次日,郑州工作组整理齐备,向韩林辞行。韩林特意让警卫团派出一个班护卫,工作组组长张二柱本是天京时期太平天国的降兵。

    只因年纪偏大,军队里训练强度又大,渐渐感到吃力。当个连长已经到了头。才申请退伍。

    韩林见他是苦出身,平时也颇有领导风范,就选了他开个好头。

    工作组干部三人,秘书处选派两人,电讯组两人。全部参加了军训,枪械、手榴弹等轻武器要会用。

    干部要掌握电台的接报发报能力。保持与周边驻军和省城的联络。

    韩林还在叮嘱张二柱注意安全,注意团结百姓的时候,丁日昌来报,郑州知州已畏罪自杀。

    韩林笑道:“这是怕我搞株连啊!不急,想找他们的漏洞,那还不是一抓一大把。”

    “二柱啊,去了好好干,先招募民兵保护住工作组的安全,再开展工作,趁着郑州一二把手都没了,把担子挑起来,干得好明年我就给你转正,当知州。”

    张二柱道:“属下定当竭力。”

    郑州工作组一行当即出发,开封距离郑州不过百余里地。马车五六辆载着人员装备,警卫班骑马。道路年久失修,坑坑洼洼,一时间也快不得。

    行至郑州近郊,竟出现百十个流民手持刀棒,拦路抢劫,警卫班长怕误伤百姓,不敢开枪。

    张二柱道:“你是怎么当的班长,要眼睛是出气用的?哪里有流民全部是壮汉,精神抖擞,一点饥饿的样子都看不出来的!”

    命令道:“带头的抓起来,其他人杀散!”

    班长得令,当即组成战斗小组,由于是压倒性优势,倒也不费事。击杀二十多人,捕获首领二人,其他人慌忙逃窜。

    张二柱到底是当过连长,见过世面的,让秘书女兵回车上,自己带着士兵开始审讯!

    问道:“谁派你们来的?”

    匪首道:“小人是附近饥民,冲撞了大人,还望恕罪,”

    张二柱懒得废话,指挥着班长道:“不说实话,给我剁手!”

    班长抽出砍刀,两名士兵按住匪首。一刀劈了下去。

    张二柱继续问道:“说!”

    匪首哀嚎中骂道:“王八蛋狗官,老子就是来要你的命!”

    张二柱道:“吆,硬汉啊,好久没见到了,给我继续剁了另外一只!”

    匪首这下双手被砍,彻底成了废人。张二柱道:“最后一次机会,谁派你来的?”

    匪首道:“我不认识那人!只是给了几两银子让我来杀你们!”

    张二柱道:“一看你们都是有组织的,手上的老茧指关节处厚重,练家子吧,给了你几次机会,还不说实话,把脑袋砍了!”

    班长利索的一刀砍下脑袋,见过血的是比新兵蛋子好用,习惯了以后,杀人跟杀猪没什么分别。

    另一名匪首被拽到张二柱面前,张二柱看了看他飘忽不定的眼神,心里便知道有戏,道:“你也很硬骨头吧,不用问了,也砍了吧!”

    班长刚把刀在尸体上擦完,听到后拎着走过来。匪首赶紧回道:“大人,我全招,全招了!”

    原来是知州公子得知父亲被关进大牢,同伙吏目得知自己回府待罪,工作组马上就来的消息。果断联合起来,雇佣当地黑帮杀手伏击工作组。

    张二柱命人把匪首捆起来,死尸全部斩首带回郑州。迎接工作组的当地士绅看到一排排人头,惊悚不已。

    唤来当地三班衙役,第一道命令便是由工作组带领着,抄了知州、吏目的家。家人全部关押!

    副组长道:“是不是向巡抚大人请示一下,毕竟咱们还没得到命令。”

    张二柱道:“靠请示干活,屎都吃不上热乎的。现在这情况,下手晚一步证物就被他们转移走了。学着点,只要把活干漂亮,流程错点,巡抚大人是不会怪罪我等的。”

    衙役们一向是乐意抄家的,因为乱哄哄的,总有机会中饱私囊。张二柱也懒得看他们捞些碎银子,重要的是书房里的证据。专门派人看管起来。

    接着便直接入驻知州衙门,出安民告示,工作组是受巡抚衙门之命,布政使司委派,临时处理郑州所有事宜。

    工作组半路遭遇袭击,捕获歹徒一人,供称受知州家人所派,为免歹人逃脱、隐匿证据,先行抄家。望军民勿惊。

    为征集知州吏目违法线索,特设赏银万两,一经查实,即行奖励。有作奸犯科者、被迫胁从者限期半月自首,可从轻发落。

    晚上,电讯组将今日行动报告汇报给幕僚长。薛福成回电,做事果断、行事机敏,望再接再厉,早日立功。注意安全,以防漏网之鱼狗急跳墙。

    次日,张二柱派出两名士兵一名秘书,就在城乡招民兵。离家近,吃公粮,每月饷银四两,比种地做工不知强出多少。吸引了大量农民报名,一天之内就招了一百多名。

    安排三名士兵训练,都是苏式栓动步枪。这火力就比衙役的刀厉害多了。警卫团又是九五步枪。安全方面基本无虑。

    工作组整理材料,接待举报、自首者。释放含冤入狱,清理积压案件,流民安置在修路项目里,或者安置在收缴的公田里。

    一时间获得大量百姓好评。韩林亲自表彰郑州工作组,把郑州工作报告整理成册,分发给各地学习。初步把局势稳定下来,再去给官老爷们伤筋动骨。

    上报朝廷,张二柱为郑州知州,其余人等各有官职授予。韩林心想,不管朝廷认不认,官我就先派了,你就是再派官了,我也能给你架空了。

    随着各地工作组不断展开工作,打击土豪劣绅,盘点清查银库粮库,挖出了不少蛀虫。不少证据直指布政使陈如泰,买官卖官、倒卖库粮,收受贿赂,勾结盗匪……

    韩林倒是不急,吩咐高树森工作组进驻按察使衙门以来,已经逐步接管所有工作,亲兵护卫遣散,幕僚心腹找个罪名关起来,慢慢盘问。

    随着一大批官员的倒戈,韩林已逐步控制河南官场。不倒戈的早就被整理材料,搞得丢官下狱。

    偏远府县有煽动刁民闹事的,电台联络驻军强行镇压。抄家下狱都是常规操作。为避免错杀好人,韩林特别命令,证据不足不得胡乱杀人。

    高树森成立巡视组对各府县进行监督,按察使组织人手及时审案判案。避免地方工作组不受监督胡作非为。

    朝廷那边这几个月收到大量弹劾韩林的奏折,举报其要割据谋反。韩林却在豫报苏报上大谈廉政工作。一一列举朝廷官员的不法事实。

    改革成效显着,短短两个月,河南已经补齐历年所积欠朝廷的税款、军粮。户部尚书倒是对韩林赞不绝口。

    兵部念在韩林清查绿营人数,又不再招兵,饷银支出大为减少,且省内盗匪的围剿均河南自理,不用兵部一分一厘。也就没说什么坏话。

    韩林也向吏部多次申请官吏,派出的流官也没受到阻拦,谋反迹象不足。吏部我没意见。

    刑部那边倒是接收了不少河南的案件复核,不过对口的按察使懂事,给钱利索。刑部也没意见。

    工部礼部一向靠边站,鸡毛蒜皮的对河务,礼仪吵吵起来。户部倒是替韩林说话,人家河南省整理河务,防患于未然,不花朝廷一分一厘,你们工部管得真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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