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又过几天,眼见没啥事,陈慎打算独自行动一番。

    “军师,那就像说好的,我这两天先出去晃晃。”

    既然到了江东,陈慎也有点私事要办。

    母亲临终前,让自己来柴桑看看,姐姐陈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为何数年时间不回家看看,既然都来了,也就准备打听一下。

    古代就是这样,真就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没什么大事的话,也就过年之类的可能会回次娘家。

    如果远嫁,隔上一两个州的话,那真是不知道多少时间,才能见上一面。

    有了点微不足道的名气,手持拜帖,来到柴桑的陆家分支,请求面见。

    “这位小友看着面生,年纪轻轻已是都尉,前途无量。”

    陆家的管家拿着陈慎的名帖,脸上笑嘻嘻,看起来客气的很。

    “管家见笑了,这刘备军的都尉,在江东可没多少份量。”

    管家客气一番后:“那就说正事吧,不知小友所来何事?”

    陈慎拱了拱手:“我有一亲姐,在十多年前,随着陆家的走商队,嫁到了江东陆家。”

    “最后一次归家之时,说了已经在柴桑定居,至此也已经有数年之久,此次代表刘备军过来与吴侯结盟,正好顺便过问一下此事。”

    管家再次拱手:“失敬,原来是刘备军的陈使者,前几日帮朱家治好了那只龟,可谓妙手回春也,诸家私底下,可都有聊这件事。”

    陈慎笑笑:“微末伎俩而已,孙伯符留下的宠物,那是自有王霸之气护体,管家客气啦。”

    “家姐已经数年未有音讯,还请管家帮我打听打听,究竟是怎么回事。”

    管家点了点头:“好说,你那姐姐,唤作何名,她的夫婿,又唤作何名?”

    “家姐名为陈圆,姐夫应该是叫陆定。”

    管家的脸色微不可察的变了变:“似乎是有点印象,陈使者且在此等候,待我去内堂问问族内子弟。”

    陈慎站起身:“那就有劳管家了。”

    管家来到后院,看着正在胡乱戏耍的几个年轻人,开口道。

    “都先停一停,你们谁知道,前几年陆定去世,他留下的那个遗孀呢?”

    “我记得当初那事,好像闹的很厉害,后来怎么样了?”

    “张伯,他那遗孀是徐州人,陆定死后,将名下三间房屋的地契,都留给了她,她便独自带着两个孩子,搬出去住了。”

    管家哼了一声:“但我听闻,后来好像有人黑了那三间房,之后那女人便不知去向也没了音讯,知情的老实交代,这其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一位年轻人走上前:“张伯,可是有她的亲属过来找人?这世道,女儿嫁过来了,咱们当初也给了聘礼的,她便是我们陆家的人,不干他陈家的事了,为何忽然如此追问?”

    管家面不改色:“哼,我就知道,看来此间果然有不为人知的猫腻。”

    “你且告诉我实情,到底是怎么回事,又该怎么处理,我这边自有分寸。”

    年轻人挠了挠头,回忆了片刻,便毫不在意的开口。

    “我记得是这样的,当初大哥赌输了,月例没到,赌场那边又催的紧张,正好了解到那三间屋子的事儿,又能卖个不错的价格。”

    “那屋子是陆定那小子留下的,她一个遗孀,拿上一间足够她赡养孩子,那便差不多可以了,凭什么多窃取属于咱们陆家的财产?”

    “大哥找人问过她,意思是给她点银钱,盘下那两间屋子。”

    “她如果要孩子,则带着孩子回徐州去,如果不要孩子,那咱们陆家收下抚养,她回去后自行改嫁也可以。

    这种两种方案,可以说给足了她面子,算是仁至义尽了。”

    “结果那女人居然不愿意,这不是给脸不要脸吗?那就没办法了。除了陆家没其他依靠的女人,如何能在大哥的手段下挣扎?”

    “只是不知道为何,最后起争执的时候发生了意外,这女人被派过去的家奴,给失手打破了头,最后没能救回来,因此早就去世了。”

    管家一脸的不屑:“呵,我就知道没有好事,给她点钱让她回去,是那房子的五分之一,还是十分之一?”

    听闻此言,年轻人的脸色有点难看。

    “张伯,这都是好几年前的事情了,你也是陆家人,哪有为了外人为难自己人的道理?”

    管家内心叹了口气:“我再问你,他们成亲几年,有几个子嗣?”

    “成亲也没几年,有一子一女,屋子得手并失手伤人后,大哥心里也有点顾忌,便派人将那两个孩子送去吴郡了。”

    管家看着年轻人:“你确定是送去吴郡了,而不是送去人牙子了?”

    年轻人摆了摆手:“这我就不知了,两个一丁点大的小屁孩,姓甚名谁都不知道,我能知道这些,还是因为我与大哥走的近。”

    “现在大哥在丹阳那边,这事儿究竟如何,要么去一次丹阳当面问大哥,或者回一次吴郡查查族谱,便能知晓。”

    管家思考片刻:“你去一封信,问问当初这事,有没有什么地方存在纰漏,动手的家奴是否还活着,又哪里还有人需要封口的。”

    “现在前厅找来的那个人,是那女人的弟弟,更要紧的是,是此次刘备军来与江东结盟的使者,前几天,更是卖了朱家个面子。”

    “这事儿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但万一他借机闹出点什么事,时机上很是尴尬。”

    “你要知道,孙权对咱们陆家,可一向是算不上什么友好,眼下有陆议陆绩在彼处为幕僚,总算是太平了一段时间。”

    “你若是不想让你那个垃圾大哥,被当只鸡一样送出去,让人家出口恶气,就赶紧把这事问问清楚。”

    “若是万无一失了,那咱们确实也不用太过在意,但若是还有纰漏的,就要尽早弥补。”

    此言一出,年轻人顿时有点紧张。

    “好,好的,张伯,我这就给大哥,不不不,我这就骑马,亲自去一次丹阳。”

    管家带着复杂的神情的回到前厅,陈慎依然在静等。

    这段时间里,陈慎仔细想着姐姐陈圆留下的信息,实在是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那么多年时间过去,有些细节都已经模糊了。

    这位亲姐,在自己刚进入陈家的那两年时间里,当真是把自己当亲生弟弟对待的。

    无论吃的,喝的,用的,亦或是什么新鲜玩意儿,都是优先的让着自己,毫无怨言的那一种。

    现在还清晰的记得,成婚后的每年春节前,都会带点特产回来小住几天,说说家里的事,调侃调侃那个皮的不行的宝贝儿子,眼睛里幸福的光芒肉眼可见。

    养母李念也很高兴女儿慧眼识人,商市上的一见钟情,居然真的嫁到了个好夫君。虽然相隔确实远了点,但只要她幸福,一切都是好的。

    陈圆年前归来,基本会小住一周后,再返回江东。既然家庭和睦,年纪也那么轻,那为什么会连着六七年的时间,音讯全无?

    这种事一般来说只有两种可能,行动不便无法返程,又或者是有什么意外,导致去世了。

    如果是前者,能找到人的话,先接回夏口去,剩下的事儿看具体情况。

    如果是后者的话,时间已经过去那么久,陆家一张嘴皮子,自己究竟该信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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