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阵雨还在持续的下着,喧闹了整个城市。可是车里的气氛却温暖了起来。

    我安静的连呼吸都不自觉的小了几分,此时车内万籁俱空,趁着等红灯的空隙,在妍月看不见的身后,我静静地看着她一头乌黑的长发,还有她曼妙的身材。

    但我并没有流露出那种下流的眼神,甚至泛不起猥琐的波澜。

    可我却感觉这种安静的环境非常轻松,真实而又虚幻,闪闪烁烁。此时一道银白色的灯光照到了我面前的挡风玻璃上,隐约中映出了千家万户的丰富多彩。

    随着我慢慢的往前开着,妍月逐渐也发现了我走的路并不是回去的路,她警惕的远离了我质问:“这不是回去的路,你要带我去哪?”

    我见已经被她发现,也就不再隐瞒:“我不是给你提过我们公司有聚会吧……再说了你回去也没事,一起玩呗。”

    妍月表现出了强烈的抗拒:“谁说我要去的,你停车,我要回去!”

    她的表情相当生气,眼神好像都要杀死我。我好似电视里的反派:“你就别做无谓的挣扎了,现在就算放你下去也得淋成落汤鸡不成……真是的,我TM就没见过你这么犟的女人。”

    妍月虽然没有了开始的反对,不过还是用她那双漂亮的丹凤眼瞪我。

    我一个甩尾把车摆到百通的停车位上,先行一步走了下来:“快点走吧,马上就要开始了,一会儿该迟到了。”

    妍月妍月跺着她的恨天高走了下来,从包里掏出墨镜戴在脸上,又从包里掏出了口罩。

    “啧,”我不禁感到无趣,这与我的计划计划完全相反,她包裹成这样还有几个人能认出她,我还想着等会儿看其他人错愕的表情呢。

    我们俩人赶到场的时候,他们已经嗨了起来。办公室里充斥了震耳欲聋的音乐声,还有蓝羽在前面与一众人的合唱。

    现场比我想象的要热闹许多,也许是因为天气的原因,我们平日里藏在内心压抑的情绪,此刻顺着咆哮的雨水还有一道发出火光的闪电全部都倾泻而出。

    慕寒跑过来递给了我一瓶啤酒,她和我碰了一下:“明哥,你从哪找的这个歌手……太厉害了!”

    我笑着将手中的啤酒一饮而尽,环顾着四周问道:“刘总呢,怎么没见他人?”

    “刘总来过了,讲了几句就离开了,他在这儿我们也放不开啊……对了,你身边这是?”

    我看了一眼平静的妍月,对慕寒说:“我一朋友,带过来一起的……你去玩儿吧,我来安排就行。”

    ……

    转过身我对笑了笑,对着妍月的耳朵大声喊到:“我说过了,就是这样!拜托收起你在外高高在上的严肃,这里连办公桌都没有,只有热情的汗水和举杯宴饮!你看看你的周围,妍月,你看看你的周围,没人会在意你的身份。放松,她们只会在意一个戴口罩戴墨镜的怪人!”

    妍月瞪着我,试图再一次抬起高跟鞋踩我的脚。不过却被我灵活的躲过了:“要你管!你废话真多!”

    她没有再看我,一甩头发来到角落的沙发上,就那样平静的坐着,拒绝了来自外界的垃圾信息。不过也没有全然淡定。妍月身体前倾,注视着蓝羽的表演。

    我没有再顾及她,跟着这群哄闹的人群跳动了起来,大声的嬉笑于音乐声中,此时我全然来到了酒吧,不同的是我始终保持着理智,没有对公司的女人动手动脚。

    蓝羽在最前台拍了下话筒,对我招手:“沐明,别光在下面转,下面可没有这里吸引美女。来吧,来吧,这里是你的!”

    此时我成为了全场的焦点,而且我们都是同事,我也没有那么多的犹豫,在李津和慕寒的带头起哄下我自然而然的当了开头。

    可当我真正接过话筒的时候我又有些沉默,站在这里我的目光能看到办公室的每一个地方。

    透过百合窗,我也看到了另一间房子,那时曾经二组的地方,现在已经空了,成了我们的杂物间。我也看到了妍月,她也正在看着我,一如既往的处之泰然。

    “沐明,别墨迹了,跟和娘们似的!”李津捏着兰花指喊着。

    我接过蓝羽递过来的话筒:“就你tm叫的声音大,不过现在,你可以大声说话……知道吗,我刚从宇航送完东西回来,路上我还在想,要是当初没有宇航的合作,我们这群人又会在哪里,当我的视线划过对面储物室的时候,我也不敢说后续之事。”

    众人的情绪有些压抑,二组搬走的那天每个人都历历在目。有些年纪小的都有些哽咽。我极为嫌弃的给李津递过去一张纸。

    “可是各位,我要说的不是这个……我们会为回忆过去伤感,因为这是我们经历过的困难。但这并不是我们挫败的理由,我相信大家都懂得这个道理。”

    我看了下窗外:“今天外面打雷又下雨的,明显不是个好天气。可我看过天气预报,明天会有润红的骄阳,还有流动的微风,我相信这会是非常不错的周末。还有超赞的女孩,记得时刻警惕你们身边这群猥琐男,你们的魅力对他们来说比金币还吸引人。”

    周围的男人都露出了起哄的笑声,慕寒害羞的躲到后面去,巧合的是,我抬头的时候看见妍月说了句什么扭过了头,不过因为距离太远我也没有看的清楚。

    “把声音开到最大,蓝羽,把声音开到最大!各位,过了今天,让我们忘记所有的过去,未来也许也不会顺利,但我们会比今天更加乐观。举起你们的酒杯……我们知道你们的酒量。别说什么失意的话,看看墙上的钟表,各位,当它的秒针转到下一个刻度的时候,我们会跳舞到非常非常晚,我说的不是明天!我说的是雨水停止!我说的是繁星上升!我说的,是一直持续!”

    我的话音未落,蓝羽就操控着放出激情的音乐,声音几乎要震聋我的耳朵,我们兴奋的跳动了起来,声音盖过了外面世界的轰鸣声。

    我将话筒递给蓝羽,顺便给他点上根烟塞到他嘴里,跟他们集体吹了一整瓶,然后自顾自的下了台。

    拿了一瓶饮料递给了妍月,我又给自己拿了一瓶啤酒。

    “谢谢,不用。”

    “拿着吧,摘了口罩没人会发现你,他们已经喝嗨了。”我用手指着一圈醉的东倒西歪的人。

    妍月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接过手摘下了口罩,露出诱人的红唇。

    “你刚才讲话挺有渲染力的。”

    “怎么,被我的魅力给折服了。”

    “哼,也够不要脸的。”

    “……”

    “这是我现场应变能力强,不然的话这些年早就被刘启瑞给打死了。”

    我说的是实话,这几年整个部门就属我迟到早退的最多,要不是每次谈合同带着我,需要我去跟对方磨口舌,恐怕刘启瑞早就不顾及情面,将我给开了。

    妍月喝了一口果汁,深有体会的点点头:“嗯,这点我认同,从你忽悠领导请假那次就能看出来。”

    我气愤的将桌子敲的梆梆响:“注意用词,注意用词啊同志,这怎么能叫忽悠呢,我是请假陪你的,因此从人情世故方面来说也有你的‘功劳’,这是咱俩共同的荣誉。”

    说要我朝她行了一个抱拳礼,以表示对她的肯定。

    妍月瞪了我一眼,仿佛我将她拉倒跟我同一战线是对她的耻辱。不过令我意外的是在我警惕她有下一步动作时,妍月只是收回她的目光,目视前方安静的喝着饮料。

    我保不准她是什么意思,因为上次她这种表情时,我被扔到了某个停车场里。我小心翼翼的抬起屁股,凑了过去:“喂,怎么,你生气了?”

    “没有,我只是有些不理解。”

    “哦,什么事儿,说出来我给你分析分析。”我饶有兴趣的问道。

    妍月看着我有些疑惑“看样子你在百通还是很不错的,为什么还是……这样的……”

    “这样的平庸,这样的烂对吧。”我平淡的说出了她措辞半天不知道怎么开口的话。

    妍月没有纠正我的用词,只是平静的和我对视。我把手伸到她面前:“你把饮料还给我,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妍月:“……”

    最终她还是没有把饮料给我,我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我眼神涣散的盯着面前的空气,幽幽的叹了口气。妍月的问题我怎么可能没有在意过,可是很多事情并不是我预想的那样进行下去,就如同手中的沙,想捂得越紧,可流逝的越快。

    我以为我的生活会因为工作变得忙碌,紧凑。的将它们分开,可事实上直到后来我才明白真正填充我生活的,是工作。

    但我没有因此而高效率的完成我的工作,我相对的付出了我的全部。如果再给我一次重来的机会,我仍然会选择这样“忙碌”的生活方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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