栅栏后面的晋军将士听罢,一个个搭箭上弦,松弦放箭。

    “嗖——”“嗖——”“嗖——”

    箭矢如雨,向2000匹战马射去。

    “噗!”“噗!”“噗!”

    箭矢射中马匹,战马受痛,一个个悲声嘶鸣。

    可惜战马队形密集,即便前方有的战马中箭,受惊奔跑,但却被后面的战马催促,无法后退。

    再加上战马的尾巴着火受痛,于是前方中箭的战马只好在后方战马的挤压之下继续向前狂奔。

    战马两侧和后面的将士们,一个个左手持盾,俯下身子,紧紧地贴于马背之上,而后再挥动右手中的长矛,不断地驱赶抽打战马,不让战马四处乱跑,搅乱了队形。

    “嗖——”“嗖——”“嗖——”,箭矢不断射来。

    “嗒!”“嗒!”“嗒!”,战马继续向前奔跑。

    可是就在这时,却听得“扑通”“扑通”的声音接连响起。

    一道约一丈宽、半丈深,上面盖有浮土和杂草,下方插有竹签的散马坑出现,最前方的战马不断地坠入散马坑中。

    坠入散马坑的战马被下方的竹签刺穿身体,一时之间,战马悲鸣不断,鲜血直流。

    后方的战马见状,一个个本能地收住马蹄。

    动物也有思维,也能本能地判定前方的危险,并做出相应的反应。

    “不要停,继续冲——”

    明月虽然皎洁,但却无法与白天相比,人的眼力受限,视线较近。

    后方的东海王苻雄并不知道前方有散马坑,只是见前方的战马速度缓了下来,还以为是受到了对方箭矢的影响而停了下来。

    众将士们听后,不要命似的挥动手中的长矛,不断地拍打战马的屁股。

    战马挤在一起,后方的战马催促着前方的战马前行。

    “扑通”“扑通”的声音再次接连响起,一匹匹的战马不断地被驱赶到散马坑中。

    将士们不断地用长矛拍打战马,战马不断地向前奔跑,又一匹一匹的战马掉进散马坑中。

    由于时间紧张,司马勋挖掘的散马坑仅有一丈宽、约半丈深,过不多时,战马的尸体便已将散马坑全部填平。

    这时,2000匹战马已经将近有一半战马牺牲。

    剩余的1000匹战马在秦军将士们的催促之下,踏着前方战马的尸体,不断地跃过散马坑,再向前奔去。

    散马坑的前方便是司马勋军营的栅栏,一匹匹战马的尾巴燃烧作痛,疯狂地向前冲去。

    “通——”“通——”“通——”

    前方一匹匹的战马冲垮栅栏,后方的战马又继续向前冲去。

    栅栏后面的晋军将士们见状,一个个吓得连忙撤离栅栏,向后退去。

    约七八百匹战马冲进军营,没有了阻挡,开始向四处扩散。

    晋军的将士们见战马不要命似的冲来,一个个吓得四处逃窜,一时队形大乱。

    站立远处的司马勋见战马突破栅栏,冲入军营,尾巴上面还燃烧着火焰,顿时心中大惊:

    “火马阵?”

    战马身后,5000名秦军将士身骑战马,手持长矛,跟随火马冲进军营,而后也开始向四处扩散。

    晋军的军营之中,将士们四处逃跑,七八百匹战马四处践踏,其后的5000名秦军骑兵不断地涌入军营。

    晋军将士九成都是步兵,仅有千余人马是骑兵,而反观秦军的5000名将士皆乃骑兵。

    秦军将士们一个个身骑战马,矛长马快,不断地追逐四处乱跑的晋军,长矛不断地刺出,刺穿晋军将士的后背。

    这就是骑兵的优势,一旦让骑兵冲入阵营之中,身材矮小的步兵根本不是人高马大的骑兵的对手。

    晋军不断地后退逃跑,而秦军将士则来去如风,不断地挥矛刺出,刺穿晋军将士的后背,收割着晋军将士的性命。

    同时,部分秦军将士长矛上燃烧的火把还未熄灭,秦军将士们一个个地举起长矛上的火把,不断地点燃晋军的帐篷。

    什么是兵荒马乱?估计此时便是兵荒马乱。

    将士恐慌,四处逃跑;战马纵横,四处刺杀;战士逃跑,大呼小叫;马匹乱窜,马蹄声声;帐篷着火,呼呼啦啦;刀矛相交,金戈交鸣。

    这就是兵荒马乱。

    邓羌和吕光二人,一人手持钩戟,一人手持长矛,二人并列前冲,矛戟所过之处,晋军将士或是倒飞而出,或是头颅飞起,或是胳膊断落。

    二人一番冲杀,所向披靡,无人能阻,身处晋军万人大军之中,犹如来到自家庭院一般,闲庭信步,放任自如。

    梁州刺史司马勋见秦军骑兵已经冲入军营之中,己方大势已去,于是连忙骑马向后跑去。

    一人逃跑还行,可是司马勋还有200名亲兵,众亲兵见司马勋开始逃跑,于是也跟上司马勋一起向后逃去。

    火光之中,吕光只见有一队骑兵向后跑去,于是大声地喊道:

    “子翼(邓羌的字),司马勋在右前方!”

    邓羌听罢,钩戟一挥,便将一名晋军将士的首级割掉,一时鲜血喷溅。

    “快追!”

    邓羌和吕光二人一左一右,并驾齐驱,二人一边将前方挡道的晋军将士斩杀,一边拍马向前追去。

    二人一路向南,很快便追上了司马勋等人。

    司马勋的200名亲兵见对方只有两人追来,于是放下心来,其中一名将领调转马头,大声喝道:

    “你们十人保护刺史大人,其它的随我一起斩杀了那两人!”

    190余名骑兵连连调转马头,向邓羌和吕光二人杀来。

    邓羌和吕光二人见后,心中大喜,于是挥动钩戟长矛,直向那190余人杀去。

    钩戟挥起,头颅飞落,鲜血四射,尸体倒地。

    长矛刺出,穿膛破肚,鲜血飞溅,尸体落马。

    邓羌身穿青甲,吕光身穿银甲,二人犹如黑白无常一般,戟戟夺命,矛矛招魂。

    二人前刺后击,横扫竖砸,上劈下撩,晋军将士挨者即死,触者即伤,一个个地犹如炮弹一般,向四面八方飞去。

    很快,二人便凿穿了190名司马勋亲兵的队形,所余的将士一生哪见过如此勇猛之人,一个个吓得心中再无战意,连忙向四周逃去。

    邓羌和吕光二人一追逐,可是因为有了190名晋军将士的阻挡,待二人冲破晋军大营之时,司马勋早已跑得不见了人影。

    二人心中可惜,于是勒转战马,再次追杀起四处逃窜的晋军将士来。

    钩戟所过,招招斩首;长矛刺出,式式夺命。

    二人纵横营中,所向无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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