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北修在金水镇如此高调地游街请客,几乎整个金水镇的人家都知道了叶北修中举的事。

    以前在秀才绣坊上过的工一位绣娘秦春花,和她家住的相隔不远,因为工钱的事,记恨方兰许久。

    秦春花现在在盛夏绣坊上工,不缺吃不缺穿,一天管一顿饭,工钱还按时发。

    这还不算,每个月只要表现的好,奖金也多多。

    她现在的日子那叫一个滋润,每每路过刘宏和方兰的家时,她都忍不住朝着他们家吐口水,以解当初不发工钱之恨。

    因着叶北修中举,整个在盛夏绣坊的人,今儿都被请到了满福酒楼吃席。

    秦春花不但吃了个肚儿圆,一高兴还喝了两杯,且吃到了长久以来需要排队才能买到的炸鸡,出门的时候,又被人拉着揣了一兜的糖和瓜子。

    从满福酒楼回来的路上,她们几个要好的小姐妹还一起逛了逛街。

    当铺子的小伙计得知她们在盛夏绣坊上工时,顿时对她们羡慕不已。

    秦春花那叫一个得意,所以当她路过方兰家门口,故意拉着街坊四邻们说话聊天。

    “来,吃瓜子!”

    “来,吃块糖!”

    “春花今儿你们算是沾老光了。”

    秦春花眼睛一瞪,瓜子皮一扔,“你会不会说话,什么叫沾光了,我们东家中了举,那是多大的喜事啊!

    我可告诉你们,我们东家可不像某些人抠抠搜搜的!”

    “盛夏绣坊的东家是大方,春花你们去吃席,当真一文钱都没花!”

    “没花啊,不但没花钱,我告诉你们,那席面可是满福酒楼最好的席面。”

    “我家的一个亲戚也在你们盛夏绣坊上工,我听她说了,席面是最好的。

    好像掌柜的还每个桌上都送了炸鸡。”

    大家一听炸鸡,馋得就要流口水了。

    “春花,可是真的,掌柜的真送了炸鸡?”

    “送了啊!”

    “我的乖乖啊,我为了买只炸鸡,可是排了好几天的队啊,你们竟然这么轻松就能吃到,春花啊,你们绣坊还招不招工,说什么我也得把我家丫头送去你们绣坊。”

    秦春花把手中的瓜子皮一扔,“真想去啊?”

    “春花,我也想把我家大姑娘送去?”

    “对,我家的二丫头也到了年岁,我也想送去。”

    秦春花往人群中一站,“你们先容我说两句,你们再说。

    你们让自己的孩子去我们绣坊这事儿,明天我就去找管事的问一问。”

    “春花,你可真是太好了!”

    “春花,我还是有些不放心,你们绣坊的工钱真的按时发?”

    这人说这话的时候还特意往刘宏家中瞟了一眼。

    秦春花立马就拉下了脸,“你这话说的,你还以为我们东家和某些不要脸的人似的。

    即使手里有银子也不发给咱们这些做工的呀。

    我可告诉你们,这话呢,是我们管事说的,她说是我们东家的原话。

    话是这么说的,这些绣娘都是正儿八经的手艺人,大家就是靠着这个手艺过活。

    这个工钱到了日子就得按时给大家,毕竟大家也是靠着工钱过日子。”

    “春花还是你们东家好,刚才说的那事儿,你可得抓紧给我们问一下。

    这事儿要是成了,我们大家伙也请你吃席。”

    秦春花赶紧拒绝了,“可别啊,大家乡里乡亲的,这又不是什么大事,再说了,让孩子们学个以后能长稳吃饭的手艺,当真比什么都强。”

    “春花,我们怎么觉得,你现在说出的话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是嘛!”

    “我怎么觉得春花也比以前漂亮了呢!”

    秦春花用手摸了摸自己的脸,“实话告诉你们吧,我们绣坊当真是好。

    你们没在里面待过,你们不清楚怎么个好法,反正就是好。

    还有就是没有那些个闹心的事了,你们想想,每个月月初上个月的工钱就到手了。

    不用和以前似的,天天想着这工钱什么时候发。

    你们不知道,那种天天盼着发工钱的滋味,当真不好受啊!”

    “春花我理解你,主要还是那什么太不是东西了。”

    “可不就是,你们说他们家那事儿,算不算是报应!”

    “我觉得是。春花,说实话,有一阵子,我特别同情你们。

    我就想着,咱们镇子上没有其他的地了嘛,你们怎么去他家的铺子上工去了。”

    几句话说到了秦春花的痛处,她气愤的把手中的瓜子皮,全部扔到了刘宏家门口。

    “说起这事儿,我的胸口就气得痛!

    当初要不是方兰她,花言巧语把我们骗去,我们何至于那么难。”

    “方兰也找我来着,我直接拒绝了。

    春花我告诉你,当初你们闹腾着要工钱的时候,刘宏还天天去酒楼喝酒呢!

    人家手里有银子也不给你们发工钱。”

    “当真是可恨,不过,现在他们也得到了应有的报应了。”

    方兰在屋子里实在是坐不住了,便从家里跑了出来,几个人你推推我,我推推你,很快就住了嘴。

    秦春花一点好脸色也没给方兰,“刘太大当真是好兴致啊!”

    方兰耷拉着脸,没有理会秦春花 。

    她看着门口的瓜子皮也没敢吭声,只是皱了皱眉头,“刚刚我听你们说,咱们镇子上谁中了举人?”

    秦春花得意地昂起了头,“这你算是问对人了,我们东家叶北修,现在已是举人老爷了。”

    方兰不敢置信地看着秦春花,然后又扫了众人一眼,双手颤抖着问道,“她说得没错?叶北修当真中了举?”

    “刘太太你莫不是在家里伺候病人糊涂了,我告诉你,今儿咱们金水镇可热闹了。

    春花铺子的东家,身披大红花,脚踩大红马,在咱们金水镇还游了街。”

    方兰还是不信,“那你们怎么就确定中举人的那人就是叶北修?”

    几个人低头悄悄地说道,“我看她当真是糊涂了。”

    “她哪里是糊涂,她只是不愿意相信,别人比她好而已。”

    秦春花给几个人递了眼色,“一会儿看我的。”

    “刘太太,你要是不信我们说的话,可以上街上打听打听。”

    方兰刚想挪步,屋子里就响起刘宏的喊叫声,“人都死哪里去了,爷渴了,想喝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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