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觉夏带着刘明达回到家中,帮他安顿好。

    刘明达来了他们的小院,立马就喜欢上了,“这地方好,这地方着实好。”

    他先给叶北修检查一番,又给他换了药,“恢复的不错。”

    叶北修问他什么时候可以下地走路,刘明达告诉他还得再过一段时日。

    刘明达拿起叶北修旁边的木棍,很是感兴趣,“这东西不错。”

    叶北修向刘明达炫耀,“这是我媳妇儿帮我做的。”

    “你这媳妇儿当真不错。”

    叶北修的眼睛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嘴角上扬,露出了一个大大的笑容,“她是真的很好。”

    刘明达看了他一眼,心里面寻思着,还真不谦虚,说你媳妇好,你就这么兴奋。

    他看着叶北修没出息的样子,嫌弃地哼了一声。

    “刘郎中,可是住在我家不习惯?”

    “你家很好。”

    “那您喝水,您要是有什么需要就给我说。”

    “嗯。”

    剩下的时间,两个大男人大眼瞪起了小眼。

    屋子里静悄悄,要不是一阵一阵的香味,往屋子里飘,怕是两人会只剩下尴尬。

    刘明达早就顾不得什么礼貌了,他小跑在厨房,“这是做的什么好饭,把我的馋虫都勾出来了。”

    张觉夏指了指,“椒盐排骨、红烧肉,还有醋溜白菜,外加一盘凉拌萝卜丝。”

    刘明达拿起一块排骨就往嘴里送,“好吃,这味道当真好吃。”

    “好吃,您就多吃一些。”

    张觉夏把叶北修扶到厨房,刘明达已吃了多半盘椒盐排骨,“叶小娘子,这排骨做的绝了,老夫做出住在你家的这个决定,当真是对。”

    “您是来采药的吗?”

    刘明达满嘴塞的都是肉,已顾不得回答,只摇了摇头。

    “那您这几日可有安排?”

    刘明达口中的肉已咽到肚子里,疑惑地看着张觉夏,“你问这个干嘛?”

    “我见您这么爱吃,这不是想的,多给您准备一些好吃的嘛。”

    “真是因为这事?”

    “这还有假。”

    “那得看好吃的多不多,要是多的话,在你们家住的时日可能会更长一些。”

    “这么说,您平日里也不会出门的对不对?”

    “那也得看心情。”

    叶北修给张觉夏使眼色,让她不要问那么多。

    张觉夏则示意他无事。

    “您要是不出门的话,可不可以教我和相公识字。”

    “虽说教人识字比教人学医术简单多了,这样吧,让老夫想一想如何?”

    “我可以天天给您做好吃的。”

    刘明达指着椒盐排骨,“这个菜明天我还要吃。”

    “好的。”

    张觉夏把自己买的书拿了出来,刘明达看了一眼,“这本兵书倒是有意思,抽空我讲给你们听。”

    “要不,您今天就讲?”

    叶北修听刘明达讲有兵书,忙从炕上坐直了身子,把书从刘明达手中要了过来,他翻开看了几页。

    刘明达问他,“可看的懂?”

    叶北修摇了摇头。

    “看得懂才怪,你要是能看懂这书,就能当将军了。”

    叶北修更加来了精神,“烦请您讲解一二。”

    刘明达不情不愿,嘟嘟囔囔,他把兵书放在了一旁,“要想听得懂兵书,咱们先从简单的开始,这本三字经就不错。

    人之初,性本善。性相近,习相远。

    懂不懂?”

    叶北修读私塾的时候,夫子曾教过,张觉夏却故意给他使眼色,叶北修装出迷茫的样子,“不懂。”

    “这么笨。”

    刘明达头也不回地出了门。

    张觉夏每日都变着花样给刘明达做好吃的,就连猪下货刘明达都吃的特别香。

    张觉夏趁着他大快朵颐的功夫,故意问道,“刘郎中,您就这么躲在山中,就不怕山外的病号无人救治吗?”

    刘明达警觉地看着张觉夏,“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我猜的。”

    “说来听听。”

    “您来我们家给我相公换药只不过是个幌子,刚开始我以为您是为了上山采药,可您明确告诉我,并不是采药。

    平日里您也只是在山中转悠,并没有到村子里去,可见您对自己的行踪还是很小心的。

    所以我就猜,您有可能是在躲什么人,或者是在外面得罪了什么人,怕人上门报仇。

    不过,您是郎中,第二种可能性比较小。

    所以我就猜,第一种可能性较大,您应该是在躲什么人。”

    刘明达向着张觉夏竖起了大拇指,“不错,当真是不错,善于观察,心思缜密。

    老夫的确是在躲什么人,一个特别烦人的人。

    人蠢笨不说,还想拜老夫为师,没门。

    老夫惹不起还躲不起。”

    张觉夏趁机笑着说道,“刘郎中,您觉得我和相公笨不笨?”

    “比起那个蠢才来强多了。”

    “要不,您收了我和我相公为徒吧!只教读书识字,不用教医术,行不行?”

    不等刘明达表达意愿,张觉夏从桌子下面踢了叶北修一脚,示意他起身拜师。

    叶北修反应过来,忙跪在刘明达面前,“师父在上,就受弟子一拜。”

    “只要您收了我和我相公,您想在我家住多久都成。”

    刘明达思虑片刻,“我虽是举人出身,可因家族传承,而选择从医。

    学识这一块的确不是我所长。”

    张觉夏忙解释,“我们本就是山野村夫,只不过是多想认识几个字。

    咱们也是机缘巧合,才得已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我和相公并无多大的索求,只求识几个字,出门时不受人欺负而已。

    您是举人出身,教我们两人还不是绰绰有余。”

    “你们当真对医术不感任何兴趣。”

    张觉夏和叶北修点了点头。

    刘明达把叶北修扶起,“拜师就不必了,就当是老夫行善。明日起,教你们读书写字。”

    张觉夏激动地跳了起来,“多谢刘师父。”

    刘明达忙阻止她,“只是教读书识字,可不许这么叫,刘郎中就挺好。

    咱先说好,不用拜师。

    老夫在你们家也就是住到过年,等到那个蠢货离开顺和县,我就离开。”

    “不,我刚刚不是说了嘛,我们家您想住多久就住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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