蓉蓉站在后边,嘴都张圆了。

    宁珊月猛的侧眸:“你说什么,你帮我回绝的太子?”

    秦郁楼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是啊,是我。”

    周氏眼睛缓缓瞟了过来,语气不冷不淡:“吾儿是个懂心疼自家娘子的,不过也好,你才新婚,出去抛头露面也不大好。”

    宁珊月呼吸沉了沉,缓缓将筷子放在了桌上,心底的翻涌渐渐大了起来,不过还在尽力的克制,毕竟对方是长辈。

    周氏见她乖顺的没作声,便继续一边吃着菜一边无所顾忌的说着:

    “哎,也不知道皇后娘娘这是什么意思,明明知道你才成婚就安排你做这做那,会不会有些过分了?

    后宫是真的找不到人干活儿了吗,找不到的话,就让皇上重新选秀吧,选几个妃子一起打理打理后宫,免得来麻烦你。”

    秦郁楼也在一边帮腔:

    “是啊,娘子之前是皇后的女官,现在已经辞官了,凭什么什么事情都叫你?

    咱们秦家又不是养不起你,你只管在家中吃好喝好便是了,旁的事情也不用你操心。

    女子在家相夫教子,安安平平过一生,简单一点的好。”

    宁珊月几近错愕的瞧着他:“夫君,这话从你嘴里说出来,倒是更加奇怪了。”

    秦郁楼明明在婚前跟她说的是,女子也该有的追逐,婚后许她最大的自由。

    秦郁楼一时闭了嘴,周氏一看这宁珊月气势不怒自威,如此压着自己的儿子,心底不快了起来:

    “楼儿说的没错啊,珊月,你还是少操心外边的事情,待在府上让楼儿养着你,过舒坦日子不知道多舒服。”

    宁珊月将面前的瓷碗与碟子往前用力一推,身子朝后靠了靠,缓缓抬起一双冷冽的如寒月的眸子:

    “母亲提议让皇上选妃,呵,还真是好主意。”

    周氏下垂的眼角扫了一眼那被宁珊月推翻的瓷碗,冷道:

    “怎么,才嫁入秦家几日,母亲说句话都得看你的脸色了?”

    此言俨然是对云懿皇后不尊,宁珊月作势要翻脸。

    身上那股属于宁家女凌冽的气势陡然而升,语声锐利了不少:

    “母亲请慎言!

    当今圣上已不纳后宫多年,所以才在宫中选了女官辅助皇后娘娘打理宫务也辅助前朝北境部分事宜,皆是为皇上为大周分忧。

    皇后娘娘是大周贤后,与皇上伉俪情深,皇上答应过娘娘绝不会纳二色。

    母亲这是说的什么话,传出去了,

    就不怕皇后娘娘以为秦家想要送女儿爬上龙床,让皇后娘娘将来给秦家难堪吗?”

    整个膳厅,秦家一众老小,都安静了下来,默默将筷子摆好,不敢说一句话。

    眼珠子左看看周氏,又往右看看这宁珊月。

    谁都没想到,这个秦府居然有人敢驳斥周氏,这下有好戏看了。

    周氏怒火中烧,将筷子啪的一扔,吼道:

    “宁珊月,你别以为你是宁家女,就能目无尊长!

    你既嫁入了我们秦家,就是我们秦家妇。

    我是你婆母,是你的长辈,我说什么就是什么,你别总拿你以前在皇后身边做第一女官时的威风来对秦家人。

    我告诉你,楼儿是拒绝得好,你就该待在家中,侍奉长辈,伺候夫君,生儿育女,旁的事情你少想!”

    宁珊月猛的转过头来,玉眸猩红了几分,抓着秦郁楼的手臂:

    “夫君,你也是这么想的吗?婚前,你可不是这样跟我说的。”

    秦郁楼看了看一脸愤然的周氏,又看了看自己那怒火滔天又是一脸严肃的娘子,左看右看,愣了半晌:

    “呃……那日在东宫跟殿下饮酒就是刚好说到了此事,太子殿下也说娘子你是很优秀,能担此大任。

    但你的确才跟我成婚不足一月,殿下便问了一嘴我可否介意。

    我是为了你好,怕你辛苦,所以就帮你回绝了。

    让你在家里当个尊贵的官家夫人,这样不挺好的吗?

    太子殿下也答应了,他说从小到大就将你视作姐姐一般。

    你也的确在皇后娘娘身边辛苦好几年了,舍不得你才新婚就又出来辛劳。

    不过他还是询问过我的意思,夫君就自然将这一次的主理人为你拒绝了。

    拒绝后,殿下他自己顶了上去,他说辛苦就辛苦一点,也要成全宁姐姐的幸福。”

    宁珊月只觉头上被五雷轰顶一般,将她炸个粉碎。她唇瓣颤了颤:

    “是你,是你不打一声招呼的给我换了这么重要的位置!

    秦郁楼,你知道这次宫宴对我有多重要吗?

    那是为我去北境理藩院,一步非常重要的棋!

    你就这么生生的给我回绝了,你问过我的意思吗,你知道这对我意味着什么吗!”

    她一拍桌子,身子猛的站了起来,周身似肆虐起一股龙卷风,要将身边人撕碎了一般的恨与怒意。

    秦郁楼从未见过宁珊月如此盛怒之时,他眨了眨眼,拉了拉她的衣袖:

    “娘子……娘子,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怕你辛苦。”

    周氏也站了起来,大声呵斥道:

    “宁珊月,楼儿可是你的夫君你的天,你竟敢如此无理对待自己的夫君,信不信我请家法了!”

    秦郁楼连忙起身站到了二人中间,两边讨好着:“母亲,娘子,你们都消消气,都是小事,大家都退一步。”

    宁珊月急红了眼,吼道:“这不是小事,这对我来说,是非常重要的事!

    秦郁楼,我不管,你自己去跟太子殿下说,将主理人的位置给我换回来!”

    周氏伸手指着宁珊月,骂了起来:

    “好啊你宁珊月,之前我是不清楚你如何对待我家楼儿的,今日我算是看见了。

    你仗着自己做过女官,又是高门出身,就这么不将自己的夫君放在眼里。

    你眼里毫无为妻之贤,为妻之柔,整日想着往外跑。

    怪不得楼儿到我这里问了好几次好久去北境,原来是因为你要去北境理藩院任职啊!

    多大的官儿,多了不起啊,人没到,官职都给你安排上了。

    你自己说,皇后凭什么这么看重你,难道你,你之前在宫里……”

    爬过龙床?她没敢直接说。皇后这么做,是为了支开她?

    本来按照自己楼儿这样的本事,能让宁家女青睐,还是皇后赐婚。

    她起初是觉得烧了高香,现在觉得是有些奇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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