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顶寺庙之外,隐休握着刀柄,四处张望许久:“江云舟人呢?”

    手底下的人从寺庙周围打探找人归来答道:“属下围着寺庙转了好几圈,不曾见到大人说的那位,连陌生人脸都没见到一位。”

    隐休皱了一下眉头,抱着手臂道:“继续去找,一定要将此人带到娴婉仪的面前。”

    他回身看了一眼里面的娴婉仪,想起鹤兰因对自己的交代,心绪有些不稳起来。武者的浓眉,不自觉的一沉。

    江云舟本来按照鹤兰因的意思,是根本活不了那么久的.

    毕竟他受人指使谋害皇帝,在春祭的炉鼎里放了火药,还用火油暗箭引发爆炸,鹤兰因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放过他的。

    只是,鹤兰因他太想要得到一个人,太想了。

    他从一开始就觉得自己是有机会的,要不然也不会第一次去江府用膳时,就送出那么珍贵的玉扳指给江云娆。

    因为鹤兰因一早就知道,江家终将走向覆灭,而江云娆与皇帝终成孽缘。

    隐休跟在鹤兰因身边多年,对自己主子这点心思还是懂的。

    鹤府,到如今都没有一个女主人,皇帝也有赐婚联姻的打算,但都被鹤兰因婉拒了,想来皇上与中书令都是无比执着的人。

    只要江云舟出现在寺庙,将该说的话都说了,他便可以去死了。

    隐休等了一会儿又问:“人到底来没来!”

    侍卫回:“还没找到。”

    隐休抿了抿唇,不应该啊,江云舟一路跟来江南,不就是为了见娴婉仪的吗?

    前几日还能联系上,为何今日这般好的机会,就突然消失了呢?

    寺庙内,灵慧方丈拿出了白马寺至宝:

    “女施主,此乃红莲佛玉,您是鹤大人极为看重之人,鹤大人于白马寺又有重恩,老衲将此佛玉赠予施主。”

    万茵茵咬了咬唇,没想到这方丈老头儿眼睛毒,一下子就看出她们是女子了。

    江云娆接过那枚红莲佛玉,是一枚乳白色莲花形状的玉佩,玉质通透润华,质地极好。

    连接佛玉的珠子都是用的质地最好的帝王绿翡翠,细细闻来,还能闻见一股淡淡的檀香气息。

    这枚佛玉好似浸淫在古刹中,受多年诵经加持一般,瞧着透着一股灵性。

    江云娆有些诧异的问道:“方丈大师,您不是说着叫红莲佛玉吗,怎是白色的啊?”

    灵慧方丈双手合十:“阿弥陀佛,红莲那落迦,需持业火煅烧,方成云红莲华。”

    万茵茵挠了挠头:“什么意思啊方丈,听不懂。”

    灵慧方丈:“女施主既想为自己重要的人求得更多,就得用自己在这一世累积的善业去换,

    这红莲佛玉,将承女施主善业加持您想要加持之人,可护加持之人二十年顺遂。”

    江云娆:“那需要我怎么做?”

    灵慧方丈语声缓缓,娓娓道来:

    “需取心头血浇灌佛玉,燃此业火,方成云红莲华,再写下需加持之人姓名,经业火与佛寺开光加持,方成。”

    万茵茵在一边立马拒绝道:“心头血,不行的啊不行的,那得多疼啊!”

    江云娆摊开玉掌定睛看着那枚红莲佛玉,心中沉思起来,她是个非常怕疼的人,从前小时候打针都要晕针的那种程度。

    这取心头血,又没有麻烦,可不得将她给疼死吗?

    灵慧方丈又道:“红莲佛玉,从来都是给有缘人的。

    不是谁取下心头血,这块佛玉都能变成云花红莲。白马寺有五百多年的历史了,还没有一人将此佛玉给变红过。”

    万茵茵道:“那就是了嘛,那咱们肯定不试啊,一会儿取了心头血,这佛玉又没有变红,那岂不是白遭罪了吗?”

    江云娆深呼吸了一口气:“我愿意,我愿意一试,用我心头血渡他此生平安顺遂,无病无灾,长命百岁。”

    万茵茵拧眉阻挠道:“不行啊云娆姐,这就是听个乐呵,你别这么傻。”

    江云娆却幽幽的看着她:

    “你看,他一会儿被人暗杀,一会儿流血,又要跨越大半个大周来到江南殚精竭虑,

    还要面对那么多错综复杂的势力,这一切都是他一人在面对。

    我能做的事情真的太少了,若是用心头血与虔诚能换来他安平,我觉得倒也划算。”

    万茵茵急红了眼,江云娆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裴琰对江家做了什么,还想将自己的心头血给给出去,她着急啊:

    “不行,不能给,云娆姐你会后悔的!”

    江云娆:“后悔什么?”

    万茵茵却不敢说了,皇帝若是知道了,整个万家这辈子都不要好过了。

    再加上自己也不愿江云娆清醒的痛苦,宁愿她在谎言里幸福的活着,至少人是快乐的,皇上又宠爱她,没什么不好。

    她终究是阻拦不下,江云娆去了内室,用尖刀取下心头血。

    没过一会儿,她就脸色苍白的拿着一个莲华茶盏与一张纸条走了出来,里面猩红的汁液摇晃着,极为刺目:“方丈,开始吧。”

    灵慧方丈将心头血浇灌在佛玉之上的时候,鲜血一点都不曾外流,而是是佛玉全权吸收了。

    江云娆与万茵茵看得惊奇,这东西看来是有些灵性在里头。

    灵慧方丈接过那纸条的时候摊开看了一眼,其实这纸条也有可无的。

    鹤兰因本是江南人,准确来说,他是白马寺的人,

    从小在这里看看书学学本事,承包整座寺庙的洒扫,在这里混口饭吃,却不曾出家,但是被灵慧方丈领着长大的,情感深厚。

    灵慧方丈知鹤兰因命中大劫,所以来渡他,今日这劫来了,所以他想了这么一计。

    他要亲手将纸条交到鹤兰因的手上,让他看看,想让他死心,看看自己的路是不是已经走错了。

    灵慧方丈在心里笃定着,这女子愿用如此珍贵又如此冒险的心头血,

    还愿用自己所结一世善业去渡心上人一世安平,想来鹤兰因这辈子都是比之不及的。

    希望鹤兰因,可以就此放下,别再走歪路了,否则一生高位,终将跌下云端。

    毕竟他想争的女人,是皇帝的女人。

    仪式走完后,灵慧方丈道:

    “女施主,这红莲佛玉你需要交给自己加持之人,他握于手上那一刻,

    若能从白莲变成红莲,那红莲佛玉就生成了,你将一生护佑他平安,顺遂,无病、无灾、长寿。”

    江云娆捂着胸口,接过了那枚红莲佛玉:“谢谢方丈相赠。”

    灵慧方丈道:“不算相赠,是女施主来取罢了,这是女施主自己与这佛玉的缘。”

    江云娆拿着东西离去,灵慧方丈眼神有些凝重,

    按理说,出家人不该管红尘俗世,奈何那人是自己看着长大的鹤兰因,他双手合十:

    “女施主,且等等,老衲还有一句话要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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