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是这样啊,原来是这样啊!看着轮椅上并没有被打开的控制机关,我心中突然产生一种恍然大悟的感觉。就像是在破解一道数学题,虽然还没有算出答案,但已经发现了解题应该套用的公式,找到了解题思路。至于算出最后的结果,已经是时间问题。“你你你,你精神状态还好吗”听着我突然的大笑声,童燕燕被吓了一跳,战战兢兢地看向我,“或者说……你你你,不管你是什么玩意儿,现在赶紧从展鹏飞身上下来,要不然我去叫姜奶奶收拾你了!”“没有,我啥事儿没有,”迎着她见了鬼的眼神,我赶紧冲她解释,“我只是发现了一件很神奇的事情,这或许是解开我跟爷爷身上案件的关窍。”“什,什么东西”童燕燕顺着我一瞥的眼神看向倒在地上的轮椅,“是轮椅有问题吗”果然,没有接触过爷爷轮椅的人,是不知道这件事的。我蹲在轮椅前面,把手伸到轮子下面,握住那个像是小把手一样的小巧机关往上一提,然后转动了两下轮子给童燕燕看。她也不是傻的没边儿,见我这么一操作,立刻明白过来,“哦,我知道了,之前是防止轮子乱跑的安全锁被锁住了对吧”我点点头,“对,就跟你一样,没有操作过爷爷轮椅的人,是不知道这件事的。”爷爷之前对我随口的抱怨,此刻像是重要的解题公式一样,不断的在我脑海的回忆中越来越清晰。这在这家里,没有人是真心孝顺爷爷的,在我之前哪里有人贴身伺候过爷爷。没有人如此细致的在意过爷爷的身边的细节,所以才没有人知道爷爷这个轮椅,是要打开安全锁机关才能活动的。这样一来……我想着想着,脑袋里的思路像是堵塞了一样突然梗住了一下。糟糕,像是好不容易发现了解题思路,兴冲冲的套用公式解题解到一半,发现自己根本就是用错了公式一样。推过爷爷轮椅的人不只有我一个啊,那时候三叔刚回家,二叔为了在爷爷面前表现,不也是一副很孝顺的样子吗啊这……怎么感觉事情越想越不合理了,越扒越多的不是真相,而是疑点。内心一瞬间泄气下来,觉得自己就是一个可笑的小丑。童燕燕制止了我烦躁的抓头发的动作,“好了好了,虽然不知道你又想到了什么,但是再挠下去你年纪轻轻就要秃了!”在爷爷的房间只发现了一堆不合理,惹起了一肚子烦心事,我只好先回自己房间再看看情况。跟爷爷房间相比,我房间里的血迹非常稀疏,滴在地上的血迹面积也不大,有一些细小到甚至粗略一看都发现不了。童燕燕蹲在地上仔细地去查看每一滴血迹,而我则是更关注自己放在房间里的每一件东西有没有出现异常。为什么凶手要在我的房间里行凶呢为什么行凶之后又要把爷爷转移去他自己的房间如果只是嫁祸我的话,把被割喉的爷爷直接留在我的房间里,不是影响力更强吗或者只能像是我刚才通过轮椅的推断一样,爷爷真正被害的地方其实就是他自己的房间,轮椅根本就没有被移动过。因为没有找到办法把爷爷引到我的房间里去,就只能用这种把血迹连通过来的方法。可是这血迹的状态也太自然了,怎么看都像是真正一路流淌的样子。我房间里的陈设跟摆放的东西也没有什么明显的异常,看过去每一件物品都还保持着原样没有动过。我抖了抖背包,里面的东西也一样,什么都没少,什么都没有变化。“啊,这本书……”我正在检查背包的时候,童燕燕突然惊叹了一句,拿起了我之前随手放在书桌上的那本小说。“这本书怎么了吗”我凑了过去,只听见她说,“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我还没有看完。”“喂,你真是……算了,我也不想说你什么了。”其实有时候,有一副跳脱的思维跟情绪也是一件好事,这样的人绝对不会陷入思想的困境,把自己愁出个好歹。“说起来,你要是走了,我就没有机会看这本书了呢,还要一大半没有看完,想想就好难受啊。”童燕燕说着,随手翻了翻书页。“没关系,你要是想看完的话,我可以把它留给你。”“需要我还回去吗”“……你不就是想让我说出‘直接送给你了’这样的话吗”“你都猜出来了还问什么……啊,这是什么!”童燕燕说着说着又惊叫一声,正在收拾东西的我皱着眉头转头看向她,“你又怎么了”童燕燕这次不像是没话找话,脸色是肉眼可见的一下子发白。我意识到不对,快步冲到她面前,夺过她手里的小说定睛一看。在她翻到的那一页,书页的外侧有一片成流淌状的血迹,虽然面积不大,但暗红的血迹在米黄色的书页上分外明显。因为这片血迹的边缘还呈现一片流淌状,所以更多了几分惊悚。“书,书,书流血了……”童燕燕像是脑子吓抽了,磕磕巴巴憋了半天,憋出了这么一个离谱的想法。“怎么可能,我们是在演悬疑片,不是在演玄幻片。”我把书本合上,看向它的书口。虽然没有明显的脏污,但却有被清洁过的痕迹。我这本小说是来这里之前才刚刚到货,在来的路上才第一次翻开,所以现在的状态应该新的很才对。起码我能保证,自己从来没有对它做过清洁。我伸出一只手,抓住了书口一个位置,举起来给童燕燕看,“你觉不觉得,当时是有一只沾满血迹的手这么抓过这本书”事后,这个抓过书的人清理了亮面的书封跟比较明显的书口处的污渍,却因为时间紧急,没有注意到已经有血迹顺着书页的缝隙流了进去。“抱歉啊童燕燕,”我把小说塞进了背包里,“这本书暂时不能给你看了,我得带走它一下!”..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