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县令气抖狠!

    好想一巴掌把孙山拍飞。

    孙山静静地看了好一会唐县令,忽然说到:“唐大人,前两年我赴京赶考,只可惜运气不好,生了一场大病,被滞留在金陵。”

    唐县令无语地看着孙山,怎么转变话题转变得那么快的?

    刚才还威胁他,要把他的犯罪说出来,怎么没到一刻钟,就说起自己的事?

    孙山赴京赶考,唐县令肯定知道。毕竟黄阳县的唯一举人。唐县令还祈祷着孙山能高中,那么他一上任就有政绩了。

    结果孙山连京城都没有到,就在半路被羁绊,留在金陵。

    听到这个消息后,还略有几分失望。

    听说孙山在金陵进学,准备等三年后的会试。

    唐县令是想不明白为什么孙山会半路回黄阳县,对外说是成亲。

    大丈夫何患无妻,呵呵,等一时半会又如何。

    真是小儿女情长。

    唐县令一声不响地盯着风孙山,他才不会说一句话。

    孙山也不在意唐县令回不回答,继续说:“我在金陵,养好病后,便到崇正书院读书。唐大人,你是应天府人,崇正书院知道吧?”

    崇正书院,唐县令当然知道了,江南第一书院。

    当初想进去读书,只不过没关系,就算有钱也进不去。

    唐县令吃惊地看着孙山,一个穷乡僻野还是外省的举人,怎么就能进崇正书院读书?

    莫非何家对孙山非常上心,千里迢迢地把他搞进去?

    可何家的势力范围在广南,在应天府未必有影响啊?

    莫非何家比他想象的权利还大?

    孙山掠过唐县令吃惊的模样,笑了笑,手一摊开,桂哥儿从怀里抽出一封信件。

    孙山把信件放到桌子上。

    唐县令好奇地一看。

    尼玛的,那么大个红戳,他一眼就看到。

    而且是大大的“徐”字。

    唐县令心一颤。

    别看唐县令只是个举人,但他先是应天府人。

    那么一个“徐”字,本能地想起应天府最有权力的人。

    唐县令尽量装作镇定,依旧一言不发地盯着孙山。

    唐县令觉得敌不动自己就不能动,敌动了,自己还是不要动。

    就要听一听敌人要说什么。

    孙山能说什么?只能继续拉大旗扯虎皮。

    笑了笑说道:“唐大人,你说我一个从广南来的学子,怎么有可能进入崇正书院进学呢?呵呵,这不,刚巧认识徐家人,就请他们帮了一个忙,帮忙写推荐信。呵呵,徐家人对我真好,还说这是小意思,举手之劳。”

    孙山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唐县令。

    感叹地说:“本来我一直在崇正书院研读,哎,我的老父亲老母亲,眼看我一把年纪了,还未成亲,便十天八天地写信催我回家成亲。哎,我又是最孝顺的,不得不返回黄阳县,先成家后立业。临走前,徐家人还说有空就去拜访。”

    孙山拿起推荐信,特意指了指大大的红印子,再次意味深长地看着唐县令。

    唐县令已经不是用吃惊来形容了,而是震惊。

    他已经偷偷地瞄了好几眼那封信,上面的红印子的确是徐国公府。

    别问他为什么知道,因为他是应天府人,总有一两个有能耐的金陵同窗。

    唐县令看过徐国公府的印戳。跟孙山眼前这封信上的一模一样。

    唐县令没有想过孙山会拿一个假推荐信过来,如果是假的,后果会很严重。

    孙山绝对不会为了诓他,而冒险。

    他一个举人,还是一个年纪轻轻的举人,高中是很有可能,就算不高中,靠着亲朋好友的关系,也能像他一样谋一官半职,对于像他们这样的农家子,前途已经非常光明了。

    虽然是第一次见面,但前面的调查资料,前面的铺垫,足以看得出孙山是一个心思缜密,行为谨慎的人,绝对不会无的放矢。

    而且为了一个同窗好友而来,也仅仅是一点小时候的情谊,绝对不会胡编乱造自毁前程。

    唐县令此时此刻已经深深地知道为什么孙山会硬刚他一个做官的了,原来有这么一个大的靠山。

    这个靠山不是徐国公本人,也会是国公府的人。

    国公府不会无缘无故地给孙山推荐信的。

    能得到国公府的推荐,必定是国公府重视的人。

    怪不得孙山说话那么嚣张了,原来攀上了好大树。

    唐县令想到这里就头疼。

    徐国公和当今圣上什么关系,所有人都知道。

    最要命的是徐国公的女儿是当今太子妃,而且还连续生了好几个王孙的太子妃。

    按照目前形势,国公府即将有一段非常长的时间不会衰败。

    他一个小小的七品官是得罪不起的。

    唐县令想到这里不由地冒冷汗,孙山怎么认识国公府的人呢?

    这太不实际,太离奇了。

    孙山看到唐县令脸色有点苍白,非常满意,继续说到:“唐大人,我跟你说老实话,外人都以为我的靠山是何家,其实......”

    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看过去,意思不言而喻。

    孙山本想装叉,想抿一口茶,不过想到这茶水是唐县令家的,害怕里面有毒,还是不喝了。

    空气安静了好一会儿,只听到大家被压住的呼吸声。

    等了好一会儿,唐县令猛然地问:“孙举人,你打算做什么?莫非你要与本官为敌?”

    孙山摇了摇头,直言不讳地说:“大人,此言差矣。人是杨雄杀的,又不是你杀的,我干什么与你为敌。我的目标一直都是杨雄。”

    顿了顿,继续说:“大人,明日我会去衙门告状,大人只需要秉公处理便是了。如果不懂,可以看一看《大乾律例》,上面写着杀人怎么判,就怎么判。孙某相信大人一定能明察秋毫,铁面无私,明镜高悬。”

    唐县令紧紧地盯着孙山,随后说道:“孙举人,真的要做得那么绝?”

    孙山的意思,唐县令哪里不明白。

    就是要杨雄死!杀人偿命天经地义。

    《大乾律例》上就这样写着。

    杨雄一个白身,根本没豁免权,按照律例来办,只能死。

    孙山摇了摇头,低声说:“大人,不是我绝,是杨雄绝。三条人命!”

    唐县令不死心地说:“孙举人,可以赔偿。以银赎罪。”

    大乾律例也可以十分灵通,只要原告愿意,也可以拿钱买命。

    至于给多少,一切都好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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