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清棠笑了笑,脸上并未露出半点异样:“贺大人先前的妻子门第也不高,他看中的是女子的品性,如若知道你是李家的千金,又与我谢府有亲戚关系,贺大人便会考虑当下时局,拒绝与李家议亲,你方才去大牢的时候也看到了,贺大人铁面无私,她若知道我是你的表姐,而大将军是你的表姐夫,难保贺大人不会觉得你是有意靠近他,想以色诱他,帮助我这个表姐把大将军从牢房里捞出来,所以我才让你不要曝露自己的真实身份,毕竟你也不想给贺大人留下不好的印象吧。”

    李秋莲拧紧的眉头渐渐舒展开:“若真如表姐说的那样,那我以孤女身份接触贺大人,倒是个不错的选择,可是我总不可能一辈子以孤女的身份做贺大人的妻子吧,到时他若问起来,我又该如何解释?”

    陈清棠道:“眼下不是还未嫁给贺大人吗?”

    李秋莲被她的话噎了一下。

    陈清棠又道:“先做好眼下的事情,等你顺利嫁入贺家,那后面的事情可不就简单了?你就说,我在战乱中走时了,被大将军所救,后来听闻大将军被奸人冤枉入狱,便一路寻到辰国,没想到在辰国遇到了自己的母亲和家人,你跟他接触的时候,事先也不必以孤女身份自称,咱们只是让他查到你是孤女,你含糊过,不必正面承认,便算不得欺骗。”

    李秋莲哑口无言的看着陈清棠。

    看着事事为她谋划的表姐,李秋莲突然觉得很不真实。

    明明以前,他们李家找陈清棠帮忙,陈清棠总是一口回绝,然而这一次,陈清棠未免太上心了些:“表姐,你就明说,你这么用心的帮我,是不是想等我嫁给贺大人后,说服贺大人放了大将军?”

    姚嬷嬷眼皮子颤抖了两下。

    陈清棠却直接点头,回道:“是啊,我也是急病乱投医了,还望表妹能助姐姐一臂之力,全了两家的心意。”

    李秋莲突然觉得有些好笑,当真是用你的时候,对你嬉皮笑脸,不用你的时候,一脚就把人踢开,这天底下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还想全了两家的心意,这桩婚事,也是全她李秋莲一脸的心意,她要看着陈清棠哭着送自己的丈夫上断头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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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一想,李秋莲站起身,盈盈一笑,说道:“表姐放心,等我嫁入贺家,我一定会让贺大人想办法把大将军从牢房里捞出来,让表姐早日和大将军和和美美的团聚。”

    李秋莲笑容灿烂,眼底却藏着杀机。

    “我安排人,先送你出府,明日你先住在客栈,接下来要怎么做,我会另外派人教导你的礼仪,你要记住,千万别露出你整张脸,还不到时候。”

    陈清棠说完,便回床榻躺下了。

    李秋莲连应了几声后,也快步走出了陈清棠的院子,直接去客栈。

    陈清棠把帮李秋莲制造假身份的事情交给谢锦玉去办,谢锦玉在户部造了一个假的身份,重新建立李秋莲的身份信息。

    贺远舟当晚便梦到了蒙着面纱的女子躺在他怀里,他在梦里与蒙面女子荒诞了一夜,醒来后,裤亵湿哒哒的一片。

    他坐在床边,面颊潮红,脑海里不停的回荡着昨夜的画面。

    他从来没有梦到过跟陈清棠行鱼水之欢的梦。

    在贺远舟心里,陈清棠就如天上的仙子,圣洁高贵,令人望而远之,不敢亵渎了她的神洁品质,和瓷白无暇的躯体,可是昨夜,他抱着一个身穿红色斗笠的女子,疯狂的品尝着世间最销魂的滋味,尝了一遍又一遍,怎么都要不够。

    他虽然娶过妻子,但是他嫌弃孙芊芊脏,从未碰过她。

    不是没有别的女子倒贴过来,但是他对那些胭脂俗粉没有反应。

    昨夜却对红衣女子起了欲。

    梦中的红衣女子眉眼与陈清棠太相似,他在梦里的时候也直接把红衣女子看成了陈清棠,对她着迷,失去把控力,驱着娇体疯狂驰骋。

    如今大梦清醒,贺远舟可以肯定,梦里的人不是陈清棠,而是他昨夜在牢门前见到的红衣女子,一个长得跟陈清棠很相似的少女。

    “来人。”贺远舟唤了一声。

    春生快步走入:“大人。”

    贺远舟冲动到差点让春生去查那个红衣女子的身份,可当看到春生走入屋子,贺远舟又强行压下了那强烈的念头,告诉自己,他从始至终想要的都是陈清棠,而不是一个长得跟陈清棠相似的女人,他不能去查这个女人,也不可以去接触她,因为她不是陈清棠。

    他今日必须找个理由去谢府见陈清棠:“给我准备马车,本官要去谢家。”

    谢府。

    “夫人,谢管事刚收到来自监察司使的告示,监察司要来谢府查案子,司使大人要亲自见一见夫人,寻问大将军的过往。”姚嬷嬷一脸焦虑的说道。

    陈清棠靠在软榻,道:“不见。”

    “你去入宫一趟,告诉皇后娘娘我身子不适,问娘娘请个太医,再向皇上禀报此事,这谢府还不是贺远舟想进就进,想走就走的地。”陈清棠索性装病,赖在床上静养。

    贺远舟在外院,陈清棠不出来,他也没办法进内院,再加上宫里来了两位太医,贺远舟想到陈清棠已怀上了谢词的孩子,拦下了姚嬷嬷问道:“陈夫人身体怎么了?”

    姚嬷嬷抬眸瞥了贺远舟一眼,道:“回贺大人,夫人自打从马车摔下来后,便动了胎气,一直卧在床榻静养, 恐怕不能出来见大人了,大人有什么话可以跟奴婢说,奴婢帮忙传达。”

    贺远舟心烦意乱。

    姚嬷嬷把话说的十分漂亮,可说完话后,她就麻利的从贺远舟面前走过,进入内院。

    贺远舟站在原地,盯着眼前的垂花门,脸上的肌肉微微颤动了几下。

    恐怕这些都是借口。

    清棠根本不想见他。

    他给她的时间已经够多了,既然她不愿意见他,那就别怪他狠心。

    贺远舟转身离开谢府,直接进了皇宫,把这些日子调查出来的供词呈给顾长宁:“皇上,这是大将军罪证,里面有人证物证,皆可证明地下行宫的私库钥匙,是大将军命亲兵收好,再让亲兵把钥匙送到谢府赵管事手里,而大将军在获得地下行宫的宝藏钥匙后,并未第一时间向皇上禀报,私吞意图十分明显,如今朝廷上下,天下百姓都盯着这个案子,还请皇上能尽快做出裁定,以安辰国百姓的民心,也让那些想收买我燕国士兵的辰国世家们好好看看我燕国的手腕。”

    真是好大一顶帽子狠狠的扣在顾长宁的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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