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你什么都不问,便让我跟太子妃道歉,可女儿也是同母亲一样,今日才刚回到燕京,孩子已与女儿分离整整半年,我如何有那空心思指使他这些。”

    “况且,方才泽哥儿只是说,这首诗是他写的,并未说是他作的诗,既然泽哥儿方才亲口承认太子妃曾教导过他,他拿出来当众分享,怎就成了我的过,怎就要让我去给太子妃赔不是了。”

    “还是太子妃昔日所写的诗词,见不得人了,只可以偷偷藏在书斋裱起来,既是如此,那又何必教导我的泽哥儿呢?”

    梁婉知气恼地说了一通。

    话里字间却阴阳怪气暗讽南山先生把谢锦云的诗收藏在房中,不能见人。

    文人们听到梁婉知的话,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大家都纷纷看向南山先生及谢锦云。

    宋谦听到梁婉知的辩词,暗暗松了一口气。

    西平王妃却心头一沉,满目失望。

    这时,顾姜蓉却从酒席坐椅站起身:“二姐姐,你这样说话可就太让人寒心了,太子妃教导他读书写字,那是太子妃宽厚待人,他拿太子妃的诗误导众人误以为是他所作,是孩子的过失。”

    “而你非但不帮孩子纠正得失对错,反而说出刚才那样一番话,岂非在告诉众人,他是个忘恩负义之人,你这样往后想再给孩子找一门得意恩师,可就难了,谁还敢教导这样的学生?”

    “你……”梁婉知快被顾姜蓉的话气死了。

    顾姜羽伸手拉顾姜蓉,让她坐下来。

    顾姜蓉坐下,又说:“你莫要拿你和孩子分离了半年,没有那空心思指使他干做那些事,你们不论有没有指使他,都脱不了干系,孩子的言行举止都授之于父母。”

    “顾姜蓉!”梁婉知攥紧拳头,恨恨的瞪看顾姜蓉。

    顾姜蓉却面不改色:“子不教,父之过,二姐姐书读得少,只这一句话不会听不明白吧。”

    “你……”

    “够了,婉儿。”宋谦出声打断梁婉知。

    皇上和皇后看着,百官与文人才子皆在。

    她还嫌自己不够丢脸吗?

    若再争执下去,还不知那顾三小姐要说出什么训人的话。

    “三妹说的无错。”宋谦说出这样一句话时,梁婉知像见鬼一般瞪着宋谦。

    “谦哥哥。”

    宋谦伸手拉梁婉知的手,眼神暗示她:不要再闹下去了。

    梁婉知争执的那一口气,一瞬间泄去。

    可心中依然不甘、愤怒。

    她快速扫过西平王夫妇,顾姜羽与顾姜蓉二人。

    恼怒暗道:原来我一直是外人,顾姜羽和顾姜蓉才是他们最看重的女儿。

    梁婉知咬了咬牙,看了一眼顾姜蓉后,便拉着宋广泽的手走到顾长宁和谢锦云那一桌酒席。

    “泽哥儿,快向太子妃道歉。”

    宋广泽走近谢锦云,红着眼眶看她:“嫡……嫡……”

    顾长宁手中酒杯重重落在桌上,打断宋广泽那一句“嫡母”的称呼。

    宋广泽双腿一软,跪在地上。

    梁婉知惊呼:“泽哥儿,你怎么跪下了,快起来。”

    “娘,儿子想拜太子妃为先生。”

    “你说什么!”梁婉知声音尖锐了几分:“你是不是疯了。”

    她抓住宋广泽的胳膊,狠狠把他从地上拽起来。

    宋广泽突然痛苦大叫:“啊……娘,我胳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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