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追兵撤退、朔州情形！
天色渐渐暗淡了下来。
荒原上原本还算是喧嚣的气息霎时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快，动作快点！”
“所有人都起来，起来，准备动身啦！”
“轻点，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
“控制住战马，不要让它们嘶鸣。”
一名名传令的百夫长骑着战马来回奔驰在大军之中，不断的朝着左右的突厥士卒们张口喝道，手中马鞭挥舞间，指挥着所有的突厥士卒们有序的开始撤离。
处月伽罗不是一个犹豫的人，既然已经下达了撤退的决定，那更是没有半分的迟疑，等到天色刚刚暗淡的那一瞬间，他就开始下令所有的大军都撤离。
但是，现在想要撤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就是要确保唐军不会衔尾追杀而来。
交战的双方从来就没有绝对的进攻与防守。
虽然他们一直都是明面上在追击唐军，但是此刻双方的情形却是已经改变了过来，若是唐军察觉到了他们撤退的话，那么绝对会出兵追杀他们。
处月伽罗即便是不了解王成，但是凭借多年的经验也清楚的预料到了接下来的局面，因此此刻他们要撤退，那自然是尽可能的减轻些动静。
哒哒哒！！！
一名名斥候奔驰来往，不断将周围的情况汇报到处月伽罗的面前，尤其是有关唐军动静的情报，更是重中之重。
“报，唐军大军暂时没有动静！”
“报，唐军斥候出没，已经被我们驱赶开了。”
“报，唐军后路大军已经安营扎寨完毕，正在有序的收缩力量！”
“报，唐军生起了篝火和炊烟，正在埋锅造饭！”
“报……”
处月伽罗听到这些消息，原本紧皱的眉头也渐渐的舒展了开来，望着远方那黯淡的天幕，沉声说道：“唐军绝对是在抓紧时间休整，这些都是唐军的障眼法。”
“传令大军，后军变为前军，大军立刻开拔，暂时不要点起火把，缓慢的开始撤退。”
听到这话，周围的万夫长们尽皆都是俯首应喝，旋即就各自调转马头，回归了本部，开始按照处月伽罗的命令而行动了起来。
“后军变前军，撤！”
“跟上大军，撤！”
“不要点起火把，尽量跟上前面的人。”
片刻之后，黑压压的突厥大军就动了起来，如同退潮的海水一样，向着后方开始了缓慢的退却。
轰轰轰！！！
轰轰轰！！！
纵然所有的人都已经尽可能的放轻了的动作，但是数万人马汇聚在一起本身就是一股极为庞大的力量，哪怕所有人马都是缓慢的撤退，但是仍旧有闷雷一样的声响传出去。
见此一幕，处月伽罗心中却并不惊慌，对着周围人吩咐道：“传令斥候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全部撤走。”
“遵命。”左右当即就有一人领命而去。
吩咐完了所有人，处月伽罗再看了一眼远方没有似乎仍旧没有动静的唐军，狼一样的眼眸里闪烁着幽幽冷色。
“终有一日，我必定要带领突厥的勇士，踏破长城，翻越高山，马踏整个大唐，让大唐的男女老幼尽皆都在我的马蹄下哭泣！！！”
旋即，处月伽罗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悸动和不甘，一扯马缰，对着左右护卫吩咐道：
“撤！”
说完，处月伽罗就催打战马，一头融入了正在退却的突厥大军之中，身后诸多的亲卫们高喝着跟随了上去。
“驾！”
“驾！”
眨眼间，原本还停留在原地的突厥大军就撤离了这里。
天色渐渐变的漆黑一片，很快天地间就彻底黯淡了下来，突厥大军趁着夜色的掩护，一口气撤出了数里的距离，方才点起了火把，借着跳动的火光开始了加速行进。
数万人开始纵马狂奔，点燃的火把汇聚如同星河，六万多人的大军宛如点燃的火河一样，向着草原深处流淌而去……
很快，突厥大军撤走的消息就被周围侦查的唐军斥候们发现，并且以最快的速度禀报了苏烈。
苏烈更是马不停蹄的将消息带到了王成的面前。
“突厥人撤啦！全都走了，而且刻意避开了我们斥候的耳目，应该就是天色刚刚黯淡下来的那个时候，趁着夜色的掩护退走啦！”
“等到斥候们察觉到不对劲，追上去的时候，突厥人停留的地方早已经空无一物了。”
“什么？”王成闻言愕然，他这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再过片刻就大军出击了，但是现在突厥人竟然跑了。
他们竟然撤退了。
这都跟了一路了，竟然就在这最后的关头竟然就撤退了！！！
这！！！
饶是王成心中原本有诸多的预计，但是就是没有想到突厥人竟然会主动撤退。
但是他也清楚。
事事难预料。
也不可能所有事情都按照他的计划那样顺利。
旋即，王成看着已经披甲在身的万骑军，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大军下令道：“传令下去，所有人卸甲，进入中军大营里面安歇，今晚宰杀一千头羊，让所有人都吃顿好的。”
“诺！”旁边有士卒前去传令。
苏烈则是笑着说道：“处月伽罗到是果断，也是真舍得。”
双方斥候厮杀了这么久，唐军也从突厥斥候的口中掌握了一些突厥大军的情报，更是知晓了后面统领突厥大军的就是处月部的首领处月伽罗。
听到这话，王成也跟着感慨了一声：“是。处于伽罗确实是个果断的人。”
数十万牛羊人口说不要就不要，更是在追了这一路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决定，足以说明处月伽罗的果断。
至少，王成自问若是换了他的话，他也绝对不会做的比处月伽罗更好了。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王成心中反倒是沉思了一瞬，旋即抬头望着苏烈说道：
“这件事看起来有些反常。突厥人可都是狼一样的性子，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放着这数十万的牛羊马匹人口不闻不问。”
“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苏烈点了点头，他也是因为这一点才刻意来找王成商量：“更不要说他们都跟随了我们一路了，没有动手抢夺一番，实在是不符合突厥人的性子。”
“没有哪个狼会放弃到嘴边上的肉，除非是狼王下令，或者就是有更大的猎物，或者变故！！！”
王成闻言目光一闪：“颉利和突利都已经在长安，突厥人短时间内不可能有新的可汗。现如今能够约束处月伽罗的就只有义城公主了。”
“可是义城公主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派人来约束处月伽罗，毕竟这些都是王庭的人口和牛羊，等于是义城公主的脸面，她绝对乐于见到处月伽罗得手。”
“除非……”
说到这里，王成和苏烈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尽皆都看到了各自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异口同声的说道：
“义城公主有更大的谋划！！！”
王成更是补充了一句：“而且，绝对是关乎突厥生死存亡的大谋划！！！”
此刻，虽然两个人没有任何的证据，但是这些事情仅仅只是凭借着当前的推断也能猜测个八九不离十。
两个人根本就不怀疑他们的推断，仅仅只是心中疑惑。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或者谋划，才能迫使处月伽罗彻底的放弃！？”
苏烈摩挲着下巴上乱糟糟的胡茬，脑海之中猜测连连，但是现在根本就没有更多的关于草原上的情报，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成笑了笑：“想那么多干什么？反正草原上的这些蛮夷再怎么谋划，等到大唐整合完了所有的力量，等待他们的除了臣服就只有死路一条！”
王成的心中根本就一点都不担心。
四象之力在身，他就是当世鬼神，任何的艰难险阻在他的面前都不值得一提，凡是挡在他的前面的敌人，人挡杀人，神挡屠神！！！
“哈哈哈！！！”苏烈闻言一笑：“你说的对，想那么多也没有用。反正最后还不是用刀剑来说话。”
说话间，空气之中逐渐飘来了一股肉香，顿时让两个人吸了吸鼻子，再也不去想什么突厥了，直接打马奔向了中军所在。
“开饭喽！！！”
……
与此同时。
朔方城里，灯火通明，空气之中也漂浮着浓浓的食物香气，整个城池丝毫看不出来像是正在备战的样子，仿佛更像是过年一样热闹。
但是，街头上却是没有玩闹的人群，有的只有荷戟执戈的士卒，一个个目光冷酷的维持着城池里面的秩序。
城池中的王宫里，梁师都站在露台上，俯瞰着脚下的城池，眼中闪过了一抹骄傲和迷醉之色，情不自禁的端起了酒樽干了一杯。
咕咚！
温热的美酒刚刚下肚，他就看到了行色匆匆而来的梁洛仁，脸上顿时就闪过了一抹不耐烦，一挥袖袍问道：“何事啊？”
梁洛仁来不及擦拭额头上的汗水，闻言立刻回禀道：“启禀陛下，现如今城池里所有的士卒都已经将养了七八日的时间了，每日都是大鱼大肉敞开了供应，粮草消耗的甚是严重。若是一直持续这样消耗的话，我们城池里面的粮草就只能坚持半年到九个月了。”
梁师都闻言顿时不悦的说道：“我当是什么事情？不就是点粮草吗？朕既然已经许诺了所有的士卒，自然就要做到。”
“更何况大战即将就要来临，唐军最多还有十日就会兵临夏州，到时候就要指望将士们拼命，不蓄养他们的体力，到时候如何指望他们卖力厮杀？！”
梁洛仁当即就辩解道：“陛下，臣并不是舍不得粮草，臣也明白这些道理。只是如今将士们蓄养精力已经多日，每日多余的精力无处发泄，尽皆都在军营里面打架闹事。更是有士卒偷偷翻出军营，私闯民宅，欺凌妇人，长此以往的话，恐城内百姓们怨声载道啊！”
古代士卒的军纪简直就是一团糟。
若是将领能够以身作则的话，那么纪律还相对要严明一些，但是绝大部分的将领根本就做不到以身作则，所以军纪大多数时候都十分的废弛。
原本所有的士卒都仅仅只是吃饱饭，加上五日一操练，足以消耗掉所有士卒的精力，但是现在梁师都借着大战即将来临之际，敞开了供应所有士卒的吃喝，也就停下了往日的操练，士卒们精力无处发泄，自然就要惹事生非了。
但是，梁师都听到这话却是头都不会的说道：“朕还以为是什么事情。打架斗殴本就是士卒们的常事，不足为虑。就当他们耍乐就是。”
说到这里，梁师都顿了顿抿了一口酒，接着才继续说道：“至于那些欺凌妇女的士卒，尽皆都拉出来斩首示众，所有的头颅都挂在辕门之上，警惕众军便可。”
“遵旨。”梁洛仁闻言心中顿时就松了一口气，他这次来明着说粮食问题是假，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要处理那些犯了军法的士卒。
但是他心中清楚，若是直接说处置那些犯了军法的士卒，梁师都未必会答应，所以就先用粮食来说事，然后在说军士们犯军法的事情。
果然一切都如同他预料的那样，他大哥直接就下令处死那些犯了军法的士卒，用那些人的人头足以震慑一帮军士，以及安抚城内所有的百姓了。
这段时间里，随着大战的日期越来越近，城里的气氛也是越来越紧张，若是不能迅速处置，后面若是诸多的士卒们有样学样的话，整个朔方城就完了。
梁洛仁脑海里面正在想着的时候，梁师都的话语忽然就传入了他的耳畔：“可有突厥人的消息？”
梁洛仁当即就回到：“暂时还没有。突厥援军应该还在路上，最多再有三日的时间，应该就能进入我夏州境内。”
他们此刻根本就不知道，突厥南下的援军早就已经被王成杀的杀，降的降，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突厥援军了。
不过。
梁师都虽然期望突厥援军南下，可是也没有将希望全都放在突厥援军上，说到底他还是更相信他麾下的兵马。
当即，梁师都就问道：“城内的将士们如今将养的如何了？”
梁洛仁当即就回道：“所有的士卒都将养的膘肥体健，足以熬过数次不歇的大战。城外的骑兵更是休整的威武雄壮，足以匹敌河北突骑乃至于幽州突骑十万众。”
听到这话，梁师都脸上顿时露出了欢喜之色，大喜说道：“做得好。等到开战的时候，朕要给唐军一个大大的惊喜！！！”
荒原上原本还算是喧嚣的气息霎时间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快，动作快点！”
“所有人都起来，起来，准备动身啦！”
“轻点，不要弄出太大的动静。”
“控制住战马，不要让它们嘶鸣。”
一名名传令的百夫长骑着战马来回奔驰在大军之中，不断的朝着左右的突厥士卒们张口喝道，手中马鞭挥舞间，指挥着所有的突厥士卒们有序的开始撤离。
处月伽罗不是一个犹豫的人，既然已经下达了撤退的决定，那更是没有半分的迟疑，等到天色刚刚暗淡的那一瞬间，他就开始下令所有的大军都撤离。
但是，现在想要撤离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首先就是要确保唐军不会衔尾追杀而来。
交战的双方从来就没有绝对的进攻与防守。
虽然他们一直都是明面上在追击唐军，但是此刻双方的情形却是已经改变了过来，若是唐军察觉到了他们撤退的话，那么绝对会出兵追杀他们。
处月伽罗即便是不了解王成，但是凭借多年的经验也清楚的预料到了接下来的局面，因此此刻他们要撤退，那自然是尽可能的减轻些动静。
哒哒哒！！！
一名名斥候奔驰来往，不断将周围的情况汇报到处月伽罗的面前，尤其是有关唐军动静的情报，更是重中之重。
“报，唐军大军暂时没有动静！”
“报，唐军斥候出没，已经被我们驱赶开了。”
“报，唐军后路大军已经安营扎寨完毕，正在有序的收缩力量！”
“报，唐军生起了篝火和炊烟，正在埋锅造饭！”
“报……”
处月伽罗听到这些消息，原本紧皱的眉头也渐渐的舒展了开来，望着远方那黯淡的天幕，沉声说道：“唐军绝对是在抓紧时间休整，这些都是唐军的障眼法。”
“传令大军，后军变为前军，大军立刻开拔，暂时不要点起火把，缓慢的开始撤退。”
听到这话，周围的万夫长们尽皆都是俯首应喝，旋即就各自调转马头，回归了本部，开始按照处月伽罗的命令而行动了起来。
“后军变前军，撤！”
“跟上大军，撤！”
“不要点起火把，尽量跟上前面的人。”
片刻之后，黑压压的突厥大军就动了起来，如同退潮的海水一样，向着后方开始了缓慢的退却。
轰轰轰！！！
轰轰轰！！！
纵然所有的人都已经尽可能的放轻了的动作，但是数万人马汇聚在一起本身就是一股极为庞大的力量，哪怕所有人马都是缓慢的撤退，但是仍旧有闷雷一样的声响传出去。
见此一幕，处月伽罗心中却并不惊慌，对着周围人吩咐道：“传令斥候再过一刻钟的时间就全部撤走。”
“遵命。”左右当即就有一人领命而去。
吩咐完了所有人，处月伽罗再看了一眼远方没有似乎仍旧没有动静的唐军，狼一样的眼眸里闪烁着幽幽冷色。
“终有一日，我必定要带领突厥的勇士，踏破长城，翻越高山，马踏整个大唐，让大唐的男女老幼尽皆都在我的马蹄下哭泣！！！”
旋即，处月伽罗深吸了一口气，压下了心中的悸动和不甘，一扯马缰，对着左右护卫吩咐道：
“撤！”
说完，处月伽罗就催打战马，一头融入了正在退却的突厥大军之中，身后诸多的亲卫们高喝着跟随了上去。
“驾！”
“驾！”
眨眼间，原本还停留在原地的突厥大军就撤离了这里。
天色渐渐变的漆黑一片，很快天地间就彻底黯淡了下来，突厥大军趁着夜色的掩护，一口气撤出了数里的距离，方才点起了火把，借着跳动的火光开始了加速行进。
数万人开始纵马狂奔，点燃的火把汇聚如同星河，六万多人的大军宛如点燃的火河一样，向着草原深处流淌而去……
很快，突厥大军撤走的消息就被周围侦查的唐军斥候们发现，并且以最快的速度禀报了苏烈。
苏烈更是马不停蹄的将消息带到了王成的面前。
“突厥人撤啦！全都走了，而且刻意避开了我们斥候的耳目，应该就是天色刚刚黯淡下来的那个时候，趁着夜色的掩护退走啦！”
“等到斥候们察觉到不对劲，追上去的时候，突厥人停留的地方早已经空无一物了。”
“什么？”王成闻言愕然，他这都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再过片刻就大军出击了，但是现在突厥人竟然跑了。
他们竟然撤退了。
这都跟了一路了，竟然就在这最后的关头竟然就撤退了！！！
这！！！
饶是王成心中原本有诸多的预计，但是就是没有想到突厥人竟然会主动撤退。
但是他也清楚。
事事难预料。
也不可能所有事情都按照他的计划那样顺利。
旋即，王成看着已经披甲在身的万骑军，无奈的摇了摇头，对着大军下令道：“传令下去，所有人卸甲，进入中军大营里面安歇，今晚宰杀一千头羊，让所有人都吃顿好的。”
“诺！”旁边有士卒前去传令。
苏烈则是笑着说道：“处月伽罗到是果断，也是真舍得。”
双方斥候厮杀了这么久，唐军也从突厥斥候的口中掌握了一些突厥大军的情报，更是知晓了后面统领突厥大军的就是处月部的首领处月伽罗。
听到这话，王成也跟着感慨了一声：“是。处于伽罗确实是个果断的人。”
数十万牛羊人口说不要就不要，更是在追了这一路的情况下做出这样的决定，足以说明处月伽罗的果断。
至少，王成自问若是换了他的话，他也绝对不会做的比处月伽罗更好了。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样，王成心中反倒是沉思了一瞬，旋即抬头望着苏烈说道：
“这件事看起来有些反常。突厥人可都是狼一样的性子，不可能会无缘无故的放着这数十万的牛羊马匹人口不闻不问。”
“没错。我也是这样想的。”苏烈点了点头，他也是因为这一点才刻意来找王成商量：“更不要说他们都跟随了我们一路了，没有动手抢夺一番，实在是不符合突厥人的性子。”
“没有哪个狼会放弃到嘴边上的肉，除非是狼王下令，或者就是有更大的猎物，或者变故！！！”
王成闻言目光一闪：“颉利和突利都已经在长安，突厥人短时间内不可能有新的可汗。现如今能够约束处月伽罗的就只有义城公主了。”
“可是义城公主绝对不会无缘无故的派人来约束处月伽罗，毕竟这些都是王庭的人口和牛羊，等于是义城公主的脸面，她绝对乐于见到处月伽罗得手。”
“除非……”
说到这里，王成和苏烈两个人对视了一眼，尽皆都看到了各自眼底一闪而过的精光，异口同声的说道：
“义城公主有更大的谋划！！！”
王成更是补充了一句：“而且，绝对是关乎突厥生死存亡的大谋划！！！”
此刻，虽然两个人没有任何的证据，但是这些事情仅仅只是凭借着当前的推断也能猜测个八九不离十。
两个人根本就不怀疑他们的推断，仅仅只是心中疑惑。
“究竟是什么样的事情或者谋划，才能迫使处月伽罗彻底的放弃！？”
苏烈摩挲着下巴上乱糟糟的胡茬，脑海之中猜测连连，但是现在根本就没有更多的关于草原上的情报，他想了半天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最终无奈的摇了摇头。
王成笑了笑：“想那么多干什么？反正草原上的这些蛮夷再怎么谋划，等到大唐整合完了所有的力量，等待他们的除了臣服就只有死路一条！”
王成的心中根本就一点都不担心。
四象之力在身，他就是当世鬼神，任何的艰难险阻在他的面前都不值得一提，凡是挡在他的前面的敌人，人挡杀人，神挡屠神！！！
“哈哈哈！！！”苏烈闻言一笑：“你说的对，想那么多也没有用。反正最后还不是用刀剑来说话。”
说话间，空气之中逐渐飘来了一股肉香，顿时让两个人吸了吸鼻子，再也不去想什么突厥了，直接打马奔向了中军所在。
“开饭喽！！！”
……
与此同时。
朔方城里，灯火通明，空气之中也漂浮着浓浓的食物香气，整个城池丝毫看不出来像是正在备战的样子，仿佛更像是过年一样热闹。
但是，街头上却是没有玩闹的人群，有的只有荷戟执戈的士卒，一个个目光冷酷的维持着城池里面的秩序。
城池中的王宫里，梁师都站在露台上，俯瞰着脚下的城池，眼中闪过了一抹骄傲和迷醉之色，情不自禁的端起了酒樽干了一杯。
咕咚！
温热的美酒刚刚下肚，他就看到了行色匆匆而来的梁洛仁，脸上顿时就闪过了一抹不耐烦，一挥袖袍问道：“何事啊？”
梁洛仁来不及擦拭额头上的汗水，闻言立刻回禀道：“启禀陛下，现如今城池里所有的士卒都已经将养了七八日的时间了，每日都是大鱼大肉敞开了供应，粮草消耗的甚是严重。若是一直持续这样消耗的话，我们城池里面的粮草就只能坚持半年到九个月了。”
梁师都闻言顿时不悦的说道：“我当是什么事情？不就是点粮草吗？朕既然已经许诺了所有的士卒，自然就要做到。”
“更何况大战即将就要来临，唐军最多还有十日就会兵临夏州，到时候就要指望将士们拼命，不蓄养他们的体力，到时候如何指望他们卖力厮杀？！”
梁洛仁当即就辩解道：“陛下，臣并不是舍不得粮草，臣也明白这些道理。只是如今将士们蓄养精力已经多日，每日多余的精力无处发泄，尽皆都在军营里面打架闹事。更是有士卒偷偷翻出军营，私闯民宅，欺凌妇人，长此以往的话，恐城内百姓们怨声载道啊！”
古代士卒的军纪简直就是一团糟。
若是将领能够以身作则的话，那么纪律还相对要严明一些，但是绝大部分的将领根本就做不到以身作则，所以军纪大多数时候都十分的废弛。
原本所有的士卒都仅仅只是吃饱饭，加上五日一操练，足以消耗掉所有士卒的精力，但是现在梁师都借着大战即将来临之际，敞开了供应所有士卒的吃喝，也就停下了往日的操练，士卒们精力无处发泄，自然就要惹事生非了。
但是，梁师都听到这话却是头都不会的说道：“朕还以为是什么事情。打架斗殴本就是士卒们的常事，不足为虑。就当他们耍乐就是。”
说到这里，梁师都顿了顿抿了一口酒，接着才继续说道：“至于那些欺凌妇女的士卒，尽皆都拉出来斩首示众，所有的头颅都挂在辕门之上，警惕众军便可。”
“遵旨。”梁洛仁闻言心中顿时就松了一口气，他这次来明着说粮食问题是假，真正的目的就是想要处理那些犯了军法的士卒。
但是他心中清楚，若是直接说处置那些犯了军法的士卒，梁师都未必会答应，所以就先用粮食来说事，然后在说军士们犯军法的事情。
果然一切都如同他预料的那样，他大哥直接就下令处死那些犯了军法的士卒，用那些人的人头足以震慑一帮军士，以及安抚城内所有的百姓了。
这段时间里，随着大战的日期越来越近，城里的气氛也是越来越紧张，若是不能迅速处置，后面若是诸多的士卒们有样学样的话，整个朔方城就完了。
梁洛仁脑海里面正在想着的时候，梁师都的话语忽然就传入了他的耳畔：“可有突厥人的消息？”
梁洛仁当即就回到：“暂时还没有。突厥援军应该还在路上，最多再有三日的时间，应该就能进入我夏州境内。”
他们此刻根本就不知道，突厥南下的援军早就已经被王成杀的杀，降的降，根本就不会有任何的突厥援军了。
不过。
梁师都虽然期望突厥援军南下，可是也没有将希望全都放在突厥援军上，说到底他还是更相信他麾下的兵马。
当即，梁师都就问道：“城内的将士们如今将养的如何了？”
梁洛仁当即就回道：“所有的士卒都将养的膘肥体健，足以熬过数次不歇的大战。城外的骑兵更是休整的威武雄壮，足以匹敌河北突骑乃至于幽州突骑十万众。”
听到这话，梁师都脸上顿时露出了欢喜之色，大喜说道：“做得好。等到开战的时候，朕要给唐军一个大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