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叶锦棠进侯府之后,叶老夫人就没过几天舒坦日子,每次见叶锦棠,都会被她的话气到吐血。

    她还想多活几年,收拾叶锦棠不急于一时,以后慢慢收拾她好了。

    “好了,我有些不舒服,你们都散了吧,孙嬷嬷告诉嫣然几个,不用来请安了。”

    “孙女告退。”

    叶锦棠一听自己可以走,脸上的笑容都深了几分。

    屋子里的众人散去,只剩下叶老夫人和孙嬷嬷。

    “孙嬷嬷,我怎么觉得叶锦棠有些邪性,就算他娘亲是个商户之女,也不至于把她教的如此?”

    “老奴也觉得六姑娘实在是奇怪的慌,不管行事还是说话,都太过于直白,甚至说毫无顾忌都不为过。”

    “罢了,罢了,以后还是不要让她再来给我请安,再这样折腾下去,我这把老骨头,怕是要被她折腾散了。”

    “老夫人这几日好好休养,老奴派娄嬷嬷去翡翠苑,好好教一教六姑娘在侯府里的规矩。”

    “嗯,娄嬷嬷是府里的老人,让她去收拾叶锦棠是最好不过。”

    连着早起两天,叶锦棠终于不用再去给叶老夫人请安,她睡觉时都沉了几分。

    至于所谓的娄嬷嬷,翡翠院里她说了算,娄嬷嬷想要管教她,先等她睡醒再说。

    房门外周聪和周无为,犹如两座门神一般,把娄嬷嬷拦在外面。

    “你们这两个无状的小厮,我可是管事嬷嬷,你们敢拦我的路。”

    “主子还没起,娄嬷嬷有什么事儿,还是等主子起之后再说。”

    “都什么时辰六姑娘还没起,此事传扬出去,六姑娘不要脸面,我们侯府还要。”

    “这话娄嬷嬷说的好生奇怪,只要我们院子里的人不往外传,别人又怎么知道我们主子什么时辰起。”

    “如果我们院里的人,真敢往外乱说主子的事,按照我们院里的规矩,怕是要被乱棍打死。”

    周无为说的轻描淡写,娄嬷嬷听的却有些心下发慌。

    “你这毛头小子,真是什么大话都敢说,院里的奴仆那也是人,哪里能随便乱棍打死。”

    “前些日子在兴南温家,后院里有个婆子就是因为泄露我家主子的事,当着所有后院丫鬟婆子的面,被乱棍打死,嬷嬷不信,可以问问其他人。”

    周无为如此说,可不只是说给娄嬷嬷的,还有不远处的荷香。

    云霜和荷香都是老夫人那边派过来的,她们来的用意,不用挑明大家也心中有几分猜测。

    如果荷香真的敢出卖叶锦棠,周无为第1个要她性命。

    娄嬷嬷没想到,叶锦棠后院里罚得如此重。

    刚才她还嚣张的想要闯门,这会儿瞬间歇菜,转身离开不再跟周无为纠缠,万一眼前小子跟她动手,她一把老骨头可不够小子一拳打的。

    屋子里叶锦棠已经起身开始洗漱。

    “姑娘,按理说叶老夫人是姑娘的亲祖母,就算偏心其他院,也不至于如此待姑娘,真是好生奇怪。”

    章嬷嬷递给叶锦棠一块热帕子擦脸。

    “我也很疑惑,为什么叶老夫人一直对我们家如此冷淡,还动不动就找我麻烦。”

    侯府嫡出六爷当了十几年知府,这本就不合常理。

    叶礼是叶老夫人亲生的儿子,死后她不让儿子葬入祖坟,那就更奇怪。

    现在又如此苛待她,可见叶老夫人对他们一家深恶痛绝,如果不是她用点小手段,她肯定不会接她回丹阳侯府。

    等等?难道叶礼不是叶老夫人的亲生子?

    只有不是亲生的才能说得通。

    “绿珠,你跟角门上的婆子比较熟,回头你给他们点好处,帮我打听一下,我爹是不是叶老夫人亲生的。”

    “啊?”

    绿珠一脸惊愕。

    “这有什么好惊讶的,受宠妾室生的孩子记在嫡妻名下又不是没可能。”

    “姑娘说的是,一会儿奴婢就拿些吃食贿赂一下角门上的婆子。”

    “除了此事还要在帮我打听一下,侯府平日里进项和花销,以及叶老夫人是否有金库。”

    “这?”

    绿珠吓的够呛,没想到叶锦棠会把这么难的事交给她办。

    “大胆去打听,我身边几个丫鬟就你看着最实诚,你去打听,不管怎么问都不会有人起疑。”

    “好吧,我给办砸了,姑娘可不能说我。”

    “嗯,你只管去就好。”

    再说叶老夫人那边,这几日叶锦棠给她添堵,她心里很是不舒服。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老侯爷,却一点没受到影响,昨个还叫两个名伶去他院子里唱戏。

    叶老夫人刚走到老侯爷的书房外,就听到里面传来悠扬的古琴声。

    “侯爷真是好雅兴,整日里听曲看戏,过得好不快活。”

    “因为朝中的事,心里闷得慌,我这才找两个人弹个曲,排解一下心中的郁气。”

    叶老夫人恶狠狠的瞪了两个名伶一眼,老侯爷赶紧摆摆手,让两人出去。

    年轻时老侯爷明明也是个征战沙场的将军,至今叶老夫人都记得,他凯旋而归那日,骑在高头大马上,是何等的俊朗。

    可她曾经喜欢的那个少年将军,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变得越来越陌生。

    小厮端上茶盏来,叶老夫人不疾不徐地喝了口茶,这才问道,“莫不是册立太子的事。”

    “嗯,先太子因为有腿疾被废封为秦王,前后也有好几个月,朝中不少大臣希望皇上能够尽快册立太子,以稳固民心。”

    “现在四皇子呼声最高,可皇上却迟迟不肯松口,有些朝臣肆意猜测皇上心思,以为皇上不看好四皇子,甚至有人提议册立九皇子为太子。”

    “这不是胡闹吗?九皇子才几岁,怎么可能担此大任。”

    哪位皇子成为太子,直接影响丹阳侯府以后的路要怎么走,老侯爷为此颇为伤脑筋。

    “谁当太子此事倒是不急,皇上还年轻,谁知道几年之后,皇上会喜欢那个皇子,说不定另外册立新皇后都有可能。”

    “当务之急,侯爷还是先想想婚约的事要怎么办。”

    丹阳侯年轻时和景帝一起上过战场,可以说两人有着过命的交情。

    景帝登基之后和丹阳侯互换信物,约好两家结亲。

    但丹阳候比景帝大很多岁,双方一直没有适合的孩子完成这个婚约。

    一直等先皇后生下萧陌,丹阳侯嫡孙女出生,此事才又被两人提起。

    那会儿萧陌也是极为受宠,很快就被立为太子。

    当时丹阳侯别提多高兴,只要等两个孩子长大,他家嫣然就是太子妃,整个丹阳侯府也能跟着飞黄腾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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