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等了十分钟,没看到壁虎的身形有变化,两人终于放心了。能够断肢再生出一整条尾巴,证明2两干肢炼的药效果不错,且不会改变试药动物的形体。

    至于记载中的皮肤斑点,在壁虎身上看不到任何变化,可这不代表人体身上没变化。

    所以,仍需观察仔细方可服用。

    另外,粉末会降低原材料的药用价值,她下次炼药还是直接用干肢吧。但要继续用蒸馏法提炼精华,尽可能降低皮肤斑点化的副作用。

    想到这里,桑月拿过放在脚边的剪刀咔嚓一下。

    “你这是干嘛?”兰秋晨被她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惊,瞪着碗里的断尾满眼不可思议,“你不会打算一直剪到它药效到期为止吧?”

    那可太变.态了!

    “是有这想法,”桑月放下剪刀,继续盯着碗里挣扎的小可怜,“以后每天剪一次。”她要知道这药的有效期是多久。

    迄今为止,她所炼的每一种药剂均有记录,这次也不例外。

    兰秋晨抬眸瞧瞧她,说实话,按道理,这是新药,记录试药动物的日常是很必要的步骤;可她面无表情地说出这种冷冰冰的话,始终让人心里忌惮生畏。

    “用不着这么看我,”桑月不抬头也能察觉她对自己的审视,“我道德底线还在。”

    倘若不在,今天试药的就不是壁虎了。

    “那就好。”兰秋晨那颗紧绷的心略有松泛,“我知道你是个能耐人,可咱做人要有底线,万万不可轻易越界。不然,纵使你将来家财万贯……”

    桑月无语地瞥她一眼,这鄙夷的眼神看得兰秋晨心里咯噔,旋即醒悟:

    “哦,忘了你已经家财万贯。”

    那就不存在为钱财抛弃做人的原则。

    “但不管什么原因……”

    “种善因,得善果。”桑月无奈打断她的说教,道,“我知道自己为何有今日,你不必啰哩吧嗦的。”

    她确实想用人体试药,可眼下不是没用吗?

    就算用,试药的肯定是自己。

    她这药宝贵得很,哪能让外人先喝?万一对方变成打不死的小强,她也有损失的好不好~。

    “你懂就好。”信因果的人不敢轻易造孽,兰秋晨知道她不耐烦听,讪讪一笑,“有句话,以前我不敢说,但现在忍不住!你这前半生虽有挫折,实则仍比大部分人好很多……”

    偶像是种善因得善果,在老一辈的眼中叫现世报。她的人生正好应了那句话: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瞧,拥有某种空间以及炼药秘方,此乃余生的福报。而大千世界,芸芸众生,有几个能摊上偶像这样的命格?多半是好心没好报,甚至连好死都捞不上。

    就在两人说话间,碗里的壁虎小可怜的二次断尾再次重生,很快便恢复原样。

    两条尾巴在碗里甩来甩去,那根断尾虽然会动,倒是长不出身躯来。这便说明,断肢再生是以本体为主,断掉的肢体不具备再生功能。

    “好神奇的药!”兰秋晨不由慨叹。

    是啊,桑月深以为然,竟能区分主体与分支,这便是魔力的神奇之处吧?就在两人专注观察碗里变化的同时,一道阴影倏忽而至,伴随一道好奇的男声:

    “什么好神奇?”

    声音来得近且很突然,猝不及防地把俩姑娘吓得同时“呀”一声惊叫,身子不约而同地往旁边一歪。更要命的是,桑月受惊,生怕被人发现药碗就本能地手一挥。

    把药碗打翻了,壁虎小可怜趁机扭着身子钻入旁边的草丛。

    “呀!”

    俩姑娘见状又是大惊,迅速往它逃跑的方向扑去。一个嚷着“别让它跑了!”,一个“快抓住它!”,霎时场面一阵忙乱。

    唯有英谦蹲在原地,一头雾水地望望这个,瞅瞅那个:

    “……”

    但以他精明的脑子、犀利的目光以及敏锐的直觉,再加上一根断尾在他眼皮底下的水泥地扑腾,很快便猜出俩姑娘刚才在做什么。

    她们……在施虐?

    一身简便衣装的俊秀青年眉梢轻挑,若有所思地瞧瞧正在捕捉小可怜的两位女生,再低眸瞅瞅地面那一小摊红色液体以及犹在挣扎的断尾。

    啧啧,果真人不可貌相,竟没想到堂堂小天后有这种癖好。

    是人生的突变遭遇挫折造成她的心理疾病,抑或天性如此?但无论是哪一种都不容乐观。他不由得想起监控里显示的镜头,她险些拧断歹徒脑袋的一幕。

    嘶,糟了,他好像发现一个不得了的秘密。会被灭口吗?这里会是东方版的杀人狂魔老巢吗?有点怕怕。

    ……

    小可怜壁虎又断一尾试图逃生,可惜还是被逮住了。

    有外人在,桑月赶紧把它扔进旁边的玻璃罐里,然后捧回三楼的客厅摆放好。普通的客人在一楼任意地方招呼,有交情的在二楼待客。

    像英谦这种合作伙伴顶多上到二楼,不会上三楼,所以很放心。

    “你什么时候进来的?”好不容易把小可怜逮住,被吓一跳的兰秋晨斜睨,“怎么不按门铃?幸亏今天我俩有事顾不上,不然你的下场不比那些歹徒好。”

    “啧,你那门铃坏了好吗?现在还没修好,你倒怪起我来了?”英谦替自己喊冤,“再看看你俩的手机,快被我打爆了,一个都不接!”

    他在山脚的闸门外打兰姑娘的手机,说她已关机。于是打给桑姑娘,结果一直响啊响,愣是没人接听。

    经过累日的接触,他熟知二人平日的行踪。

    兰姑娘偶尔出门,但桑姑娘无论天打雷劈都一定会留守山上,所以他翻墙进了铁闸门。多亏俩姑娘有点人性,没给铁闸门安装电网,否则他得吃苦头了。

    得知原由,兰秋晨讪讪然。

    门铃是早前被来闹事的人弄坏的,桑月说等这事过去再修,省得又被人弄坏。至于手机,兰秋晨忘了充电,自动关机了。

    桑月的留在房里,调了振铃。

    总之,英谦今天是来告诉她俩,官司打完了,法院的判决正如所料,她是正当防卫无需任何责任赔付。

    对方亲属不服,仍嚷嚷着要上诉,但估计上诉的可能性不大。

    “为什么不大?”兰秋晨不解。

    “我早说过的,那三人有命案在身,受害者的亲属也一直在他们的亲属。”

    被打残的歹徒亲属向桑月索赔,被歹徒打死的受害者亲属要找歹徒或其亲属索命。

    相似的经历,相似的待遇。

    很显然,歹徒亲属更惧怕被那些人找到,已经跑了。当然,如果对方要上诉,英谦很乐意奉陪。

    虽然小天后的精神状况堪忧,但公事归公事,不能混为一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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