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收服了锦纹独角金钱豹,又捉了参仙,日理万机的江鸿飞,实在没理由再在高平山耽误自己的宝贵时间。

    于是,江鸿飞嘱咐了唐猛两句,回家收拾好,便带上家眷,从东边前来水泊梁山报道,千万别走西面,那里有数十万宋军,便起了一朵青云抱着参仙带上陈丽卿、梁红玉、晏贞姑以及锦纹独角金钱豹返回了梁山大寨。

    在江鸿飞走后的这几天,宋军并没有趁此机会发动对水泊梁山的决战,双方仍旧处在静水深流中。

    让高梁率领众女守住门口,又叫来安道全、孔厚、牟介三位神医以防万一。

    江鸿飞抱着深入五色土中的参仙来到刘慧娘房中,然后将一个羊脂白玉瓶儿交到刘慧娘的手上,交代刘慧娘一会用这个羊脂白玉瓶儿接参仙的纯阳白血。

    交代完刘慧娘细节,江鸿飞才对参仙说:“我取你一点血,为我娘子治病,你莫怕。”

    参仙身形一晃,变成小孩模样,面露苦色。

    江鸿飞也没管参仙的不情不愿,只把参仙抱定,手一翻,一把玛瑙石砭刀便出现在了江鸿飞的手上。

    对于江鸿飞要给一个“小孩”放血,刘慧娘虽然有点于心不忍,但她是一个有决断的人,不会干那畏畏缩缩的事。

    所以,见江鸿飞手起刀落,如白色琼浆一般的参血从参仙的小臂上流出,刘慧娘赶紧按照江鸿飞事先交代的,捧过羊脂白玉瓶儿将那参血一滴不漏地接了起来。

    看时,已有小半瓶。

    江鸿飞觉得足够了,于是运用起强化属性灵力为参仙疗起伤来。

    很快,参仙的手臂上的伤口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

    江鸿飞将参仙放回五色土中,参仙委委悴悴的钻入土中去了。

    江鸿飞拿出三光神水壶,给参仙喂了一大口神水。

    末了,江鸿飞又将参仙放在了罗真人的云床上,又将自己的那個情趣灯埋在了五色土中。

    江鸿飞这一系列的操作过后,参仙原本有点萎靡的样子,立时就恢复了一些。

    这时,江鸿飞才说:“不会教你亏了的,以后我修炼的时候,你便跟着我修炼,有甚么好处,我都会想着你的。”

    ——江鸿飞修炼,向来都是用大量灵石布起聚灵阵加速的,仅这一样,就能让参仙受益匪浅。

    江鸿飞又说:“且你干了这场功德,哪怕迟了些路程,日后证果了,却缴销一起大公案,亦不失便宜也。”

    听江鸿飞这么说,参仙才怕江鸿飞反悔一般,说道:“上仙不许骗小参!”

    江鸿飞点点头,然后扭头对刘慧娘说:“你手上这纯阳白血,人死了脏腑不坏,灌下去尚可回生,何况你只是改善身体。”

    刘慧娘看那玉瓶内,好似侞酥一般,清香扑鼻。

    刘慧娘取来一只细磁杯儿,把那参血小心翼翼地倾入杯内,然后一口口地呷完了。

    江鸿飞又让安道全、孔厚和牟介将他们事先煎的人参汤拿来,倒入玉瓶内,洗荡干净,再倒在磁杯内,慧娘又呷完了。

    接下来,房中寂然无声。

    安道全三人并不知道江鸿飞给刘慧娘搞来了什么仙药,但他们从刘慧娘刚才生怕浪费一点的举动上就不难看出,那仙药绝对不是一般的珍贵。

    作为医师,而且是有神医之名的医师,安道全三人都很想知道,这仙药到底能不能治好刘慧娘的先天体虚。

    不到半顿饭的功夫,刘慧娘便道:“妙阿,这仙药吃下去,真是甘露沁心,虚火痰涎都挫下去也。奴家的精神觉得疲倦,且卧倒试试。”

    刘慧娘的贴身侍女朱琳筠听言,立即进来伺候刘慧娘躺下。

    果然仙药不比凡草,不多时,下归元府,上达三关,追魂魄于已失散之后,复真元于无何有之乡,水火坎离,登时聚会,刘慧娘瞑目凝神,不一会儿就睡去了。

    安道全三人见了,说道:“房内不可多着人,留一二个服侍足矣,其余都出去,由她静睡。”

    江鸿飞依言,让陈丽卿和朱琳筠在房中陪着刘慧娘,其他人都到外面。

    江鸿飞问:“三位神医,看秀儿这景象何如?”

    孔厚说:“寨主放心,她服药后能安睡,身体定然已有好转,切勿惊动她。”

    刘慧娘这一觉,直睡至次日黎明还不曾醒。

    中途,江鸿飞亲自进屋去刘慧娘身上轻轻地摸了一把,浑身冰冷。

    出来后,江鸿飞将刘慧娘的情况跟安道全三人说了。

    牟介跟江鸿飞进去给刘慧娘诊了脉息,说道:“不妨,恭喜寨主,此乃真阳内敛,已是得手了。”

    听了这话,江鸿飞的心彻底放了下来。

    刘慧娘直睡到午末方醒,口里叫饿。

    江鸿飞吩咐下去,煮碗人参粥给刘慧娘吃了。

    刘慧娘坐起,说道:“奴家今日觉得神气清爽,与此前大不相同,官人可放心也。”

    安道全三人又都给刘慧娘诊了次脉,全都大感神奇。

    按照安道全的话来说就是,刘慧娘如今的身体,不仅全都好了,而且还要强过绝大多数女人。

    江鸿飞晚上亲自试了试,刘慧娘的身体果然强过绝大多数女人。

    解除了刘慧娘身体上这颗炸弹了之后,江鸿飞的心,顿时就全都放下了:“我有百分百的刘慧娘,高俅,伱拿什么来胜我?!!!”

    ……

    这段时间,十节度,水火二将,纪安邦,铁方梁,兴仁府兵马都监梁横,以及徐槐手下的任森、韦扬隐、李宗汤等人,轮番引军前来搦战。

    但虽说宋军一直在搦战,可高俅实际上并没有真的准备跟梁山军交战,至少是没准备跟梁山军决战。

    这从高俅一直没让手下将士去骚扰水泊梁山境内的民众上就不难看出。

    而且,每有宋将去搦战,高俅都会亲自嘱咐:“诸公且忍耐数日,待海鳅船完备,那时水陆并进,船骑双行,一鼓可平贼寇。”

    宋军假搦战,梁山军也是高挂免战牌配合,实施缓兵之计。

    不过,这只限于刘慧娘身体好起来之前。

    身体好了之后,为了给梁山北伐军争取到打下河北的时间,刘慧娘将时迁找来,让时迁想办法将高俅他们造好的海鳅船给烧了。

    时迁领命了之后,率领走报机密特种营的好汉,扮作拽树民夫、送饭家属、造船匠人等杂在人群里混进兴仁府的造船厂。

    却说高俅晓夜催促,督造船只,朝暮捉拿民夫供役。

    在高俅以及他手下鹰犬的努力下,那兴仁府东路五丈河旁一带,都是船厂,攒造大海鳅船数百只,动用匠人数千、民夫十数万,纷纷攘攘。

    为了尽快交付海鳅船,好向梁山军发起总攻,在高俅的高压之下,宋军将士都拔出刀来,唬吓民夫、匠人,无分星夜,连轴造船。

    这乱糟糟的地方,哪里去找那几百个擅长潜行隐身的走报机密特种营的好汉?

    是日,时迁率领走报机密特种营的数百好汉混入各个造船场、各个料场以及各座军营内。

    时迁约定的时间一到,各处大火骤起!

    更有那神驹子马灵,见火起,祭起脚下风火轮,哪里怕烧,他往哪里跑,而他脚下的风火轮,就是一个放火的大杀器。

    有道是:

    战船打造役生灵,枉费工夫用不成。内外不知谁放火,可怜烧得太无情。

    那几十把大火烧起,一众造船厂、料场以及军营焰腾腾地价烧起来。

    船厂内民夫工匠,一齐发喊,拔翻排栅,各自逃生。

    公孙胜率领吴角、史谷恭、樊瑞等水泊梁山的法师,见火起,各自施法,招来大风。

    火趁风威,风助火势,烟焰涨天,船厂、料场、兵营、那些已经造好的大船、没造好的大船、连同料场中的木料,一时尽着。火焰在夜色中跳跃,如同无数颗璀璨的星星,照亮了黑暗的夜空。火势迅速蔓延,犹如一条火龙在各个造船厂、各个料场、各座兵营、各艘海船以及一切可以燃烧的东西之间穿梭。所有的一切都在火焰的吞噬下化为灰烬,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

    火光映照下,一众宋军将士、匠人、民夫惊恐失措,他们试图扑灭火源,但无济于事。

    火势越演越烈,高俅动用了无数人力、财力忙活了一个多月的成果,全被这无情的大火吞没。

    高俅正睡间,忽听得有人报道:“船场里火起!”急忙起来,差拨官军前去救应。

    一众宋将各引本部军兵,前去各个造船厂救火。

    高俅衣服都来不及穿,亲自登上瞭望台一看,就见五丈河旁的那片造船厂,火光冲天,照耀浑如白日。

    高俅狠狠一拍他自己的大腿,恨水泊梁山深入骨髓!

    ——这把大火让高俅所期待的一战解决水泊梁山,在短时间内,成了不太可能的事!

    眼见自己的心血就要全都葬送在这大火中,高俅极为不甘。

    在这样的心情下,高俅下令:“传令下去,所有军队皆去救火!”

    听见高俅传下这个命令,匆匆赶来的闻焕章和刘锜齐声道:“不可!”

    高俅皱着眉头看向闻焕章和刘锜,不明白他们为什么阻止自己救火。

    闻焕章道:“若全军救火,我大军势必要解除武装,恁地时,梁山贼寇发大军来打,我军必遭大溃。”

    刘锜也道:“梁山贼寇狡诈,安保他们只放火这一计,若他施得乃是连环计,早已经埋伏下大军在远处,见我大军乱不成军,集体救火,举军来打,我大军岂有不败之理?”

    这时,张叔夜也赶了过来。

    离得老远,张叔夜就大喊:“太尉,万不可举军去救火,不然悔之晚矣!”

    有闻焕章、刘锜和张叔夜提醒,高俅才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

    不过高俅并没有表现出来,而是随口问道:“那……不知诸位有何主张?”

    张叔夜当仁不让地提议:“派十节度率领本部人马守住北方,派纪安邦、铁方梁、梁横等将率领本部人马截住南面,其余诸军及张知府组织的民众尽力救火。”

    闻焕章在一旁提醒道:“圣水将军单廷圭,善能用水浸兵之法,他手下五百神兵,各个能发大水,可叫上一同救火。”

    在张叔夜、闻焕章和刘锜的主张下,十节度率军北上,纪安邦等将率军南下,高俅又派丘岳、周昂、胡春、程子明等将各引本部军兵前去救火……

    只说,十节度率兵北上后,久经战阵的他们,立即派出数波斥候、哨探前去探路。

    不多时,就有斥候、哨探回来禀报说,前面的树林后面,有数万梁山贼寇,领军的是一位十分美丽清秀的娘子。

    十节度听言,无不侥幸不已,王焕更是毫不客气地说:“亏得张知州、闻先生、刘小将军阻止了高太尉,不然我军必吃败仗。”

    另外九个节度使虽然没接王焕的话,但也都露出深以为然的神色。

    王焕道:“走,咱们去会一会这位女诸葛。”遂引兵出阵迎上去。

    行了不过三五里,十节度正遇那支大军。

    两阵对圆,王焕将手背到后面,冲身后的几个神箭手打了个手势,让他们跟上自己。

    随后,王焕便带着百余骑来到战场中间,冲着梁山军的方向喊道:“听闻江衍那厮有个妾氏,唤作女诸葛,当真大言不惭,可敢露脸教老夫一观?”

    刘慧娘听言,吩咐手下人把她新制的飞楼装起来。

    只见刘慧娘在那飞楼上坐稳了,二十人拽动绳索,楼内四小卒搅起桦车,那座飞楼豁刺刺的平地涌起四十余丈。

    王焕等人见了,无不骇然。

    刘慧娘用传音秘术笑着说:“老将军欲引我现身,何必使用这种手段,直说不就行了。”

    虽然让刘慧娘看穿了他的心思,但王焕还是果断地以他的马鞭一指刘慧娘:“给老夫射掉她!”

    一众神箭手听言,纷纷张弓搭箭,并望刘慧娘射去。

    刘慧娘如何会犯这个低级错误,他的飞楼四周早竖起十几层的软壁,那七八支箭矢带着呼啸声直奔刘慧娘射来,却吃那软壁挡住,都像是射在了空气墙上,掉落到了飞楼下面。

    而与此同时,刘慧娘在飞楼上,往下观看十节度的军阵,只见有一处,梆锣喝号,雨点蛙鸣价的热闹;她又把十节度的整体军阵形势看了。

    看罢,刘慧娘笑了一笑,吩咐四小卒把桦车销钉拔去,那座飞楼豁刺刺的溜了下来。

    下来后,刘慧娘对众将说:“十节度实力参差不齐,坤位那里最弱,其主帅又不知地利,背水扎营,破他时真不费力,今日宋军那边已有准备,未去大肆救火,我本不想一战,可这胜机已然送来,哪有拒之门外之理?众将官听令,我要大破十节度!”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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