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这个回答,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即便是陈平,也是心中清楚,在自家柳公的心中,没有什么事情比大秦更加重要的。

    但紧接着,陈平明白了自家柳公心中所想,那就是....

    自信。

    无论这位太子殿下如何荒唐,高低便是三天罢了。

    三天时间,无论弄出怎样的烂摊子,自家柳公都有把握收拾。

    这就是手握权势,又聪慧冠绝天下的自信!

    “对了,晚上的时候,偷偷让锦衣卫通过密道把密报送进来。”

    但紧接着,柳白的一句话,让陈平都是嘴角一抽。

    好嘛!这才是咱们的柳公!

    “啊?”

    龙且有点儿没反应过来。

    柳白轻笑一声:“明面上是明面上,老师还是要相信学生的。”

    “这是给他一个面子,免得本相这个学生沮丧起来了。”

    “暗地里,国事为先嘛!”

    “再者说,密报送进来,本相不看不就是了?让萧何,阿平看,本相听他们读!”

    如此无赖的说法,还是面对自己的心腹之人,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只有柳白能做到如此坦然了。

    就这一份脸皮厚度,谁都不能超越。

    “柳公,那晚上...老将军请您过府.....”

    萧何微微皱眉,有些尴尬得开口问道。

    这件事儿是早上的事儿,现在又这样了,倒是显得有些尴尬了,自家柳公到底去不去呢?

    “多大点事儿。”

    “走。”

    柳白面色平淡,直接起身,朝着门外走去。

    如此模样,让众人也是一愣,连忙跟上。

    毕竟...

    府外可是有数十名带着太子殿下诏令的锦衣卫啊!如今自家柳公就这么明晃晃出去?

    会出事儿的啊!

    “保护好柳公!”

    陈平扯住龙且的衣袖,赶紧开口吩咐。

    龙且‘嗯’了一声,随手从丞相府内一名锦衣卫的手中拿过绣春刀,而后快步跟上。

    掣刀在手,这天下,有谁能拦得住他龙且?

    ....

    “柳相,太子殿下诏令,您.....病了。”

    那禁卫头领看到柳白朝着门口走来的时候,当即便是头皮发麻。

    甚至一瞬间,他能够感觉到自己的太爷在朝着自己挥手!

    该死,自己平素之中拿点钱贡献上去,请上面的人喝喝酒多好啊?这种要命的差事,也不会落在自己的头上啊!

    这....

    如果柳相硬要出门,他们这些禁卫怎么办啊?

    阻拦,是死在此处;不阻拦,是回东宫死!左右都没有活路啊!

    “啪!”

    一名禁卫甚至忍不住将手搭在了自己的剑柄之上,显然已经是紧张到了极致!

    让他们这些人来阻拦如今权势天下第一的柳相,他们哪有这种胆子啊!

    况且....

    该死!龙头领怎么拿着一把刀啊,这是硬要杀出去吗?

    “嗯?”

    柳白行至门口,面露疑惑之色:“你在叫我吗?”

    “太子殿下的诏令,不是柳相病了吗?”

    禁卫头领擦了擦冷汗,觉得自个儿的身子都有点儿打摆子了。

    除却这位柳相的威势之外,那龙且也是着实恐怖。

    他甚至感觉,单单论起杀气,龙且比王老将军还要恐怖!

    “是...是的。”

    仅仅两个字,禁卫头领都结巴了。

    这种权势上面的压迫感,不会因为个人的武力而有所减弱的。

    “对啊,是柳相病了。”

    “我乃武安君白柳,昔年我大秦武安君白起之孙,上一代武安君白孝之子。”

    “你们保护柳相,关我白柳什么事儿?”

    “柳相卧病在床,不能起身,你们不信,进去看看。”

    柳白嘴角噙笑,淡淡开口。

    这一番话说完,那禁卫头领感觉自己人都傻了!

    啥?!

    武安君白柳?!!!

    等一下,柳相,您不按照常理说话啊!您...不是还没回到故地入宗族吗?这时候又是白柳了?!!

    “废什么话,武安君探望柳相,现在出门了,你们还要阻拦吗?”

    龙且沉声开口,不动声色得将刀略微推出鞘一分。

    就这么一个细小的动作,让那禁卫头领眼眸都颤动了,连忙低下头来:“不敢阻拦武安君!”

    柳白心满意足,直接上了马车。

    龙且‘哼’了一声,一下子跳上车辕,目光还不善得略微环视了一圈。

    凡是龙且目光所及,这些禁卫都是难以承受这种压迫感,赶紧将脑袋低下。

    这位龙头领...平素之中讲浑话,春风苑之中相遇,都是和气的很。

    真的开始流露敌意了,还当真是扛不住啊!

    听闻....这位龙头领也曾重伤过,那个名为项羽的反贼,居然能伤到龙头领,当真是厉害啊!

    “走罢。”

    柳白淡淡开口。

    龙且连忙道了一声‘诺’,而后便是驾驶马车离开。

    在柳白面前,所谓的太子诏令,形同虚设,无非就是他想要遵守与否的区别罢了。

    禁卫头领连续深呼吸了三次,都没能在马车完全离开自己视线之前,说出什么话了。

    一旁的禁卫双腿颤粟,终于是开口:“头儿....怎么办?”

    他已经带有哭腔了。

    明晃晃违抗太子诏令,柳相能扛得下来,但太子殿下一旦怪罪,他们能抗得下来吗?

    禁卫头领的眼中,也是浮现出了些许绝望。

    “军爷,咱们丞相府的门不大,你们人有些多,是不是应该离开一个,腾出些地来?”

    而就在此时,丞相府的管家陈婴,笑意吟吟得开口。

    就这么一句话,让那个那禁卫头领懵了一下,而后大喜,连忙点头:“多谢!”

    他....知道了!

    “你,去东宫禀报公子,就将方才柳相....不对!是武安君白柳的原话转告太子殿下!”

    “对了,特意嘱咐,武安君言,柳相重病在床,不便下榻!”

    禁卫头领沉声吩咐。

    那禁卫有点儿懵:“可是柳相不是....”

    禁卫头领一脚踹过去:“你是头儿还是劳资是头儿?让你去你就去!一个字都是不能落下!”

    禁卫连忙跑步朝着东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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