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包被掀飞之后露出的那具女尸为两半,

    像是被锯子之类的东西活生生锯成两半。

    伤口处极其不规则,但锯开的位置又是那么笔直居中。

    女士双目无神的望着上空,双手僵硬的上托做出一个抱人的姿势。

    刚从血锯锯开的疼痛中缓过来的少年低沉气弱的说道:

    “这.....这就是你想要的证明。”

    “我并没有什么能避免被血锯锯开的方法,我也没法规避只要走动就会被锯的现实。”

    “你质疑我为什么没有死,为什么能出现在这个地方。”

    “看到了没有,这便是答案。”

    “要说真有什么能够避开被血锯锯开的命运的方法,那这个方法就是我姐。”

    “是我姐将我背到这里的。”

    “只要走动就会被血锯锯开我和我姐都清楚这个令人绝望的事实。但若是站着不动的话则会渐渐被覆盖地面的这层血色粘液给吞噬。”

    “站着不动唯有死亡,想靠不动来避开血锯这根本不是活下去的法子。我和我姐都清楚这件事情。”

    “我家院子内满是血色,因为我和我姐的存在那些血色正飞快地聚拢过来。于是我和我姐就开始往外逃。”

    “我们想着我们所遭到的怪事异常都是院子内的血色引起的,那时我和我姐还不清楚整个荧洲岛已经落入地狱中。当时我姐的想法便是离开家门这样才能有一线生机。”

    “离开家门看似简单,说起来也容易,但我和我姐每动一步我们的身躯就会被血锯锯开一点。”

    “即便是身体被锯开也死不掉,可我们又能走多少步?我和我姐都被血锯给锯开,我们无比清楚身躯被锯开时是一种怎样刻骨铭心的疼痛,我们也清楚我们能够走多远。”

    少年不禁流下热泪,伤感至极的说道“我姐想出一个法子,一个能让我们走很远的法子。”

    “那就是只有一个人行走着,另外一个则由那个行走着的人抱着,这样一来无论走出去多远被血锯所锯开的人就只有一个。”

    “我和我姐轮流替换,轮流背着对方行走,这样才能将这烂命用到极致,也能走的最远。”

    “我姐的提议非常不错,我也不愿就那样待在院子里等死,倘若外面有生机,相比等死那为什么不出去闯闯呢。”

    “就这样我听从了我姐的话,最开始是我姐抱着我,她努力的迈动脚步每走一步她的身子都在颤抖,紧紧咬着的嘴唇在滴血。”

    “我甚至能看到那把血锯在我姐体内不断上升,看得我心如刀绞。”

    “这刀锯地狱的主要目的就是给人带来绝望与痛苦,为了让你痛苦刀锯地狱能做出任何改变。”

    “我被我姐抱着行走时,我身上那把血锯不再锯动,锯动的血锯只有我姐身上那个。”

    “眼睁睁看着血锯锯开我姐的身子,看着我姐为我承受痛苦,我内心的痛苦何尝比自己身子被撕裂更疼?”

    “我姐抱着我走几十步,即便就是那几十步可在我和我姐眼中那是很长很长的距离。几十步让我们走出了家门。”

    “家门外让我和我姐感到了绝望,如那无边无际的血色,无星无光的天一样我们没了半点希望。”

    “在院子内时我们将希望寄托在家外,真正出了家门后我们又该去哪寻找那几乎不存在的希望........。”

    “我绝望了,我姐却没有,她坚持相信更远处一定有活着的希望,有能救我们的人.......我姐对希望不曾放弃,她抱着我继续走。”

    “我自然不愿意看到我姐继续受折磨,我从我姐怀里挣脱不愿再行动。”

    “我姐没有训斥我也没有安慰我,她只是转过身子向我展示她那已经被锯开一半的胸膛,我姐说就算我不愿意,她也会用着半条命去赌妙渺茫的生机,她已经没有活路了。”

    “就算就此停下她的命是暂时保住了,可她又能坚持多久。她想用她那半命加上我这条命去生机,对着刀锯地狱绝不认输。”

    “哪怕走着走着她的身子彻底被血锯锯开她也要我继续行走,为不辜负她的命而走。”

    “我姐再度将我抱起来,面对我姐的眼神我无力反抗就这样任由我姐抱着我走着。”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忽然间我重重摔倒了地上,我神志有些呆滞,眼眸也迷离的四处观望,直到我看到被我坐在身子下的我姐。”

    “我姐身子已经被锯成两半,我坐在她的尸体中间两条腿压着我姐的两半身子。”

    “之后我用泥头石块将我姐埋了,我遵循我姐的目标,我姐的遗愿,为不辜负我姐的命而继续行走。”

    “再之后没走几步就碰到你,你来了。”

    我点点头,真话假话我还是能够听出来的,这少年所言不假,他所经历的都是这刀锯地狱赐予他。

    痛苦,磨难,悲伤等........一切负面情绪皆是地狱的主题,是这森罗炼狱的养料。

    我全力轰碎身下的血锯,一步步,一次次击溃血锯站到少年的面前。

    这个少年身形明显营养不了,仅仅直到我肩膀处高,

    即便是如此他面对我还是强硬的挺直了胸膛,在腰部还有一把血锯的情况下。

    “我可以救你,但我也救不了你”与他对视着我冷不丁莫名其妙的说。

    正紧张万分的少年一下子被我这话给搞蒙了:“能救我.....救不了我......。”

    不等他发问,我迅速出手,五指强抓住少年腰间的那把血锯,不顾少年的惨叫与挣扎,

    刺啦.......猩红的血锯带着大片的血红被抽出,

    我扫了一眼这个血锯冷哼一声直接用缠绕着黄金血的五指给捏碎了。

    这把血锯的强度实在是太差,与我刚刚遭遇过,强化过数倍的血锯相比不如九牛一毛。

    却然就是这样脆弱的血锯就能让整个荧洲岛陷入地狱中,让人们饱受痛苦与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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