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面带苦涩,“拿得不多,我们这一带葡萄多,一串才卖一文钱,除非急用钱,一般情况下我都不会去城里卖。”

    “一串葡萄一文,太便宜了。那你们有晒葡萄干吗?”

    老人摇摇头,“没有。”

    沈嘉心中顿时有了一个计划,“阿宸,京城和岭南种植的葡萄不是很多,酿好的葡萄酒刚面世,就被人抢空了。

    这里的葡萄比其他地方的都要好,我们若是在这里开葡萄酒厂和葡萄干厂,可以收购老百姓种植的葡萄,晒好的葡萄干,酿好的葡萄酒由商贩运送到大周各地贩卖,这里的经济何愁不兴?”

    萧逸宸沉思片刻,“我赞同。回去我们便开始着手安排。”

    沈嘉笑得眉眼弯弯“日后葡萄酒就不是只有贵族才能喝得起的高档酒了。”

    以前皇宫里的葡萄酒是西宛进贡的。

    西宛是一个小国家,比大周的一个省还要小,与番州接壤,历代是大周附属国,每年都会进贡一些葡萄酒给大周。

    宫宴上只有有功的大臣才有资格品尝葡萄酒。

    沈嘉想起魏大勇是西北人,他那个县城的人种植棉花,也许这里的人也种植棉花。

    “老人家,你们这里的人种植棉花吗?”

    “棉花是何物?”

    沈嘉形容棉花的样子给老人看,“两尺至四尺高,一根主干可分出无数小指,叶子像鸭掌,成熟时花苞深紫色,吐出一团团柔软洁白的棉絮……”

    老人家摇摇头,“我没见过,好像听别人说过。”

    沈嘉心想前世西北就是最大的棉花基地,这世她同样可以在西北种植棉花,开纺织厂,纺棉线,做棉衣。

    “嘉嘉,你是不是想在西北大面积种植棉花?”萧逸宸一下子就明白潜在的意思了。

    沈嘉点了点头“棉花除了做冬天御寒的棉衣外,还可以纺成棉线,织成柔软的棉布,然后做成衣裳。棉布比绸缎还要柔软,做出来定然很畅销。”

    萧逸宸摸着下巴沉思“若西北大面积种植棉花,开纺织厂,织棉布,再由商队卖到大周各地,有了棉花和葡萄,西北老百姓的生活水平便可以直线上升……”

    “没错,西北荒地多,我们完全可以把西北打造成棉花和葡萄基地,到时开通互市,大周各地的商人也多了起来,西北的经济水平自然就提高了……”

    沈嘉和萧逸宸旁若无人的讨论,站在旁边的老人家越听越惊讶,心里隐隐对他们的身份有几分猜测,还未等他问出口,沈嘉便拿了一张银票给他,笑着跟他说“老人家,今日谢谢您了啊我们先走了。”

    老人怔怔的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突然想起衙门的人给他们发放高产粮种时,曾说高产粮种是皇太孙殿下和护国郡主免费发放给大周老百姓,还派了农官到大周各地教老百姓种植。

    他曾偷偷跟前来教他们种植高产粮种的农官打听殿下和郡主,农官描述的长相与他们相差无几,难道他们就是殿下和郡主?老人激动得跑回村子里,他要告诉大家这个好消息。

    沈嘉和萧逸宸丝毫不知老人家已经猜到了他们的身份,就算知道了也不在乎。

    他们既然来到西北,当然要暗地里查探一番,确定没有藏污纳垢才能着手开展互市。

    若有人敢以权谋私、滥用职权、贪赃枉法,呵呵那就不好意思了,他们眼里可容不下这样的人。

    当然水至清则无鱼,一些默认的灰色收入他们也不会多加干涉,全当给他们的便利了,若失了分寸,丢官事小丢命就完蛋了。

    如今朝中官员谁人不知皇太孙铁面无私、杀伐果断,只要证据确凿不会留任何情面,触犯律法之前先掂量自己能不能承受得起后果。

    西北远离京城,又是边疆,山高皇帝远,当地官员要做点什么只要掩饰得好他们未必知道,沈嘉才提议来一次暗访。

    这里的官员也没让人失望,他们花了两天时间走遍了番州管辖的各个县城村落,也没有查出什么大问题。

    沈嘉心情大好,笑得眉眼弯弯“阿宸,自从离开京城,我们已经很久没有去酒楼用膳了,不如去番州城最大的酒楼犒赏一番自己?”

    萧逸宸抬眸望着她,眼神里藏着无尽的温柔和爱意,语气纵容又宠溺“好啊你想去哪里我都陪着你。”

    沈嘉笑吟吟的回望着他,那双漆黑幽深的眼眸里全是她的倒影,仿佛全世界只剩下一个她。

    她轻咳一声,“你等我一下。”

    她迅速回房换了一身月牙白男装出来,手里还拿着两把折扇,“这把折扇给你。”

    萧逸宸无奈伸手接过折扇。

    自己心爱的姑娘想玩,他能怎么办?只能陪着她玩呗

    番州作为西北的中心城市,自是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沈嘉一身男装,轻摇折扇,萧逸宸姿态卓然,风度翩翩,两人肩并肩漫步走在大街上,风流倜傥的俊俏模样引得街上的行人频频回头。

    “好俊俏的公子啊”

    有不少女子直直的看着他们,嘴角有可疑液体流下而不自知。

    沈嘉听到这话,摇着折扇向她们抛了个媚眼,引得姑娘们尖叫起来。

    “哇公子看我了”

    “公子。”

    番州的民风比岭南还要开放,好几个小姑娘将帕子抛给沈嘉,颇有几分芳心暗许的意思。

    她们很想上前和沈嘉搭讪,又惧于萧逸宸冷冰冰的,浑身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不敢上前。

    萧逸宸见状有些哭笑不得,嘉嘉这招蜂引蝶的本事也不知道跟谁学的,沈家父子也不像她这般吊儿郎当啊,难道是跟她师傅学的?

    天山深处的道观里,一个鹤发童颜的老道长狠狠打了一个喷嚏,小道童连忙上前关切的问道“师尊,您是不着凉了?”

    老道长揉了揉鼻子,“不是,是那个王八羔子骂我了。”

    随后掐着手指推算起来,接着脸上一副果然如此的神色。

    小道童看见自家师尊露出狐狸般的笑容,莫名感觉到一丝寒意,顿时全身起鸡皮疙瘩,悄悄的往后退几步。

    老道长倪了他一眼“你躲什么躲?以你的智商,就算站在我面前,我也不会算计你。”

    真是的,他也很挑剔的好吧?

    若不是沈嘉那小丫头命格奇特,又是唯一能改变大周命运的人,他才懒得管俗世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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