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马车是哪家的?春桃,去问问,好方便我们以后上门道歉。”苏禾说道。

    “姑娘!”

    他们又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姑娘以前忍,那是因为没有身份爹不疼,又不能给舅舅们添麻烦。可是,姑娘现在都是嘉宁郡主了,宫里的娘娘们见了,品级低的也得先问好呢。

    可是姑娘不让说......

    春桃气鼓鼓的,可是没有办法,只得走过去。

    福了福身子。

    “不知车上是哪家夫人小姐?”

    许久,围观人觉得没有意思,要纷纷离开的时候,那车里的小姐又咳咳了两声,“何必追根问底,我们没有权势,不敢攀一个姑娘的上门问候。”

    吆。

    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就很明显了,她这是在骂对方仗势欺人,还想背后使绊子,上门清算后账呢。

    围观吃瓜群众立刻围了上来。

    “这姑娘好刻薄啊,人家都说是新入京的,还要追根问底,这不是明显的威胁吗?”

    “可不嘛!”

    “这都城还有这么多外族人,看了后,该怎么想?”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们陛下可是公正严明的,哪里允许这么欺负外乡人!”

    马车里,苏禾默了默。

    果然是有备而来啊,节奏带的飞起。

    可是本姑娘,不,本郡主今天就不惯着了。

    苏禾起身推开马车门,寒风阵阵,她戴着淡青色面纱,白狐裘下衣袂翩跹。

    围观众人纷纷开始疑惑,这姑娘,怎么感觉有些....熟悉又陌生的感觉。

    到底,是谁呢?

    “姑娘何必出来,这街上人多,当心挤着。”春桃与小蝶上去扶苏禾下马车。

    苏禾下了马车,接过春桃手里的鞭子,看着对面的家丁。

    “你们姑娘是个病秧子?是快死的病,还是一般的病,还是装出来的病?\"

    那挥鞭子的家丁一听,怒目道,“这位贵女,你怎么说话呢!”

    苏禾的三位护卫眯起眼,锁定对方几人,稳住没动。

    苏禾笑了笑,没回他的话,转身看向人群,“诸位,方才我的马车是不是直行并未变道?”

    围观人很多人看到了,可是,现在却不愿意说,总觉得自己在助纣为虐。

    这姑娘可太不好相与了。

    他们不能让新进京的姑娘以为都城没好人了。

    苏禾也不急,缓了缓,道,“摸着良心说出来的,前十名都可以得到一粒金瓜子!”

    “金瓜子!”

    围观的众人瞬间炸开了锅!

    一粒金瓜子可得有小半两,这消息一出来,立刻有人报名!

    护卫与小蝶春桃立刻明白了苏禾的意思,他们也不想受这窝囊气,立刻找出来前十名举手要说话的。

    “我证明,这位姑娘的马车自东而来,一直都是走的右侧数第二个车道。”

    “我也是!一直都没变!”

    “可以看车辙......”

    十个人七嘴八舌说了好多,还有几个就差当场拖下来苏禾马车的车轮,在地上找了。

    “好好好,我知道了,谢谢大家站在正义与事实的一侧!”

    “小蝶,金瓜子一人一粒!”

    小蝶打开红木盒子,里面一片金澄澄的,“来,一人一颗,我们姑娘祝大家新春阖家欢乐!”

    这十粒金瓜子一分下去,围观的未得到的人,都急红了眼,都纷纷跟着说了起来。

    本来就是事实,他们因为没有没昧着良心,可是却因自己的犹豫损失了一枚金瓜子。

    个个懊悔不已。

    “别急,还都有份儿,姑娘我还有问题呢。”

    听说还有金瓜子,围观人慢慢移动,前后把对面的马车围了一个水泄不通。

    他们也想为那姑娘说话,所以,不能让那姑娘委屈着离开不是?

    苏禾看着众人的反应,但笑不语。

    她吸了一口气,“第二个问题,挥鞭子的是哪一方?大过年的灶王爷可看着呢,都不许说谎!”

    这句话一出,大家都踊跃参加。

    护卫又选了十个最先举手的人。

    “我证明,挥鞭子的是他们,”他手推着众人往后退,指着地上碎了的地砖,“看,他们的鞭子可是特制的精铁加牛皮,只有这样的鞭子才能把这石砖打坏。”

    “哎呀不好,长安街这条主路,石砖都是有编号的,他们打坏了,马上就会有府尹的人来问的。”

    “是呀,这里这么多人,他们怎么还挥鞭子。”

    马车里人有些急了。

    “这位姑娘,您这是在仗势欺人,收买人心栽赃于我们吗?”

    苏禾嗯了一声,“姑娘怎么又开始颠倒黑白,大家伙,我仗势了吗?我问你们的都是假话吗?”

    “当然不是!”

    围观众人气坏了,他们可都是对灶王爷起誓了过,大过年的,这姑娘怎么步步挖坑让他们触霉头?

    “你这姑娘不地道啊,怎么,不让人说实话!”

    “我们可都是对灶王爷起誓了,我们说实话,你还把我们都馈扣上帽子了!”

    “这姑娘,心不善啊......”

    苏禾得意笑笑,“说的好!大家伙,我们大启乃天下之所向,最近又有这么多外邦人,大家一定要明辨是非,千万不要被别人退出去当出头鸟啊!”

    “小蝶,发金瓜子!”

    一片欢声笑语!

    对面马车里人在众人含沙射影里,到底是憋不住了。

    “扶我出去!”

    “二妹,不行啊。”

    “什么行不行的,如果这一打的如果不漂亮,爷爷可不会对我们另眼相看,你难道还想回梧州那个小地方憋着吗?”

    “听你妹妹的,她惯是个有主意的,如果她是个男子,早就得了你爷爷的青睐,登堂入室了。你呀!”

    “母亲......”男子气闷地不说话。

    女子推开车门,咳咳两声,羸弱至极,风来就倒。

    春桃没等她说话,张嘴就道,“你可别出来,出来还得专程咳嗽两声,咳给谁看呐,万一你昏倒了,是不是又得怪我们家姑娘了!”

    “回去吧!”

    苏禾与小蝶对视一眼,噗嗤一笑。

    可不嘛。

    春桃说得对!

    “你......”华向雪立刻要驳斥,怎奈一阵风直钻入肺,她捂着胸口,咳咳咳到停不下来!

    春桃哼了一声,“大家伙看看,多不要脸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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