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朱大哥……你身后牵着的马是怎么来的。”

    陈盛典看着那匹体格匀称,四肢健硕的马匹愣住了。

    他家以前带自己去市集过,虽说对马的了解不多,但一看就知道,这马匹怕是有市而无价,也就刚刚在接自己师父的那排场里见过。

    “说来话长。”朱槿将马拴在了郑家屋门前的一株枣树底下,轻声道。

    “别论这些了,快过来!”老者从怀里掏出来一个小布包,塞到了陈盛典的怀里,道:“只用些须子煎水,一碗水煎到色泽莹亮即可。快去!”

    陈盛典打开一看,里面包裹的居然是一只人参,且芦长极长,芦碗垒叠,芦头雄壮。

    “这支人参应当有百年以上吧!”赵立看清那只人参瞪大了眼睛。

    他至今还在为自己师父拿走了那只三十年的老山参而肉痛,没想到现下来了一只成色这么好的。

    “少废话,来帮忙!”老者从妇人手里接过婴儿朝赵立喊道。

    “是,师父。”赵立拱手行礼答道。

    老者见他如此关头还弄这些繁文缛节,眉头更蹙,但现下还得用他,不得不压下火气。

    “女婿!”老者呼了一声。

    “明白。”朱槿答道。

    接着便一步一步靠近那两个脸色越来越白的两个人,松了一下自己的关节,冷声道:“你们刺入几针,分别在那些地方?”

    郑大娘被他的气势吓到了,往后退了好几步,颤着声音道:“头……心肝脾肺都有一枚……”

    “妈的!”

    话音才落老者的骂声便止不住了,“你们其他人都给老子出去!”

    那便是有救,见此,王晚晴的心彻底落定,缓缓地垂下眼眸,面前却多了一只手。

    那只手骨节粗大,上面还带着薄茧,可当她的手被反握住时心下异常安稳。

    朱槿握住她的手小心的将王晚晴扶出了屋内,将她安置在椅子上后缓缓的叹出一口气。

    “你还是来了。”

    虽有无奈,但也料到了。

    王晚晴垂头抚着自己隆起的肚子,抿唇不语。

    今早送别老者和陈盛典不久,那郑家的小孙女就哭哭啼啼的跑来找了过来,说是妹妹病了。

    她当即就猜到了个大概,允诺不去郑家后便让他带着小女孩去追。

    但这个允诺显然是没兑现。

    “刀!沸水!针线!巾布!”

    老者的声音从门内传来,朱槿当即扫了一眼外面那两个神情恻恻的人,那两人旋即动了起来。

    “我有遗憾。”王晚晴拉着他的袖口,声音很低,但朱槿听得很清楚。

    他蹲在王晚晴面前,单膝跪地,握住她的手,轻道:“若是这些东西对你而言很痛苦的话便不用说。”

    王晚晴抬眸看他,眼底的水光平复又起波澜。

    他是一个很敏锐的人,在逃生初始便问过她到底是不是王婉清。现下又经历了这么多,他怕是早就猜出来了。

    “这不重要吗?”王晚晴眼底的水光似乎要溢满。

    “和你相比,这一切都不重要。”朱槿将她的手握得紧紧的,眼里倒映着她的模样。

    而后,王晚晴便看见映照在他眼里的那张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的眼角落下了一滴泪。

    温热的触感才到脸颊便被人拭掉了。

    “我知道你在怕。”

    有些粗糙的指轻轻的划过她的脸颊,“你第一次见到那小女孩时,或是说你知道那小女孩的名字是‘招娣’时,你的眼里很难过,好像快碎掉了……”

    “后面你呵斥那妇人将女儿的死因揽在自己身上时,语调里带着颤抖和哽咽。

    你其实一直都有些怕,怕这个世道的规则……”

    泪又落了下来,这回可不止一滴了。

    朱槿将自己袖口翻了出来递在了王晚晴面前,王晚晴没用,而是将整个人埋在了他的怀里。

    朱槿将她搂在怀里,轻轻的抚着她的背,眼底亦是浪潮汹涌。

    “我想告诉你,我爱你,是源于我身为人的情感。我爱我们的孩子,是因为她身上流淌着的是我们的血,不关乎其他。”

    “我知道……”王晚晴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浓厚的鼻音,缓缓地从他的颈下透出。

    “我清楚你知道这些,不然你不会唤我‘夫君’。”朱槿声音很柔,还带着万分的虔诚,“可有些东西不能单单用心感受,还得说出来,这是不一样的……”

    “我想年年岁岁,与你朝朝暮暮。”

    话音落地,王晚晴抬起泪眼与他平和又汹涌的目光相撞。

    身旁是一片喧嚣,两人恍然未觉,而是相拥着埋首彼此颈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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