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山城的栀子花开了16
昨天没写完的一半补好啦，大家记得看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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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蕴啊，过来，姑姑和奶奶有话和你商量。”余正丽对着余蕴招了招手，一脸温和的笑着看着余蕴。
余蕴紧紧抓着衣角，深呼吸，把脸上的泪痕擦干，朝着那对讨厌的母女走过去。
余正丽自然的挽着余蕴的手，拉着余蕴在秋千坐下。
这个秋千从余正兵去世以后，余蕴再也没有坐过。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木质的座位，这是她爸爸一点一点打磨光滑的，余蕴低垂着头，目光柔和的看着手指下的木头，眼里带着难以诉说的笑意。
“小蕴啊，姑姑和你妈妈说了的，你到时候回家把你妈的户口本这些带上，跟我去派出所。”余正丽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可是眼里却满是盘算。
余蕴眉头微皱，眼里一闪而过的疑惑，“去派出所做什么？”
她目光直直的看向余正丽，为什么要拿户口本去派出所？她妈妈也没有和她提过这件事。
“你就拿着和姑姑去一趟就是了，姑姑又不会害你。”余正丽笑着拍了拍余蕴的肩膀，余蕴往旁边警惕的挪了挪，拉开和姑姑的距离，余正丽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中。
她的神色变得有些许的难看，转而又换上一副嘴脸，这一切被余蕴很好的收入眼底。
“小蕴啊，你爸爸走了以后，你爷爷奶奶的日子也过的艰难，姑姑一个嫁出去的人不好多管娘家的事，所以打算让你爷爷奶奶吃低保。”
余正丽抹了抹眼泪，企图唤起余蕴的同情心。
余蕴心里不免轻嗤一声，不得不承认她这个姑姑的演技很好，如果她不认识余正丽的话，还真的会被她这一副卖惨的模样骗过去。
“那关我和妈妈什么事，为什么要妈妈的户口本这些？”余蕴的目光带着审视直直的看向余正丽，她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孩子，不会被这两个女人忽悠的团团转。
余正丽好像有些恼怒烦躁，脸上的表情都快要维持不住。
“叫你拿你就拿过来，我是你奶奶让你干的事要你命了？”站在一旁的老人终于不耐烦的出声，尖酸刻薄的嘴脸看着余蕴。
余蕴眼眶通红，眼里发烫，一大片晶莹在眼底里打着转儿，她紧握着双手，青筋一条条的凸起。
脑子里的最后一根理智的弦紧紧绷着，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忍着没有发作，沉默不语。
“妈……”余正丽笑着拉着余蕴的奶奶，轻轻拍了拍老人的后背，使了个眼神，又坐到余蕴身边，搂着余蕴的肩膀，温声细语，
“蕴蕴啊，你妈户口在你爷爷头上，她在外面上班一个月好几千，这样你爷爷奶奶吃不上低保，你爸走后，你妈也没拿过钱给爷爷奶奶，你看你爷爷奶奶也要生活不是……”
“所以你们想拨户。”余蕴眉头微皱，看着自己的姑姑，觉得虽然大家身体里都有相同的血，但是看着余家的这群人的时候她觉得格外陌生，
“拨户要有房子，想要我们拨开，老家的房子分一半。”余蕴语气坚定。
“你，白眼狼！”余蕴的奶奶冲上去扇了余蕴一巴掌，余蕴的手轻轻抚上自己被打的火辣辣的脸颊。
“你姓余！”余蕴奶奶本就一副尖酸刻薄的长相，生起气来更加像是童话故事里描写的巫婆。
丑陋，可怕。
理智的弦崩开。
余蕴甩开余正丽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迅速起身，看着余正丽，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奶奶，低低的笑出了声，整个人脆弱不已，摇摇欲坠，
“这才是你们让我今天回来的目的。”
有些人啊，真是自私的不行，总是让人大跌眼镜，一次比一次过分。
“我们家几个人每年的田土钱你又给我们了吗？”
“爸爸去世你私吞的你娘家的人亲钱你又给我们了吗？”
“我爸一去世你就办了独生子女证的钱你给我们了吗？”
她紧咬着唇瓣，嘴唇都在颤抖，“我是姓余，但我是和爸爸姓，不是和你们！”
余蕴忍着眼泪跑出院子，朝着大马路跑去。
晚上十点，回城里的车早就没有了。
余蕴吸了吸鼻子，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揉了揉自己软乎乎的脸蛋，让僵硬的表情有所缓和，努力扬起一抹笑。
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
“喂，蕴蕴啊，吃饭了没有？”和蔼慈祥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
外婆的声音就像是涓涓细流，缓缓流过余蕴受伤的心，一点点抚平褶皱。
余蕴笑着点了点头，“我吃饭了外婆。”
鼻子里带着淡淡的鼻音。
“我想你了外婆……”余蕴蹲在地上，脸埋在臂弯里，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不想让外婆听出自己的异样。
“是不是受欺负了？我让你舅舅现在去接你……”外婆正要喊自己的儿子，就被余蕴制止住。
余蕴嘴角艰难的扯出一抹笑，“不用了外婆，就是他们弄的菜没有舅妈好吃，我想吃舅妈做的。”
这里的人也不好，她想回家，想和外婆他们待在一起。
“我们这才开吃，让舅舅接你回来。”
“我吃饱了外婆，我就待一晚，明早赶车回来。”
外婆又不放心的絮絮叨叨了很久，才听余蕴的话把电话挂断。
余蕴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看着天空。
一望无际的黑夜之中，只有几颗亮着的闪烁着的星星，也没看见月亮。
风从耳旁呼啸而过。
余蕴觉得有些冷。
外婆一家开开心心都吃着饭，她不想打扰他们。
这个日子，他不想去破坏外婆家过节的气氛。
叮咚--------是姜琴发的微信语音消息。
--------幺儿，这个点也不知道你睡没睡，妈妈才下班，你弟弟说你们小孩子喜欢过这个节日，要和亲人一起跨年才有意义。
---------妈妈对不起你，今年不能陪着你，妈妈有点累，熬不到第二天，马上要睡觉了给你发个消息，元旦快乐。
跟着语音消息来的，还有两百块钱红包。
余蕴蹲在马路上，头埋在臂弯里止不住的哭，眼泪和鼻涕都流了出来，身上带的纸都用的干干净净。
妈妈和弟弟在外面省吃俭用的过，可是每个节日都还要给她发红包。
余熠的衣服除了过年的衣服，很多都是妈妈朋友的儿子的，可是她每一年都能穿上妈妈买的很多新衣裳。
妈妈，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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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野，你电话。”许奶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周时野的电话响了，对着厨房大喊一声。
她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的时候，一怔。
余……蕴……
周时野看到余蕴的名字赶忙接通，语气和神情都难掩的激动，
“怎么了？”
就听见女孩隐隐约约的小声啜泣，“周时野……”
余蕴吸了吸鼻子，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我在，你在哪？”周时野担心的问道，脸和肩膀夹着手机，穿上外套，走到门口把鞋也穿好。
“上次你骑摩托我俩碰到的地方，你来接……我……好……不好……”
余蕴的眼埋在臂弯里，磕磕绊绊的把话说完。
“好，你等我。”
周时野飞奔出门，开上摩托就往外跑。
许奶奶看着周时野的背影越来越远。
-------------------------------------------
“余蕴！”周时野跳下车就看到一个蜷缩在路边的熟悉的身影。
不是余蕴还能是谁？
他跑到余蕴面前，余蕴缓缓抬起头，眼眶通红，狠狠哭过了一场。
通红的双眼，惨白的皮肤，像是受了伤的小兔，整个人都变得脆弱，不似往常的活泼。
余蕴看到周时野，一把抱住周时野，下巴搁在周时野的肩膀上大哭了出来，全身都在颤抖，
“我讨厌她们，我讨厌她们……”
讨厌她的姑姑，讨厌她的奶奶，讨厌严菲，讨厌那些都伤害过她的人。
周时野身子一僵，笨拙的拍了拍余蕴的后背。
不会说好听的话的周时野，把他所有能想到安慰人的话都说了一遍。
--------------------------------------
摩托缓缓行驶在路上。
“你想去哪？”周时野看着头盔顶问道。
余蕴目光无神的看着前面，轻轻摇了摇头，
“不知道。”
随便去哪都好，只要不在那。
“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周时野满眼心疼，双手不由得握紧。
…………
噼里啪啦，漫天烟花盛开，在黑夜之中绽放。
很美，很美。
整个人民广场也到处是人。
余蕴仰着头看着璀璨的天空，烟花点亮了黑夜，驱散阴霾。
“给。”周时野气喘吁吁的抱着一大堆东西跑过来，笑着递给余蕴一把紫色的仙女棒。
余蕴都眼睛还是有些红，哭过之后整个任都有一种破碎的美感，头发凌乱，让人心疼。
余蕴抽出一根仙女棒，微微歪了歪头看着周时野，
“打火机。”
“这。”周时野从一大包烟花爆竹里掏出打火机，晃了晃。
“我给你点，你退后。”
余蕴把仙女棒点火的那头递给周时野，自己往后退了一步。
斯拉斯拉，仙女棒被点燃，余蕴惊喜的瞪大了双眼，嘴角扬起一抹大大的弧度，握着仙女棒转着圈。
皮筋随着余蕴转圈，突然松落下来，长长的头发披散开来。
“没了，还要。”余蕴又抽出一根递到周时野眼前，眉眼弯弯。
在周围的烟花映照下，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女一般，似真似幻。
很美，很美。
周时野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上扬，又给余蕴点燃了一根。
余蕴像是小孩子一样，玩的开心。
周时野从包里拿出手机悄悄的拍下好多照片还有视频。
关于余蕴的一切，都值得好好珍藏。
…………
余蕴手握着可持式烟花，周时野小心翼翼的为余蕴点燃，倒不是他害怕，是怕余蕴会害怕。
烟花冲上天空，余蕴惊喜的叫了一声，扯了扯周时野的衣角激动的指着天空，
“快看！好好看！”
周时野看着余蕴带着笑的侧脸，嘴角也不由自主的上扬，眼里的爱意汹涌。
可惜女孩满眼都沉浸在绚烂的烟花之中，没有看见她喜欢的男孩子同样也喜欢着她。
“好看。”周时野的眼里倒映着烟花，也倒映着余蕴的脸庞。
也不知道他说的好看，是说烟花，还是是说眼前的人。
我想，这个答案周时野很清楚，我们也很清楚。
…………
零点的钟声准时在广场上响起。
整个广场绽放出比之前更绚丽烟花。
身处其中，只听得见烟花升腾到天空的声音。
“余蕴，我喜欢你。”
周时野看着余蕴突然开口，紧张的说道。
“什么？”余蕴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周时野。
她没有听见周时野说了什么，只是疑惑周时野为什么紧张的表情。
周时野面上的表情一僵，瞬间凝固住了。
“我说，”他俯身靠近余蕴，大喊道，
“新年快乐，余蕴。”
余蕴的嘴角也慢慢上扬，眉眼弯弯，笑着看着周时野。
她踮起脚尖，双手放在嘴边做成喇叭状，
“新年快乐！”
“周时野！”
两人一起仰着头，看着天空中的烟花，身子越靠越近。
不远处的路放忍不住拿出手机，定个住这个美好的瞬间。
嘴角不由得上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啧，一个两个都说有事不来，这不最后还是让他碰到了。
感受到手机震动，周时野拿出手机，一看是路放发来的照片，点开保存。
往后看了看，就看见路放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怎么了？”余蕴抬起头疑惑问道。
周时野笑着摇了摇头，“没事，路放发的消息。”
“发了什么？”
“他说祝我们节日快乐。”
“噢～”
其实路放发的不是节日快乐，而是
-------你俩给我长长久久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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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蕴啊，过来，姑姑和奶奶有话和你商量。”余正丽对着余蕴招了招手，一脸温和的笑着看着余蕴。
余蕴紧紧抓着衣角，深呼吸，把脸上的泪痕擦干，朝着那对讨厌的母女走过去。
余正丽自然的挽着余蕴的手，拉着余蕴在秋千坐下。
这个秋千从余正兵去世以后，余蕴再也没有坐过。
她的手轻轻抚摸着木质的座位，这是她爸爸一点一点打磨光滑的，余蕴低垂着头，目光柔和的看着手指下的木头，眼里带着难以诉说的笑意。
“小蕴啊，姑姑和你妈妈说了的，你到时候回家把你妈的户口本这些带上，跟我去派出所。”余正丽的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可是眼里却满是盘算。
余蕴眉头微皱，眼里一闪而过的疑惑，“去派出所做什么？”
她目光直直的看向余正丽，为什么要拿户口本去派出所？她妈妈也没有和她提过这件事。
“你就拿着和姑姑去一趟就是了，姑姑又不会害你。”余正丽笑着拍了拍余蕴的肩膀，余蕴往旁边警惕的挪了挪，拉开和姑姑的距离，余正丽的手尴尬的悬在半空中。
她的神色变得有些许的难看，转而又换上一副嘴脸，这一切被余蕴很好的收入眼底。
“小蕴啊，你爸爸走了以后，你爷爷奶奶的日子也过的艰难，姑姑一个嫁出去的人不好多管娘家的事，所以打算让你爷爷奶奶吃低保。”
余正丽抹了抹眼泪，企图唤起余蕴的同情心。
余蕴心里不免轻嗤一声，不得不承认她这个姑姑的演技很好，如果她不认识余正丽的话，还真的会被她这一副卖惨的模样骗过去。
“那关我和妈妈什么事，为什么要妈妈的户口本这些？”余蕴的目光带着审视直直的看向余正丽，她不是什么也不懂的孩子，不会被这两个女人忽悠的团团转。
余正丽好像有些恼怒烦躁，脸上的表情都快要维持不住。
“叫你拿你就拿过来，我是你奶奶让你干的事要你命了？”站在一旁的老人终于不耐烦的出声，尖酸刻薄的嘴脸看着余蕴。
余蕴眼眶通红，眼里发烫，一大片晶莹在眼底里打着转儿，她紧握着双手，青筋一条条的凸起。
脑子里的最后一根理智的弦紧紧绷着，她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忍着没有发作，沉默不语。
“妈……”余正丽笑着拉着余蕴的奶奶，轻轻拍了拍老人的后背，使了个眼神，又坐到余蕴身边，搂着余蕴的肩膀，温声细语，
“蕴蕴啊，你妈户口在你爷爷头上，她在外面上班一个月好几千，这样你爷爷奶奶吃不上低保，你爸走后，你妈也没拿过钱给爷爷奶奶，你看你爷爷奶奶也要生活不是……”
“所以你们想拨户。”余蕴眉头微皱，看着自己的姑姑，觉得虽然大家身体里都有相同的血，但是看着余家的这群人的时候她觉得格外陌生，
“拨户要有房子，想要我们拨开，老家的房子分一半。”余蕴语气坚定。
“你，白眼狼！”余蕴的奶奶冲上去扇了余蕴一巴掌，余蕴的手轻轻抚上自己被打的火辣辣的脸颊。
“你姓余！”余蕴奶奶本就一副尖酸刻薄的长相，生起气来更加像是童话故事里描写的巫婆。
丑陋，可怕。
理智的弦崩开。
余蕴甩开余正丽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迅速起身，看着余正丽，又看向站在一旁的奶奶，低低的笑出了声，整个人脆弱不已，摇摇欲坠，
“这才是你们让我今天回来的目的。”
有些人啊，真是自私的不行，总是让人大跌眼镜，一次比一次过分。
“我们家几个人每年的田土钱你又给我们了吗？”
“爸爸去世你私吞的你娘家的人亲钱你又给我们了吗？”
“我爸一去世你就办了独生子女证的钱你给我们了吗？”
她紧咬着唇瓣，嘴唇都在颤抖，“我是姓余，但我是和爸爸姓，不是和你们！”
余蕴忍着眼泪跑出院子，朝着大马路跑去。
晚上十点，回城里的车早就没有了。
余蕴吸了吸鼻子，双手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揉了揉自己软乎乎的脸蛋，让僵硬的表情有所缓和，努力扬起一抹笑。
拿出手机，打开通讯录。
“喂，蕴蕴啊，吃饭了没有？”和蔼慈祥的声音从手机听筒里传来。
外婆的声音就像是涓涓细流，缓缓流过余蕴受伤的心，一点点抚平褶皱。
余蕴笑着点了点头，“我吃饭了外婆。”
鼻子里带着淡淡的鼻音。
“我想你了外婆……”余蕴蹲在地上，脸埋在臂弯里，身子止不住的颤抖，不想让外婆听出自己的异样。
“是不是受欺负了？我让你舅舅现在去接你……”外婆正要喊自己的儿子，就被余蕴制止住。
余蕴嘴角艰难的扯出一抹笑，“不用了外婆，就是他们弄的菜没有舅妈好吃，我想吃舅妈做的。”
这里的人也不好，她想回家，想和外婆他们待在一起。
“我们这才开吃，让舅舅接你回来。”
“我吃饱了外婆，我就待一晚，明早赶车回来。”
外婆又不放心的絮絮叨叨了很久，才听余蕴的话把电话挂断。
余蕴长长的呼了一口气，看着天空。
一望无际的黑夜之中，只有几颗亮着的闪烁着的星星，也没看见月亮。
风从耳旁呼啸而过。
余蕴觉得有些冷。
外婆一家开开心心都吃着饭，她不想打扰他们。
这个日子，他不想去破坏外婆家过节的气氛。
叮咚--------是姜琴发的微信语音消息。
--------幺儿，这个点也不知道你睡没睡，妈妈才下班，你弟弟说你们小孩子喜欢过这个节日，要和亲人一起跨年才有意义。
---------妈妈对不起你，今年不能陪着你，妈妈有点累，熬不到第二天，马上要睡觉了给你发个消息，元旦快乐。
跟着语音消息来的，还有两百块钱红包。
余蕴蹲在马路上，头埋在臂弯里止不住的哭，眼泪和鼻涕都流了出来，身上带的纸都用的干干净净。
妈妈和弟弟在外面省吃俭用的过，可是每个节日都还要给她发红包。
余熠的衣服除了过年的衣服，很多都是妈妈朋友的儿子的，可是她每一年都能穿上妈妈买的很多新衣裳。
妈妈，我想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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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野，你电话。”许奶奶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听到周时野的电话响了，对着厨房大喊一声。
她拿起手机，看到来电显示的名字的时候，一怔。
余……蕴……
周时野看到余蕴的名字赶忙接通，语气和神情都难掩的激动，
“怎么了？”
就听见女孩隐隐约约的小声啜泣，“周时野……”
余蕴吸了吸鼻子，长长的呼了一口气。
“我在，你在哪？”周时野担心的问道，脸和肩膀夹着手机，穿上外套，走到门口把鞋也穿好。
“上次你骑摩托我俩碰到的地方，你来接……我……好……不好……”
余蕴的眼埋在臂弯里，磕磕绊绊的把话说完。
“好，你等我。”
周时野飞奔出门，开上摩托就往外跑。
许奶奶看着周时野的背影越来越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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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蕴！”周时野跳下车就看到一个蜷缩在路边的熟悉的身影。
不是余蕴还能是谁？
他跑到余蕴面前，余蕴缓缓抬起头，眼眶通红，狠狠哭过了一场。
通红的双眼，惨白的皮肤，像是受了伤的小兔，整个人都变得脆弱，不似往常的活泼。
余蕴看到周时野，一把抱住周时野，下巴搁在周时野的肩膀上大哭了出来，全身都在颤抖，
“我讨厌她们，我讨厌她们……”
讨厌她的姑姑，讨厌她的奶奶，讨厌严菲，讨厌那些都伤害过她的人。
周时野身子一僵，笨拙的拍了拍余蕴的后背。
不会说好听的话的周时野，把他所有能想到安慰人的话都说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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摩托缓缓行驶在路上。
“你想去哪？”周时野看着头盔顶问道。
余蕴目光无神的看着前面，轻轻摇了摇头，
“不知道。”
随便去哪都好，只要不在那。
“那我带你去一个地方吧。”周时野满眼心疼，双手不由得握紧。
…………
噼里啪啦，漫天烟花盛开，在黑夜之中绽放。
很美，很美。
整个人民广场也到处是人。
余蕴仰着头看着璀璨的天空，烟花点亮了黑夜，驱散阴霾。
“给。”周时野气喘吁吁的抱着一大堆东西跑过来，笑着递给余蕴一把紫色的仙女棒。
余蕴都眼睛还是有些红，哭过之后整个任都有一种破碎的美感，头发凌乱，让人心疼。
余蕴抽出一根仙女棒，微微歪了歪头看着周时野，
“打火机。”
“这。”周时野从一大包烟花爆竹里掏出打火机，晃了晃。
“我给你点，你退后。”
余蕴把仙女棒点火的那头递给周时野，自己往后退了一步。
斯拉斯拉，仙女棒被点燃，余蕴惊喜的瞪大了双眼，嘴角扬起一抹大大的弧度，握着仙女棒转着圈。
皮筋随着余蕴转圈，突然松落下来，长长的头发披散开来。
“没了，还要。”余蕴又抽出一根递到周时野眼前，眉眼弯弯。
在周围的烟花映照下，像是误入凡尘的仙女一般，似真似幻。
很美，很美。
周时野的嘴角也不由自主的上扬，又给余蕴点燃了一根。
余蕴像是小孩子一样，玩的开心。
周时野从包里拿出手机悄悄的拍下好多照片还有视频。
关于余蕴的一切，都值得好好珍藏。
…………
余蕴手握着可持式烟花，周时野小心翼翼的为余蕴点燃，倒不是他害怕，是怕余蕴会害怕。
烟花冲上天空，余蕴惊喜的叫了一声，扯了扯周时野的衣角激动的指着天空，
“快看！好好看！”
周时野看着余蕴带着笑的侧脸，嘴角也不由自主的上扬，眼里的爱意汹涌。
可惜女孩满眼都沉浸在绚烂的烟花之中，没有看见她喜欢的男孩子同样也喜欢着她。
“好看。”周时野的眼里倒映着烟花，也倒映着余蕴的脸庞。
也不知道他说的好看，是说烟花，还是是说眼前的人。
我想，这个答案周时野很清楚，我们也很清楚。
…………
零点的钟声准时在广场上响起。
整个广场绽放出比之前更绚丽烟花。
身处其中，只听得见烟花升腾到天空的声音。
“余蕴，我喜欢你。”
周时野看着余蕴突然开口，紧张的说道。
“什么？”余蕴转过头疑惑的看着周时野。
她没有听见周时野说了什么，只是疑惑周时野为什么紧张的表情。
周时野面上的表情一僵，瞬间凝固住了。
“我说，”他俯身靠近余蕴，大喊道，
“新年快乐，余蕴。”
余蕴的嘴角也慢慢上扬，眉眼弯弯，笑着看着周时野。
她踮起脚尖，双手放在嘴边做成喇叭状，
“新年快乐！”
“周时野！”
两人一起仰着头，看着天空中的烟花，身子越靠越近。
不远处的路放忍不住拿出手机，定个住这个美好的瞬间。
嘴角不由得上扬起一抹淡淡的弧度。
啧，一个两个都说有事不来，这不最后还是让他碰到了。
感受到手机震动，周时野拿出手机，一看是路放发来的照片，点开保存。
往后看了看，就看见路放笑着晃了晃手里的手机。
“怎么了？”余蕴抬起头疑惑问道。
周时野笑着摇了摇头，“没事，路放发的消息。”
“发了什么？”
“他说祝我们节日快乐。”
“噢～”
其实路放发的不是节日快乐，而是
-------你俩给我长长久久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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