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此景,委实令人不寒而栗!观者动容!匪夷所思!

    商玉惊呼:“阿翁,这是火凤凰涅盘大法吗?”

    “正是,失传十多年了,江湖上无人可知!”

    “那,公子真的好了!”

    “嗯,或许,公子已安然无恙矣。”

    “阿翁,这真的是火凤凰涅盘大法?”

    “当然!”商志浑浊的双眼,透射出坚毅的光芒:“果然,神功没有失传啊!”老人的眼睛充满了无限的回忆:“听我师父说过,火凤凰涅盘焚心大法,乃是天尊神鼎丹心法的最高境界,三花聚顶五气朝元!丹田气血,荡气回肠!”

    商玉似懂非懂,从来没有看到过父亲如此慷慨激昂:“玉儿可知,为父刚才是以内功化成至寒至阴之气,催化迫使柳树经脉浸蚀寒流,而提前凋谢落叶,而君侯则是反其道而行之,以内功化成至暖至阳之气,让柳树起死回生!”

    “阿翁,这有何玄妙?”商玉歪着小脑瓜儿,还是似懂非懂的。

    “这正如,”商志一时语赛,找不到合适的口语,想了想,突然眼闪星芒,他凑近女儿,兴奋的说:“这正如,杀人容易,救人难啊。”

    “是么?”商玉好似有点懂了。

    “当然了,杀人只须一刀一时,而救人则是一生一世。”

    “嗯,我明白了。”

    紫虚上人商志修为深厚,素来成熟稳重,波澜不惊!而此时,老人突然变成激情亢奋,他突然转身,一把拉住华歌的手:“君候,请随老朽来!”

    华歌还在莫名其妙的状态,怎么又改了称呼?叫我“君侯”?这是为什么?

    他们一行箭步穿过廊庭,进入室内,商志肃然的对女儿说:“玉儿,你先回避一下,为父想与君侯单独谈谈。”

    商玉愕然,默默转身出门。

    女儿一出门,商志就迫不及待关上门,翻身拜倒:“君侯在上,请受老朽一拜!”

    “哎哎,您,您这是为何?”

    “君侯,老朽愚昧无知啊……”

    “您,这,这何出此言?”

    商志紧紧跪地,丝毫没有想起身的意思,华歌赶紧伸手搀扶,却见商志已是老泪纵横……

    “君侯,这些年来,君侯殚精竭虑,忍辱负重,身经百劫,舍生忘死,忠肝义胆,潜心经略,扶持我大汉江山社稷……君侯受苦了!”声音已近哽咽,续而泣不成声,老人跪拜着,双肩抑制不住地颤抖!

    “你,你……”华歌彻底的一脸懵逼,说不出话来。

    门外的商玉,可能听见室内动静,不由分说闯进来,惊得目瞪口呆!

    商志觉声低喝:“玉儿,还不跪下!”

    商玉赶紧跪下,忐忑不安的望着父亲:“阿翁,到底怎么了?”

    “玉儿,你不必担心了。历经此遭走火入魔之难,君侯安然无恙,神功丝毫未减,这足以说明,天不灭英难志士,天佑我大汉江山社稷!”

    商玉眼睛湿润了,她的话憋了好久:“君侯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岂止是如此?”商志有点激动,抗声道:“这说明君侯已大彻大悟,韬光养晦,锋芒内敛,已成大将之才。君侯乃是上将之才,高瞻远瞩,其境界岂是你我能比?”

    华歌明白过来了,我最好赶紧入戏,紧跟着剧情走,要不然,就会没完没了的。他深呼吸一口,顿时,剑眉凝墨,虎目含星!

    恍若隔世一般,仿佛开悟自创!华歌临场发挥,娴熟摆出了一套龙骧虎步的气场!腰姿若雄狮危坐,臂猛如灵猿献桃!大将风度,威恩兼施,双手搀扶起了父女俩,正色慰语:“免礼,起来说话。”

    “君侯哇!老朽一直担心,至从君侯走火入魔之后,将星蒙尘,痛失忠良,我大汉天朝,国事未央,再无忠臣良将,深恐国难临头啊!”商志压抑着内心的悲恸:“真是心急如焚,度日如年!”

    “什么?你说什么?”华歌一时没有听明白,安慰道:“且先慢慢道来。”

    “君侯,”商志抹了一把眼泪,长叹一声:“君侯有所不知啊,老朽的恩公,令舅父,卫大将军,已经,已经病故矣。”

    “啊……”华歌告诫自己:保持沉默,切记!既然称呼我为君侯,也就是冠军侯么?骠骑将军霍去病也,令舅父当然是车骑将军卫青,已经病故了,史册确有记载。

    他知道,商志心中已没有疑惑,骠骑大将军可能已经度过了这一劫难!

    车骑将军卫青乃国之柱石,将星坠落,实为大汉之悲殇!从此以后,匈奴铁蹄南下犯境,皇帝面临国有难事可问谁?

    然而,不幸中的万幸,就在眼前!

    比卫大将军更为英武神勇的骠骑将军已经如烈火凤凰一般,浴火涅盘而复生!真乃大汉江山之幸甚!朝野俊杰、江湖盟友、黎民百姓之幸甚!

    话说到这个份上,那么,下面的台词应该怎么说呢?

    不用多想,没有台词!

    华歌干脆深呼吸一下,回首遥望窗外,久久的遥望窗外。他还能说什么?难道对这虔诚的父女说:我不是霍去病,我叫华歌,是从千年以后的世界穿越而来的?

    这何异于当头猛泼一头冷水!这是一记当头棒喝,还是故意添乱呢?

    那么,还是继续持续这种真实的谎言吗?

    其实,华歌真的不想这样装腔作势,不要这样装逼,可是除了这样,还有更好的办法吗?现在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少说多听,惜言如金。

    那就让他们说吧,最好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心想,说吧,老先生请说吧,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说个痛快,说他个通宵,我洗耳恭听。

    商志擦了擦眼泪,继续说:“君侯深谋远虑,苦心矢志,着实令老朽钦佩!”

    “此言差矣。”华歌有点心软了,不能让老人唱独角戏。

    “君侯,卫大将军对老朽一家,可谓恩重如山。”

    “不必多言。”

    “君侯,请恕老朽斗胆相告。”商志殷切的目光,令人华歌无法回避:“受人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老朽一家,就算是粉身碎骨,也要报此大恩大德!”

    “你多虑了。”

    “君侯,老朽全家能有今日,全是仰仗君侯仗义相助,要不然,十几年前就陪师父上了刑场!”老人强忍心酸,看着女儿:“哪里还能安然脱险,哪里还有栖生之所?”

    “命中注定,此乃天意。”华歌实在找不出更合适的词儿。

    “缘是天意,份是人为。”商志想起往事,就忍不住心中隐隐作痛:“满朝公卿大夫,遍野英雄豪杰,又有谁肯出手相救?”

    “……”华歌真的无语了,他不禁长叹一声,而这声叹息确实是真诚的。

    “君侯,卫家对我商家恩重如山!老朽无以为报……”

    “何出此言?”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言重了,何至如此?”

    “君侯容禀,”商志顿了顿,慎重相告:“我商家虽然清贫,但是为人处世,信守承诺,言必行,行必果,当年的婚约,誓必践行,明年的中秋节,老朽愿将小女许配给君侯,悉听尊便,为妻为妾,都是小女的造化。”

    “哎哎,”华歌闻言,不禁脱口而出,而此言,立即引来了商玉幽怨无声的眼神!

    现在,华歌可是真的有点坐不住了!

    我是谁?我不是穿越而来的现代愣头青,我是大汉的冠军侯,骠骑大将军,说话要注意分寸!说话的方式,还是要模棱两可,这一点必须学会。

    他迅速反应过来,淡然一笑:“施恩图报非君子,”赶紧上前,彬彬有礼地扶起商志:“起来说话,此事,当从长计议。”

    “从长计议?君侯的意思是……”商志起身,抹着浑浊的眼睛,吃惊的问。

    “这个,如今,”华歌还真有点难言之隐:“玉儿年纪还小啊。”

    “她今年已年满十五,虚岁十六,自古以来,女子十五而嫁,有何不妥?”

    “可是,她……”

    “君侯不必多虑,老朽自有安排。”

    这样也好,华歌心里暗想,只要你们不影响我吃饭,不妨碍我练武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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