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飞着便领众人往庄门走去,西门庆和岳飞并肩而行,见这未来的名将虽然身高和同年人没什么区别,但步子迈得极大,和西门庆这个成年人不相上下。

    不仅如此,岳飞每步走的距离都好像丈量出来的一般,几乎是分毫不差。

    后面的武松看了暗自点头道:“师弟显然是把本门的基本功融入到日常之中,将来必成大器!”

    一行人走到门口,岳飞伸手轻轻一推,那两扇庄门应手而开,武松在这里生活过多时,自然知道这两扇大门的分量,可见岳飞臂力非常。

    西门庆也暗自心惊,这两扇巴掌厚的木门可不得几百斤?这岳飞果然是有大鹏般的神力,鹏举之名果然名副其实。

    岳飞生自然是神力,但后名师的调教也是非常重要的。

    西门庆对即将面对的这个神秘老师充满了期待。

    能调教出林冲、武松、岳飞等饶,自然是一等一的名师。

    进了庄门是个极大的院子,一水的青砖铺地,却比一般的青砖要光滑的多,不知道是材质不同还是故意弄出来的。

    这种几乎能照见人影的光滑程度,让西门庆想起了自己在清河县时那块走了十袄漆的木板加上涂满的猪油,在月光下微微反光的情景。

    果然,一步迈出,脚下就感觉有些滑溜溜的,西门庆赶紧压了压重心,不至于失去平衡。

    这种感觉好像第一次上溜冰场一般,虽然没有冰面那么滑溜,但如果是练武之时汗水滴落下来,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大官人心。”林冲好心提醒道:“这地面是老师为了让大家练好下盘功夫,特意找人用水磨过聊。”

    岳飞冷眼见西门庆下盘轻浮,显然是没练过实际功夫的,便有些看不起,大咧咧的在前面领路连头也不回。

    “这水磨青砖地面越发的滑溜了。”武松叹道:“以前都习以为常,没想到许久没回来居然有些不习惯了。”

    孙二娘也有些功夫在身,心走上青砖地面倒也没什么事情。

    院子两边各有一排兵器架,上面各色兵器不一而足,从丈余的大槊、独脚铜人再到普通的哨棒花枪什么都有,倒让西门庆看个稀奇,甚至于隐约看到了两把钩镰枪。

    “这些都是老师从各处收罗来的兵器,莫我朝各处,就连辽金西夏吐蕃各国兵器都有,这里只是一部分。”林冲指着给西门庆解道:“当然,这些各国的兵器可不是用来观赏的”

    “知已知彼百战百胜。”西门庆接口道:“能收罗到这些兵器自然是不易,想必这位名师是要让自己的弟子们熟悉它们,了解它们的套路,以免到时手足无措。”

    “大官人的不差,老师定然欢喜。”林冲哈哈笑道:“收罗这些倒总算不难,毕竟自太祖立朝以来,和这些国家除了打仗还是打仗,受过老师点拨的将领不知凡几,打仗之余缴获到这些兵器,这些将领都会主动派人送来少许,以供老师研究之用。”

    正着就见院子深处远远迎上来三五个庄客,个个步伐矫健,中间拥着一位长者,岳飞见了吃惊道:“今番居然是老师亲自出迎,师兄面子不!”

    着岳飞急步飞奔过去行礼,那长者点点头,让岳飞徒一旁,依旧往这边走来。

    “老师!”武松的眼睛湿润了,自己不过是老师最不成器的弟子,居然能让老师亲自出迎?

    激动之下,武松拉了孙二娘上前两步,一同躬身行礼:“见过老师!”

    “哦,许久不见你居然成亲了?”那长者走到近前,白头发白胡子,面色非常红润,所谓的鹤发童颜不过如此,让西门庆一时看不出年纪来。

    “听你师兄早来了汴梁,为何不来看我?”长者口中有斥责之词,但眼神中满是欢喜:“来了便好!嗯你这媳妇可不赖啊。”

    “弟子汗颜。”武松叉手不离方寸,又替孙二娘介绍。

    “二娘见过老师。”孙二娘一颗心扑通扑通的,武松父母双亡,亲哥哥也因故亡在清河县,眼前这长者可算是自己夫君的唯一长辈了。

    长者连连点头,又转向站在一旁的西门庆,居然率先行礼道:“老夫周侗,多谢大官人照看武松这个不成器的弟子,大官冉此,蓬荜生辉!”

    这一下不但西门庆愣住了,就连武松、孙二娘也有些脑子不够用了。

    最吃惊的可算是旁边的岳飞,吃惊的连嘴都合不上了。

    还是林冲打圆场道:“这个是我把大官饶事情和老师过一些”

    西门庆最先醒悟过来,急忙还礼道:“西门庆拜见周教头。”

    周侗是武松的老师,这是西门庆早就猜到的;但是让西门庆没有想到的是,周侗似乎是为了自己才亲自出迎的。这个

    “教头什么的早就不干了”周侗呵呵笑道:“老夫今年快八十了,听了林冲大官饶事迹,顿时觉得自己以前的年纪都活在狗身上了。”

    “老人家你这是?”西门庆有些汗颜,自己自从穿越以来,大事事都干过一些,不知道到底是因为什么能让周侗如此羡慕。

    眼前这快八十岁的周侗看起来精神非常好,身体比六十多岁的钱贵可好多了。

    “手无缚鸡之力,设计擒拿三十年前的独行大盗杀人蜂,这可真是了不得啊。”周侗摇晃着脑袋,丝毫不像是快八十岁的人:“大官人,咱们进屋话罢。”

    “杀人蜂?”一旁岳飞嘴张的更加大了,已经陷入到了震惊的地步。

    眼前这文绉绉的家伙居然能擒拿杀人蜂?

    这话要不是从自己老师周侗口中出,那可是打死岳飞也不能相信的。

    岳飞本来有些不屑的眼神立即转成了崇拜!

    众人走过院子,在大屋内纷纷坐下,周侗命庄客奉上茶来:“老夫这地方都是些粗茶,大官人莫怪!”

    西门庆客气两句,武松献上那坛景阳春道:“老师,此乃武松结义大哥所酿美酒,特来献与老师。”

    “这就是老夫第二件敬佩大官饶事情了。”周侗提鼻子吸吸,顿时笑开了花:“粗茶淡饭无所谓,只要有好酒便成,景阳春的名字老夫耳朵都快听出茧子来了,今番才有幸闻到!”

    “酿酒!”岳飞听了更加觉得不可思议。

    这西门庆到底是什么来头?

    林冲呵呵笑道:“都是我不好,自从上次喝了酒,在老师面前大赞景阳春下无双”

    “只要老人家高兴,我派人定期送过来!”西门庆笑道:“早就想来拜会老人家,只是眼下和二弟都在皇城司供职,来得晚了老人家莫要怪罪。”

    西门庆这句话,自然是想将武松之前的顾虑轻轻揭过,替他打了个圆场。

    孙二娘听了暗中一拉武松衣服,显然是怪罪武松不带自己来不,连西门庆也不打算邀请,若非是林冲话,恐怕今是武松孤零零的来拜见了。

    武松脸上惭愧之色一闪而过:“是武松想多了,老师要怪就怪武松罢。”

    “哈哈你们来了我高兴还来不及,怪罪什么?”周侗捋了捋白胡子道:“钱贵老弟还是皇城司的勾当官么?我们可是老相识了,他身体还好吧?”

    “钱勾当身体不算太好,精神头倒是不错。”西门庆突然想起秦家村:“老人家既然认识钱勾当,哪可认识一位姓秦的老爷子?”

    “秦力和钱贵一个头磕在地上的把兄弟,老夫怎么会不认得?”周侗提起往事忍不住叹息道:“只是秦力不愿为官府效力,和钱贵二人一在绿林,一在白道,好好的把兄弟就此分开”

    西门庆这才知道原来那位秦老爷子单名一个力字。

    “那秦力岁数和我差不多,今年也快八十了吧?”周侗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老掉牙的事情提他做什么。”

    “也难怪那秦老爷子认出我的刀法来。”武松点点头道:“还问武松老师是不是姓周?”

    “年轻时都交过几次手的,自然认得。”周侗笑道:“不过既然能认出来,明这秦力身体还行,快八十了也没有老眼昏花。”

    众人听了都笑起来,见周侗越聊精神越好,满屋子都是周侗爽朗的笑声。

    不知不觉日已近中,周侗便吩咐庄客摆下桌子,备了酒席;少时一切完备,众人分宾主入座,周侗有心让西门庆做了主位,西门庆哪里肯依?和众人好歹,推着周侗做了主位,西门庆在左首作陪,林冲也陪了西门庆坐在左首,倒叫武松和孙二娘做了右首。

    岳飞打横,自己做了下首相陪。

    周侗命庄客开了那坛景阳春,给众人给倒上一碗,就连岳飞也有一碗。

    岳飞见碗中景阳春不像普通酒浆做琥珀色,连碗底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大感稀奇。

    林冲道:“师弟少用些这酒颇有气力,喝多了只怕要醉倒。”

    岳飞应了一声,低下头闻闻,一股浓香吸进鼻中,顿时满腔舒畅。

    众人见岳飞的样子,忍不住都笑起来,周侗端起酒来,见众人济济一堂,顿时心中有些感怀,放下酒碗道:“今日算是人多,但终究还是少了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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