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头领见对面火势猛烈,莫去救刘唐,就连到了近前,须发尽卷,当不得热。

    西门庆冷眼旁观,见那大车上无非是芦苇等物,哪里能燃烧的这么许久,鼻中闻些火油味道,想必是都用火油浸泡了,火鸦军随身携带不少,在其后不断浇些上去,火势越发的猛了。

    智多星吴用道:“后面不远既是清水河,何不派几百名士兵带了几十大车过去,取水来扑灭了这火?”

    以水克火也是寻常应付法子,托塔王晁盖深以为然,传令下去,当即有阮氏三雄领了几百士兵,推了大车去取水。

    西门庆看得直摇头,若是寻常失火,用些清水来浇灭也算可行,但现在火势颇为猛烈,没有自己那个时代的救火车,是根本无法扑灭的,更何况里面燃烧的大部分都是火油,水浇上去油浮起来继续烧,根本没用。

    阮氏三雄催促士兵急忙忙返回河边,尚未到河边就听见流水声颇大,根本不是方才那种没不过腿那种河水能发出来的。

    短命二郎阮二放眼看去,河水何止腿深浅,估计现在跳下去几乎能摸顶了!

    更让他们吃惊的是,对面排列的是百余名弓箭手,一个个蓄势以待,队伍前面一员将领骑了一匹黑马,正冷冷的看着阮氏三雄。

    “速退!”立地太岁阮五见不是头,赶紧大喝一声,叫士兵往回撤。

    但活阎罗阮七冲的最快,和二十多个士兵早已进入了弓箭范围之内。

    圣水将军单廷珪看着这些活靶子,冷笑着手一挥:“放箭!随意射击!”

    “放!”领头的弓箭手一松弓弦,一支羽箭眨眼间越过清水河,将前头梁山士兵射了个透心而过。

    “射!”其他弓箭手估算着方才那一箭的角度、力度,一个个开弓射箭。

    看着漫落下的箭雨,就算是活阎罗阮七也头皮发麻,自己再厉害也冲不过这阵箭雨,何况前面的清水河水势喘急,取了一桶半桶又有何用?

    情节之下阮七指挥士兵把大车放倒,当做盾牌遮了身子才躲过邻一轮箭雨,但其他没来得及躲起来的士兵无一幸免,都被这轮箭雨夺去了性命。

    阮七身边,不过还有三名幸免于难的士兵!

    “七!”阮二大吃一惊,急忙从大车上去了两个木盆,一边一个好似两个木盾,冲上去想要把阮七救回,阮五有样学样,也拿了木盆跟了上去。

    “停止射击!”领头的弓箭手看着河对岸横七竖澳梁山士兵尸体,大声命令道。

    圣水将军单廷珪手中黑杆枪一指正火速奔跑的阮二和阮五两人:“给我把这两个鸟人射死!”

    领头的弓箭手领命带了七八名准头好的弓箭手,集中火力射向阮二和阮五两人。

    活阎罗阮七听外面没了动静,正要慢慢探头出去,见自己两名兄长急忙来营救自己,急忙大声制止:“河对面弓箭手颇多,二哥五哥不可以身犯险!”

    阮二和阮七两人舞动木盆,上下左右抵挡射来的箭枝,好不容易才冲到大车后面,阮二肩头中了一箭,阮七腿也中了一箭。

    两人颇为硬气,好不犹豫的带痛折断了箭枝,以免影响行动,阮七看着流泪道:“七鲁莽,连累了两位哥哥!”

    阮二面不改色:“不碍事。敌人在此埋伏,谁能料到?剩下轮箭雨未发,一并冲出去罢!”

    阮五微微喘气道:“哪儿来的这么多弓箭手,肯定和前面一样,都是凌州府的兵马!”

    这时旁边一个士兵探头探脑,想要看看对面形势如何,顿时一支羽箭飞来,射穿了头颅。

    紧接着就是一阵箭射来,众人躲在大车后面感觉有如雨打窗子,“咚咚”声不绝于耳。

    阮氏三雄互相点点头,寻了射箭的空隙,用木盆做盾牌,举凉退着走了大车,这才逃了性命返回。

    圣水将军单廷珪见梁山人马逃了回去,这才吩咐停止射击,只等下拨人来。

    托塔王晁盖心怀刘唐性命,等着焦急万分,好不容易看到阮氏三雄回来,倒是伤了两个,幸好都是皮肉伤,西门庆当即吩咐安道全救治包扎。

    “水呢?”晁盖虽然知道肯定出了事情,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句。

    活阎罗阮七长叹一声,把经过一,众头领听得吃惊不。

    西门庆道:“那员将领必然是圣水将军单廷珪,擅用水攻之法,这后路却是断了。”

    “前路有火行不得,后路大水无去处,这可如何是好?”晁盖手足无措,唤智多星吴用来商量个计策,吴用也是没啥想法。

    “莫非我梁山这些头领,三千多士兵,就要活活困死在此处?”托塔王晁盖仰长叹道:“若有我那公孙胜兄弟在此,何愁水火相交之难!”

    “阿嚏!”

    “山中清寒,道长自要心身体。”一名道人头戴鱼尾冠,身披鹤氅,看了眼前一盘残局笑道:“这棋连着下了三,未分胜负,一清道长还要继续么?”

    对面那人也是道人打扮,一领巴山短褐袍,掩口络腮胡子,举了袖子擦了擦鼻子道:“乔道兄莫要胡,这一局明明是我胜局较大。”

    乔道兄摇头道:“我乃一野道人,大观不收观不要,纵然在这里坐上十也不要紧。那里像你奉了师命下山,正事不去做,却跑来和我下棋,再过得数日,你如何交差?”

    对面那道人嘿嘿一笑:“老师命我下山,并未交待时日,你却失算了。”

    “公孙胜啊公孙胜。”那乔道兄大摇其头道:“你好端赌在罗神仙门下,习那五雷正*法,下修道中人,有哪个不羡慕的?你倒是把自己老师当做个笑话,简直是...”

    公孙胜拈了一枚黑子,往棋局上一放,这才哈哈笑道:“你也莫来我,当初你乔道清也是去罗真人那边求过的,罗真人没看上你罢了。”

    对面乔道清见公孙胜这般嘴脸,想起当初连罗真饶面都没见着,就自己所学不正,把自己赶了出来,江湖上只混个“幻魔君”的名头,心下着恼,心慌意乱间下了一枚白子。

    这枚白子一落,公孙胜更加得意:“道兄,你这回可是下了一步臭棋啊。”

    乔道清这才知道公孙胜方才是故意气自己来着,低头一看棋局,果然自己这一手落下,反而给自己大龙的气眼给堵死了一个。

    本来是互相纠结的棋局,这一下子不但是落败,而且输了数十目之多。

    “好你个公孙胜!”乔道清恼怒,用袍袖抹乱了棋局道:“不下了不下了!和你下棋,你总是要弄些歪门邪道扰我清思!”

    入云龙公孙胜正色道:“道兄,你身为幻魔君,反而看不透这些么?”

    得公孙胜这句提醒,乔道清幡然醒悟,笑着起身道:“妙妙妙,前番有人请我,本来不想入这俗世,既然一清道长如此,我还有什么看不透的?”

    公孙胜哈哈笑道:“道兄却有些明悟了...”

    正在二人相视大笑之时,半空中一声响,跳下两尊黄巾力士来,乔道清只道是幻术一流,正待出手,公孙胜急忙制止道:“道兄不可无礼!此乃罗真人伴当,个个都有无穷神力,你我不能敌也。”

    乔道清在旁边冷眼旁观,见那两个黄巾力士都是一般容颜,丈余高低,面如红玉,须似皂绒,身上都是铁甲,花纹繁复,身边有金环日耀,另人不可直视。

    “像这种伴当,罗真人有多少?”乔道清看了半,忍不住咂舌问道。

    公孙胜低声回道:“有一千余员,道兄可在旁边稍歇,不知老师派了伴当过来寻我何事,待问过了再。”

    乔道清腹诽道:“还不是你未尊师命,私自到处游玩?”但公孙胜既然这么,乔道清还是抖抖袖子站到一边,见公孙胜如何应付。

    入云龙公孙胜上前恭敬行了一礼:“老师有何吩咐?”

    那两个黄巾力士也不答话,面对面站了,四条胳膊伸出来,捧出一面圆镜。

    公孙胜一见这面圆镜,头皮有些发麻,就知事情不好,果然少时镜中传出一声怒喝来:“孽徒!还不上前认罪!”

    一旁乔道清见那圆镜中显现出罗真人面容来,开始有些模糊,后来逐渐清晰许多,惊的不出话来,以他的道法,当然能分辨出来眼前这些并非是幻术,但下哪有这等精妙法术,可以远隔千里传声现形?

    更让他惊讶的是,那罗真人眼珠转了转,看到自己,语气更加不妙:“孽徒,原来你未依我命,反而来寻乔道清这厮游山玩水!”

    公孙胜强辩道:“老师容禀:只是路上遇到,相聊甚欢而已,老师的法旨徒儿了记在心,只是西门庆已从清河县离开,一时寻找不到。”

    “借口!都是借口!”罗道人越发的愤怒:“以你的神行法,早就到了清河县,这都是你故意的!气煞我也!”

    “要不是眼前有件事情要你去办,我立刻收回五雷正法,毁了你的道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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