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谡同意亲自受降之后,这个使者转头回去汇报。很快龟缩在后谷的蛮兵一阵骚乱,随后开始慢慢散开。

    数名蛮族酋长小心翼翼的带着数十人走了出来,面色谦卑的来到汉军阵前。

    距离军阵大老远这几个蛮族酋长就跪了下来,一步一跪,各种用蛮语向马谡请求宽恕。无论是礼仪还是态度,这帮蛮人貌似都已经服气了。

    见此情形,诸将都有些放松下来了,而马谡也嫌麻烦,准备走上前直接受降。

    然而就在马谡靠那几个酋长只有几步的距离时,关银屏猛然看到那几个酋长的手伸向了背后!素来了解蛮人习性的关银屏顿时大惊,急忙开口提醒,

    “车骑将军小心!”

    然而关银屏说话时已经有些晚了,几個蛮族酋长脸色瞬间从谦卑变成了很辣。见马谡仅有一步之遥,几个人突然暴起,从背后抽出短刀直扑马谡而来!

    南蛮人反复无常,即便是投降也特别喜欢整幺蛾子。尤其是诈降袭杀汉军主帅,一向是蛮人最喜欢干的事情。

    即便是穷途末路,这帮蛮人依然没有变得足够老实。

    “给我死!”

    数名蛮族酋长突然暴起,对近在咫尺毫无防备的马谡发起了突袭。此刻已经反应过来的关银屏却在十几步之外,她甚至来不及拿起弓箭,几乎眼睁睁看着几个蛮人以极快的速度冲向马谡。

    然后……

    “嘭!”

    “嘭!”

    “嘭!”

    三个身影以更快的速度倒飞了出去,在地上翻滚了好几圈,躺在地上哀嚎起来。

    而马谡则一脸懵的看着面前这一幕,看了自己双手老半天才反应过来,

    “我艹!他们这是想袭杀我?”

    刚才几个蛮人突袭确实让马谡完全没有反应的机会,几乎一瞬间就突到跟前了。然而马谡八年在战场上摸爬滚打之下,几乎下意识的就做出了反制动作。

    三个冲在最前面的蛮族酋长二话不说,瞬间就被马谡扔出去了。

    几个在南中作威作福多年的酋长,怎么可能打得过中原厮杀好几年的老兵。尤其是在马谡没有反应的情况下,身体几乎下意识的就做出了全力以赴的反应。

    多亏手上没有刀,否则马谡还会下意识的当场处决。

    这一幕不光马谡愣住了,连后面的诸将以及酋长的亲卫全都懵逼了。

    这太子太傅动作也忒快了吧?

    “呃……刚才我貌似有点应激了,要不你们再试试?”马谡挠挠头,看向跟在后面几个愣住的酋长说道。

    好不容易碰到几个想刺杀自己的,结果还因为自己应激搞砸了。

    马谡这一句话惊醒了这几个懵逼的酋长,听到马谡的话顿时几个人都大怒,

    “敢侮辱我,我跟你拼了!”

    “嗖!”

    一发羽箭从侧面射了过来,直接贯穿了最前面的那个酋长的喉咙。

    在羽箭射出的同一瞬间,关银屏迅速从马谡身后冒了出来。手持短刀干脆利落的对着几个酋长脖子上一抹,叛军头领甚至没有反抗的机会。

    “贼首已死,放下武器投降!”

    马谡的应激与关银屏干脆的格杀,剩下的蛮人全都乱了。不少依然不肯服气的蛮人趁乱冲了出来,想做最后一搏。

    不过在有所防备之下,这帮反抗者完全是送死。不到半个时辰,所有抵抗者尽数斩杀,剩余蛮人放弃了抵抗。

    南中叛军主力就此全军覆没。

    当所有蛮人全都被关押起来之后,诸将这才终于松了一口气。看样子以后对付这群蛮人需要更加小心了,都到这个地步了还想殊死一搏,投降都不老实。

    “车骑将军武艺竟然如此强横,比起先考都差不了多少了。”尘埃落定之后,关银屏长呼了一口气,看向马谡惊异的说道。

    刚才马谡那动作,在关银屏记忆里也就关羽跟三叔比划的时候有过。那种反应速度与反制动作,如果不是常年厮杀的老兵是做不出来的。

    “几个蛮子太废物了而已,不过如此。”马谡看着这帮被摁住的蛮人,有些恨铁不成钢。

    给你们机会你们不中用啊!

    都离的那么近了,你们背后还有随从,直接一起上不好吗?都诈降袭杀了还那么遵守道义干啥,就你们那点水平也敢三四个人上?

    活该你们叛乱打不赢啊!

    “高昂的叛军基本全军覆没,剩下的叛军对南中影响也就不大了,我代表南中军民感谢幼常将军!”关银屏看着马谡不以为意的态度,突然嫣然一笑,对马谡深深的行了一礼。

    “若不是将军来援,恐怕建宁郡已经为叛军所破了。届时无数百姓将为贼所掠,南中局势将不可收拾。”

    “感谢将军!”

    关银屏说的很诚恳,若非马谡来的及时,建宁郡就算侥幸守住了,南中局势也糜烂下去了。到时候想重新收复南中更是千难万难,因此战死者将会更多。

    “我说过的,不必道谢,都是为百姓和社稷而已。”马谡摆摆手,轻轻摇摇头说道,

    “不过南中这里也确实足够乱,这帮蛮人反复无常,显然有些难以控制了……嫁到这里也确实难为三小姐了。”

    “这个嘛……将军,蛮族的兄弟们给您表演一个您看看。”关银屏柳眉一挑,对此并没有回话,而是挥挥手,转过身对建宁郡的蛮兵们用蛮语喊了几句。

    在关银屏号召下,周边蛮兵们迅速兴奋的聚拢到了关银屏身边。在关银屏亲自引导下,一群蛮兵组成阵型一起跳起蛮族当地的歌舞来。

    南蛮的歌舞多了几分放荡之感,相比于中原的舞乐豪放。

    说简单一点,就是有一种纯真的美。

    不过让马谡意外的是,关银屏作为汉人,对这南蛮的歌舞却也是非常精通。很多蛮兵都是看着关银屏的动作配合,可见其在这些蛮兵眼里地位之高。

    不过在马谡以为这只是单纯的一次歌舞表演的时候,一群蛮兵却突然一起唱了起来,

    “岂曰无衣?与子同袍。王于兴师,修我戈矛。与子同仇!”

    “岂曰无衣?与子同泽。王于兴师,修我矛戟。与子偕作!”

    “岂曰无衣?与子同裳。王于兴师,修我甲兵。与子偕行!”

    “嗯?跳南蛮的舞,唱大汉的歌?”马谡突然明白关银屏想给他表现什么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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