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知道今天来这里,不仅仅是为了打猎,主要的就是让皇上以什么样的方式把范遥介绍给大臣们。

    他不知道丞相是怎么安排范遥和陈铭的,一旦稍有差池让耶律罕发现了端倪,势必又要让范遥再次陷入到危险当中来。

    但他的身份,毕竟是宣武朝的使臣,众目睽睽之下,也不好跟丞相走的太近。

    魏王看着江辰有点心神不定的样子,就对他说道:

    “怎么了江辰,是不是觉得会输掉这场比赛。这有什么,你只要好好的比赛就行,打猎也就是一项娱乐活动而已,也不用太去较真,即便是输给他又怎么样呢。”

    江辰看着魏王说道:

    “让我舞文弄墨还行,打猎真的不是我的强项,这个耶律罕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竟然针对我要跟我比赛,我看他真的是太高看我了。”

    江辰虽然人在这里,但他的心,却无时无刻不在担心着范遥。

    此时的范遥和陈铭,一身随从的装扮,已经被丞相安排在了随行的队伍里面。

    周丞相正在找机会,要把范遥的情况想告诉皇上。

    怎奈皇上的周围有太多的人,自己只好寻找机会,想办法把这个消息告诉他。

    耶律罕的眼睛,不时的盯着不远处的周丞相,看到他的样子和表情,他心里有种隐隐不安的预感。

    昨晚他就收到了消息,果然如他所料,盯住江辰就能找到范遥。

    但他还是低估了江辰的能力,手下的人差点就得手了,但最终还是让他们给逃走了。

    碍于江辰宣武朝使者的身份,自己现在又动他不得。一次一次眼看着就要得手了,却一次次又被他跑掉,这让他的心中十分的恼火。

    他在心中笃定了范遥一定会通过丞相,去见皇上,他特意派了几个人,专门盯住周丞相,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

    他手下的人回来禀告他说道:

    “元帅,有情况,我发现丞相的身边,有两个随从打扮的人,跟你描述的范遥有点像,还有和他形影不离的那个中年人,我敢断定他就是陈铭。元帅你看该怎么办。”

    耶律罕的眼睛,朝着那人指的方向看去,隐隐约约的看到远处的人,还真的像是他要找的范遥。

    江辰看着耶律罕,不住的朝着范遥的方向望去。就知道他又惦记上了范遥,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江辰拍马来到他的身边:

    “元帅,我现在倒是十分期待了,这围猎是不是也该开始了吧。”

    耶律罕一笑说道:

    “你现在倒迫不及待了,我看大家都准备的差不多了,你看皇上应该马上就要下令开始了。”

    他的话刚刚说完,就听到一声声的号角吹响了,围猎活动就正式开始了。

    在这广袤的草原上,围猎的人们分成若干个小组,彼此都分散开来,将猎物团团地包围在了中央。

    耶律罕一马当先,他率先弯弓搭箭,朝着前面的一只狐狸射了过去。

    谁知那只狐狸看到周围有那么多的兵马,一时受到惊吓,它拼命的向前跑过去。

    但却没有躲掉,从身后飞来的一箭,那只狐狸应声倒在了地上。

    他身后的随从,等他又去捕杀下一个猎物的时候,就把他的第一个战利品给收了起来。

    江辰也没有丝毫的疏忽,他搭箭瞄准了一只正在奔跑的狍子,弓弦响处,那只狍子也应声倒地。

    江辰的心并没有完全在打猎上,而耶律罕又何尝不是呢。

    他知道耶律罕也在人群中,不时地搜寻着范遥的身影。

    而此时躲在一边的范遥,也正在寻找机会,等着周丞相跟皇上商量接下来的事情。

    正在这时,他突然被一群狂乱疾驰的狩猎人群,给裹胁到了一边。

    当他回头再看陈铭的时候,却怎么也找不到他的人影。

    情急之中,他掉转马头,开始在人群中,一边走一边寻找陈铭。

    正在这时,他看到前面有人骑着一匹马,横冲直撞的朝他奔了过来。

    他本想勒转马头躲过那人,但抬头仔细一看,那个眼睛中冒着凶光,手里拿着弓箭向他奔来的人,正是耶律罕。

    范遥没有想到冤家路窄,在这里还真的遇上了仇人耶律罕。

    可他此时手无寸铁,迎上去无疑是以卵击石。

    见情况危急,他快速掉转马头,急速朝前跑去。

    耶律罕此时心中暗喜,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看着范遥在前面拼命的疾驶,他从后面弯弓搭箭,一箭射了过去,那箭却落在离范遥不远处落了下来。

    他在嘴里骂了一句,然后又从后面的箭筒里,抽出一支箭来,就在他正准备再次射向范遥的时候。

    范遥已经策马跑了很远,耶律罕怎肯放弃这次机会,他先收起弓箭,催马直追过去。

    此时两人越走离人群越远,一直在寻找范遥的江辰,终于发现了耶律罕,早已不在狩猎的人群里面。

    他警惕地向四处张望,只看到在远处,有两匹马在拼命地追逐。

    他此时再也顾不得多想,策马朝那个方向跑去。等到再近些的时候,终于看清了紧紧追逐着的两个人,正是范遥和耶律罕。

    耶律罕似是察觉到了后面有人追过来,他回头一看,紧追着他的人正是江辰。

    要杀范遥必须要抓紧,要不然让江辰给追上了,这么好的机会就再也没有了。

    他没有犹豫,抬起手中的弓箭,毫不迟疑地再次射向范遥。

    这一次不偏不倚,正好射在了范遥的后背。范遥在马上的身子一歪,一下子就应声倒在了地上。

    江辰见状,在后面拼命地喊道:

    “耶律罕,住手,你不能杀他,你难道不怕皇上怪罪于你吗,快住手。”

    耶律罕听到江辰的喊声,他回头望了一眼,又从后面抽出一支箭来,他转回头,冲着江辰迎面一箭。

    江辰眼睁睁看着那支箭,朝着他的面门射了过来,他急忙来了一蹬里藏身。那支箭在他的耳边,呼啸而过。

    他趁着耶律罕再去抽箭的时候,早已先于他弯弓搭箭,朝着他坐下的马射了过去。

    耶律罕的那匹马,被江辰射了一箭后疼痛难忍,它拼命的向前跑了一阵后,一下子就倒了下来。耶律罕也从马上摔了下去。

    正在这时,从四面八方,围过来很多兵马。

    江辰回头一看,只见北国的皇上,和丞相率兵把他们紧紧的包围了起来。

    耶律罕见事情不妙,他起身就想逃跑,只见江辰大声对他呵斥道:

    “耶律罕你要敢再动一下,我这一箭射的就不是你的马了,你要不要试。”

    江辰话音刚落,从后面赶过来的陈铭,见自己来迟一步,范遥已经躺在了地上,他急切地呼喊着他的名字道:

    “范遥,你快醒醒呀。我来晚来,是我没有照顾好你,是我辜负了皇上,对我的重托。”

    这时,就见已经赶过来的皇上,焦急地从马上跳了下来。

    他跌跌撞撞的紧走了几步,一边快步跑向范遥,高声喊道:

    “范遥,范遥,你怎么样了,叫太医,快叫太医,快来救人。”

    紧跟在皇上身后的太医,见此危急的状况,赶紧跑向范遥。

    皇上焦急地看着几个太医,围在一起忙活着,把范遥背上的箭给拔了下来。

    这时的皇上,脸上的表情,像是要把人给吃了一样。

    陈铭赶紧向皇上请罪道:

    “皇上,是陈铭无能,没有保护好殿下的安全,陈铭该死,请皇上治我的罪吧。”

    皇上看了他一眼说道:

    “你的账,我以后再跟你算。我把范遥托付给你,是对你多大的信任,现在我看到的,却是这个样子。”

    陈铭连忙对皇上谢罪道:

    “为臣该死,都是陈铭的错。”

    此时的皇上,他双眉倒立,他几步冲到耶律罕的面前,对着他吼道:

    “耶律罕,范遥是你的兄弟,你就这么容不下他吗。你以前屡次对他下手,我都一次又一次的忍了。我不想让别人看到,我们皇室这种你争我斗的丑事。我没有追究你的罪责。这更助长了你的恶,你不但惨忍的杀了他的全家,还公然在丞相的眼皮底下要杀死他。现在更是明目仗胆的,当着这么多人就要杀他。你还把我这个皇上放在眼里吗。你自求多福,范遥要是被你给杀死了。我就拿你的命去祭奠他。来人哪,把这个丧心病狂的恶徒,给我带走。”

    此时的耶律罕,见大势已去,他极力想为自己开脱,他用力甩开来抓他的人,对皇上说道:

    “皇上,范遥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他。”

    皇上对他冷哼了一声,然后说道:

    “事实都摆在了面前,你竟然还在狡辩。你说范遥不是你杀的,是谁杀的,你告诉我。”

    耶律罕的眼里泛着凶光,他看了一眼站在不远处的江辰。一想到刚才都是因为他,自己才没有在第一时间离开这里时,就对皇上说道:

    “皇上,就是这个人,是江辰,是江辰射杀的范遥,这件事情跟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江辰听到耶律罕,诬陷自己,他冷笑一声,对他说道:

    “耶律罕,你觉得你说的话,皇上会相信吗。你就是想要诬陷我,也得找个可信的理由才对,你怎么也是个皇室子弟,而且还是兵马大元帅。别把自已弄的好像是个随意攀咬的市井无赖一样。你说这样的谎言,等范遥一醒来,不是什么都戳穿了吗。”

    皇上听完江辰的话,然后又看向耶律罕说道:

    “混账东西,你以为强词夺理,就能饶过你了吗。给我押下去。”

    耶律罕被带走以后,江辰来到范遥的身边。他呼喊了几声他的名字,昏迷中的范遥,丝毫没有动静。

    皇上立刻吩咐人把范遥抬到车上,送回皇宫救治。

    一场气势隆重的狩猎活动,因为这件突发的事情,而黯然收场了。

    江辰不放心范遥,也跟着丞相进了皇宫。

    此时心中最紧张范遥的,莫过于皇上,他看着躺在床上奄奄一息的范遥,恨不得自己替他受罪。

    他把太医叫到身边问道:

    “他的情况现在怎么样?”

    太医连忙施礼对说道:

    “皇上,幸亏箭头避开了心脏,要是再偏一点,人就再也救不回来了。这两天是最关键的时候,只要人能醒过来,就算闯过这关了。皇上放心吧,殿下有您的庇护,一定能够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

    丞相也过来安慰皇上道:

    “皇上,都是臣保护不力,每次都让殿下身陷险地。你要怪就怪我吧。”

    皇上叹了口气,对说道:

    “这事儿也不能怪你,你也不要自责了,万事皆由命,一点不由人。你也不想这样的,我知道你把他带到围场,是想让他跟我相见的。谁知道那个耶律罕,早就把他视为眼中钉肉中刺。正因为范遥挡住了他当太子的路,所以他把所有的矛头都对准了他。耶律罕简直是目中无法,他滥用职权,不但让人杀他全家,还一次又一次的把他逼入险地。我要不是看他身上,流着耶律家族的血,我早就将他绳之以法了。”

    丞相看着皇上,小心翼翼地对他说道:

    “皇上,你现在准备把耶律罕怎么办。”

    皇上看了他一眼说道:

    “我也还没有想好,这真是一件让人头痛的事情。杀他也不是,不杀他又难消我的心头之气。”

    丞相知道皇上,还在犹豫不决。就对他说道:

    “我理解皇上的难处,毕竟耶律罕是皇家子弟,如果杀他,恐怕皇后第一个不答应。不过皇上你想过没有,耶律罕几次三番的要杀殿下,你这一次要是再放过了他。他非但不会感谢你,而且还会变本加厉的对待殿下。因为他自始至终,就没有承认过范遥是皇上的儿子,他觉得只有他才是太子的最佳人选。范遥的存在,就是他当上太子的最大障碍,这也许就是他一道永远也过不去的坎。”

    皇上听了沉思起来,丞相说的对,这才是他目前面临的难题,如果处置不当,的确会留下隐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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