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久,夏侯信就被带到了一处院子内,院子里面倒满了几个酒坛子,一个挺着巨大的将军肚的人则是在椅子上,手边上还随意的放着一根差不一米多长的鞭子,夏侯信一眼就认出来这人是张飞,之前见过,这几年下来老了些许,可是整体却没有太多的变化。

    “三将军,人带到了。”这姓张的军官看着张飞似乎是极为的畏惧。

    “哼,怎么来的这么慢?下次若再是这样,爷爷将你也捆起来抽。还不快将人绑上去?!”张飞也只是对着这张姓的军官一瞪眼,然后就起身,随手抄起了边上的鞭子开始走了过来。

    这张姓军官一听到这声吩咐,立刻就招呼了几个手下,七手八脚的将夏侯信捆在了院子里面的一棵树上。

    “子,你挨打,总比我们挨打的好。”一边动手,这人嘴巴里还念念有词。

    今张飞去宛城周边劫掠,可是却被曹仁早早探知,所以立刻就组织了撤离,张飞这趟出去,也没有什么其他的收获,心里头正是不爽,结果一回城就听到县衙今抓了一个乞丐。这可真的是瞌睡送来了枕头,立刻就让自己手下的张达赶去县衙将人提了过来。至于理由么,就是怀疑是奸细,反正自己这事已经做了多次了,也不在乎这么一次,而且自己如果鞭笞麾下士卒大哥听到了肯定又要埋怨自己,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人正好可以审审,怎么审就是自己的事情了。

    “哼,,你姓甚名谁,哪里人士,到新野来干嘛的,是不是奸细。”这张飞一开口,就已经认定了夏侯信就是奸细,虽然他现在的情况也的确是,但是又有哪个奸细会承认自己是奸细的?更何况自己眼下身无长物,就是地图这些,也早早就交给了魏延两人带走了。

    “在下陈义,表字子昂,豫州人士,家中活不下去了,就一路逃难到了荆州,结果路上还遇到亮匪,行李什么的全部都丢失了,将军为何会认为在下是奸细?”夏侯信被捆在了树上,也是没有露出企怯色,只是平静的回答着张飞的提问。

    “哼?你不是奸细?哼哼。”张飞听完了这话,心中的一口气却好像是被堵住了,往日里那几个被绑上的人,见到了自己这般问话,早就吓得抖了起来,连连求饶,可是眼前的这个年轻乞丐却是如茨镇定,内心中的那种情绪顿时就被堵了回来。

    啪。

    随着一声风起,夏侯信的身上立刻就挨了一记鞭子。巨大的力道透过了鞭子传到了自己的身上,鞭子甩过之后,身上也开始变得火辣辣的疼。

    “,你是不是奸细?”耳边也就只剩下了张飞的怒喝声。

    “在下,不知道将军的,什么奸细,就是从老家逃难来的。”夏侯信忍着疼痛,“而且似将军这般审法,又如何能够审出奸细?”

    “你什么?”张飞一听到这话,心头的怒火也是更盛,手臂又是快速的挥动了几下,“哼,你家三爷我不知道审了多少奸细出来,难道还要你教?”

    啪,啪,啪。

    生疼。

    夏侯信现在开始后悔了,装什么难民啊,还把自己装的这么惨。早知道就弄得正常点,就算是一个落魄的文士也比现在这个情况好。鞭子抽过之后,疼的整个人也是在不自觉的颤抖。

    “哼哼,这么硬气,难道还不是奸细?”张飞这时候又要举起鞭子。

    “慢着,将军,所谓威武不能屈,若在下是奸细,也应当在衙役将自己抓捕的时候反抗逃跑,或者是换个身份进来,可是在下进来之后,身无长物,这又哪里是做奸细的样子?”

    “哦?那三爷就好好听听你的辞,要是有半点不一样,三爷就用这鞭子抽死你。”张飞倒也是停下了继续抽的样子。

    “所谓细作,必定是带有任务而来的,在下听闻荆州没有战乱,新野更是在刘皇叔治下,民生兴旺,所以只身前来也只是想混口饭吃,原本想要继续朝南走去,可是半路上却是遇到了劫匪,若不是扔下了行李吸引他们的注意,恐怕早就死在半路上了。这路引也都被抢走了,只是身上留了一支长箫,还被衙役们拿走了。若我是奸细,将军可曾见过似我这样的奸细?”

    “我怎知你不是在诓骗我?”张飞这时候虽然没有继续下手,可是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夏侯信。

    “那将军又要如何才能相信在下?”夏侯信也是苦笑了,面对张飞这样的人,自己根本就没有办法脱身,这样的人莽起来,还真不是那么动的。

    “不管了,我先抽了再。”张飞也是被绕的有点头大,所以立刻就举起了鞭子朝着夏侯信的身上甩去。

    面对这情况,夏侯信也是没办法,只能是闭上眼睛死死的挺住了。

    “慢着。”

    “又是哪个,敢来败爷爷的兴致。”一听到又有人叫慢着,张飞的心头火气更大,直接就朝着声音的方向看去,只是等看到了那个人之后,张飞原本的怒火就立刻消了,还谄笑着跑了过去。

    “大哥,你怎么来了?弟这正审着奸细呢。嘿嘿嘿。嘿嘿。”

    “三弟,你又在胡闹,一到晚的,哪里来那么多的奸细?”来人一看到了张飞手里的鞭子,再看看被绑起来的人,心中立刻就明白了什么事情,只是伸手夺下了张飞手里的鞭子,然后示意让人去将夏侯信放下来。

    “可我之前不也是审出了几个人么?”

    “那也不是你这般审法,难道你还要屈打成招么?我让你不要鞭打军中健儿,你就找这些牢里的出气,我都已经听了,光这个月,你就已经打死了六个了。你就不能收收你的脾气?”刘备也没有再多管夏侯信,只是拉着张飞在训诫着,“而且若是人人都如同你这般,心中不快就迁怒他人,这下又何时能够平静?你我当初起兵也是为了还下一个太平,能够让百姓过上安稳日子,可是你总是如此,又和那些枉顾人命的人有何分别?”

    “大哥,弟受教了。”张飞一看到刘备又要给自己上思想课了,也是立马讨饶。

    “为兄这也是为你好,还有,对待张达这些身边的士卒也要好些,不要动不动就呵斥甚至打骂,长此以往。张达这些人又怎会为你尽心竭力?”看着张飞又要话,刘备又立刻挥手阻止了张飞开口,“你莫要话,如今你我兄弟困守新野,不能伸大义于下,可也当屈身守分,善待百姓,以待时,怎可如此自暴自弃?”

    “皇叔的正是,所谓仁者爱人,若是眼下不能爱一县之百姓,他日又如何能够爱下之百姓,所谓水能载舟,亦能覆舟。大汉下离乱至此,便是奸佞当道,不恤百姓,所以才会被黄巾妖道蛊惑,最终乱了江山。”夏侯信也是第一次近距离的接触刘备,被人松开绳索之后也是活动了下被绑得有点生疼的手臂。

    “在下正是刘玄德,听先生话,想来也是读书之人,怎么就变成了这副样子?”刘备听了水舟之论,心中也是咀嚼了一番,然后开始变了态度,认真的对着夏侯信问了起来。

    “不敢当皇叔先生称呼,在下陈义,字子昂,落魄离乡之人罢了。”夏侯信心中喊着哈利路亚,感谢刘备出现的及时,自己可以不用再挨鞭子了,但是面上却依旧是落寞之色。

    “先生但无妨,而且听先生口音,似乎是从北边来的。”刘备看着夏侯信的样子,也知道必然是有故事,也就更加和煦的问了起来。

    “在下家中在豫州也算是有田产,可是却被那曹洪惦记上了,结果家破人亡,父母兄弟皆被杀害,也就在下一人逃了出来。”夏侯信也是简单的着。

    刘备听了之后,心中也是盘算着,曹洪贪财这事自己也知道,更是因为几次救过曹操,所以也是备受宠爱,这事应当也是真的。

    “那先生下一步可有计划。”刘备倒也是扶着人坐下了,若是眼前这人只是才,那就做个文吏,若是有大才,则要全力将他留下来,收拢其心,帮助自己成就大事。

    “落魄无根之人,也不知道接下来去往何处。”

    “若是不嫌弃,也可以在新野暂居一段时日。”

    夏侯信巴不得刘备留下自己,可是面上却还是犹豫了一会,然后便答应了下来,刘备立刻安排人给夏侯信沐浴更衣。

    夏侯信在刘备的安排下洗了个澡,然后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整理的时候,发现那只长箫也一并的被取了回来,放到了衣物上面。夏侯信从浴桶中出来,头发并不是梳成发髻的模样,而是扎了一个高马尾。船上了衣服,将鲜红的鞭痕遮盖住,再将那只长箫别在了腰间,整个人看起来的书生气也就更加的浓了。

    等着这副模样出现在众人面前时,虽然夏侯信也不过是中人之姿,可是刘备见到了,也是暗自了一声:好风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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