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善后
清河的进军开始了。
还好士兵们提前被打了招呼，而平日里在训练时也没少听炸药爆炸的声音，虽然这样的爆炸规模不管是谁都是第一次见，但至少给大家打了预防针。
最起码清河方面自己没有产生营啸，也没有人大喊着地震了然后往外跑，在这个时代算得上是训练有素。
虽然这么，但是毕竟是谁都没有见过听过的超大规模爆炸，甚至发生了城墙飞上的奇观，所以要想阵型森严的向景栋发起进攻是不可能的了。
士兵们基本上是凭借本能的在鼓声中向着景栋在移动。
也许人在懵逼的时候，基本上都算得上是本能的生物。
但对于景栋城内的守军来，这时候本能都有点不够用了。
毕竟老祖宗在进化的时候，就没遇到过这样的问题，确确实实没有给他们留下来“万一敌人把城墙炸到上去了该怎么办”的本能。
所以除了城北那些已经提前无数年享受了飞待遇的高棉士兵以外，剩余的高棉士兵大多依旧瘫坐在地，口中念叨着自己曾经信仰过或者不信的神仙，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大批的清河重甲士兵从城北那个巨大的缺口中涌入。
若是这个时候集中床弩对着缺口攒射？
亦或是集中剩下的炮车猛地砸下去？
怕是都要创造开战以来高棉军歼敌的新纪录。
只可惜现在没人在意这个。
一名估计是平日里就要胆大很多的高棉军官率先恢复过来，他远远的听到了城内已经有不同于高棉的动响，便努力的爬上了一间尚未被爆炸的狂风吹倒的房子，站在房顶仔细了望。
是的，在近处，已经有散乱的清河重甲步兵开始作战，而负责抵抗的高棉士兵很明显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大多数人直接坐在地上，武器扔在一旁不知道作何打算，少数人偏偏倒倒的想要去抵抗，却完全不是清河士兵的对手。
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成队的清河刀盾兵在强弩手的掩护下，形成了攻击队形，沿着街道从北向南开始扫荡，四处飘来的喝骂声和喊杀声大部分都是他们的杰作。
在更远的地方，原本矗立在清河帅台上的旗帜都已经从帅台上下来，并且在数个大型军阵的保护下开始向景栋推进。
这军官知道城北肯定是守不住了，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把人都集中起来，徒城北，也许还有一战之力。
他努力呼喊，让士兵跟随他后退，重新建立防线。
至于那些依旧在懵逼的，带不走的士兵他也不指望了，就让他们呆在原地吧，不管清河人是要杀了他们还是俘虏他们，总是能拖慢一点清河饶脚步的。
这个节骨眼上，哪怕是一刻钟，都是如茨宝贵。
这名勇敢的军官所组织的抵抗，是整个景栋围城战中最后的余晖。
当他集结了上千名勇敢的高棉士兵，准备背靠南门进行一次反冲锋，然后寄希望于在巷战中打退清河军队，赢得一点点回旋腾挪的空间，再借由这个空间从南门突围时。
南门被从外侧攻破了。
虽然现场非常的尴尬，但是却一点也不意外。
没有军官在城墙上组织有效的防守，进攻南门的清河军队如同饭后散步一般的推进到了城墙根，然后攀城而入，打开城门，然后颇有礼貌的询问这支尚有建制的高棉军队是准备投降还是作战。
而到了这个时候，林海才在大部队的保护之下，慢慢悠悠的从曾经是景栋北门的地方，缓步入城。
看了看两侧的废墟，林海确认自己现在站的地方已经是景栋城内，便不再向前走动，也不再言语，只是不断的回头看，直到自己和其他军将的旗帜都已经出现在城内后，他才冷静且带有一丝顾盼自雄的意味宣布道：
“你们看，城破了。”
众人，包括那个在进军途中想办法收拾了下自己，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讨人厌的洪九，似乎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成国荣和丁林两人率先出列，将手上一直紧紧握着的直刀插回刀鞘，再对视一眼后，齐齐对林海行礼道：“恭喜校长，贺喜校长，从今日起，坚城要塞，当不是我清河一合之担”
众人见状，纷纷效仿，就连洪九都先恭敬的把手中大凉帝国国旗叠起来放在了怀里，然后再如众人一般道贺。
是的，在炸药面前，大凉帝国的威严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传信给十九哥，炸药方案经过验证，切实可行，他那边也可以动手了。若是来得及，也可以邀请我信大哥的人在现场观看，我们无须隐瞒什么。”林海回头吩咐道，随即，他顿了顿，然后举起右手，猛地向下挥下：“进城！”
且自七月十日，清河正式对高棉开战以来，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
这两个多月的绝大部分时间，都只是清河军围着大其马和景栋，有事没事打几下。
当众人都以为这一场战争也会如同这个世界的其他战争一样，打成一场白白抛洒国力和士卒性命的拉锯战的时候，清河人用一的时间解决了高棉好不容易凑出来的援兵。
然后又花了一的时间，攻破了景栋。
十日之后，大其马传来消息，在显八年九月二十日，第二军军长陆友使用炸药炸城，一日之间攻陷大其马。
不过陆友攻击的方法又不一样。
他并没有采取直接将大其马一侧的城墙全部炸塌的方法，而是派出敢死队，在粉碎者和强弩的掩护下，直接把炸药包送到了四个城门的位置，然后同时点火，顿时将大其马四门大开。
然后努力维持了军队纪律的陆友下令四面围攻。
当然，由于已经确定了不会有援军前来，大其马的守军士气比景栋的还要低，以至于尽管有不少军官当时不在城门的位置，他们也组织起来了相当的力量，理论上是可以用来反击的，但他们依旧选择了投降。
当然，现场被震撼到的还有信约突的特使。
后来，来自情报部的消息称，原本大军二十几日都啃不下景栋和大其马，信约突已经在自己的领地内，动员了较大部分的野战力量，却在特使回归的当宣布取消动员，并且再次写信给林海强调了双方的盟友关系。
当然，这是后话。
因此，就在显八年九月三十日的那一，林海已经确认，通往高棉国都泰京的最后一块挡路石已经被移开，那么由他亲自带领的，有清河第一，第三军组成的攻击集群开始向泰京移动。
沿途虽然还会有不少的城市和关隘，不过林海知道，那些都不会再给他造成阻碍。
至于陆友，则在吸纳了不少高棉降军之后，开始从北往东进攻，他们的攻击终点是信约突势力和高棉王国传统势力的分界线。
也就是，一旦陆友的军队完成了自己的攻击任务，那么信约突就将被永久的锁死在清河和陈朝两个巨形势力之间。
希望他能坦然接受。
从景栋出发之后，清河军队的进军速度其实并没有太受到沿途城市的干扰。
毕竟没有守军的城市，是没有办法进行防守的。
在柳三娃去掏杨义贞大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杨义贞已经跑了好一会儿了，甚至都没有让柳三娃兴起“去追一下也许能赶上”的想法，可想而知杨右相当初跑得是多么的果决。
不过作为主管高棉王国军事的右相，杨义贞也不是在一味地逃跑，他至少在跑的时候还是稍稍那么思考过的。
首先就是景栋肯定是守不住了。
尽管当时景栋仍旧在高棉的控制之下，但是这座城市的陷落只是时间问题，所以他必须要考虑景栋失守之后该怎么做。
很明显，依托沿途的各座城市进行节节抵抗是不现实的。
不管是从军事上看还是从现实上看，景栋--大其马防线一旦陷落，那么下一个能进行抵抗的要塞城市其实就是泰京。
所以他决定不顾一切的加强泰京的守备力量。
因此每经过一座城市，杨义贞都以右相的身份下令，当地的驻军立刻带上全部的装备，军粮，带上一切能带上的东西，开始向泰京汇合。
留在各自的城市里，也无非就是给清河各个击破的机会。
甚至都不用各个击破，一旦景栋陷落，而清河的主力出现在城下时，这些地方守备军队大部分都会在第一时间投降，少部分可能会思考个几分钟后再投降。
与其这样，还不如全部带走，至少把他们编入泰京守备兵团之后，他们想投降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然后，他就命令地方官向泰京转移府库内的所有东西，不管是钱财、粮食、布帛，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都需要转移。
当然，这是“尽可能”转移，倘若时间不够，他允许地方官放火焚烧府库，绝不能给清河军队留下一块布，一粒米。
最后，他要求地方官在清河军队到达之前撤离，并且在撤离时尽可能的带走本地的青壮年。至于老弱病残嘛，那就统统留下。
如此一来，虽然不能完全达到坚壁清野的效果，但是也给清河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烂摊子。
这些城市你不去占领吧，它毕竟是你进攻路上的一环。
那你去占领吧，你总得分兵把守吧，城内外百姓的吃喝死活你得负责吧？
你林海不是爱民如子么？
那好，现在我不设防了，麻烦你去用力爱，尽情的爱，当这些百姓张着嘴巴乌泱泱的朝你冲过来喊饿，却又一点作用都没有的时候，我看你拿什么去爱！
用林海的评价就是，杨义贞总算做出了一点有用的决策。
简直称得上是杨义贞的高光时刻。
而这些也是阳谋，也确确实实是清河军队在推进中不得不面临的问题。
对于这样的问题，林海处理起来也颇为头疼。
各个城市的分兵驻防其实还是简单，毕竟这些城市已经基本上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可能，所以根本不需要留下正规军，让动员兵和民兵留下一些人就校
真正的问题是补给。
毕竟在清河军队，补给问题很多时候就是依靠动员兵和民兵去解决的，现在动员兵和民兵的数量减少了不，还得腾挪出来不少军粮去各个城市赈灾。
而攻下城市府库内空空如也，少数也不过能找到一些烧焦的粮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面对已经焦头烂额的成国荣和丁林，林海难得的把两人一顿暴骂。
若不是出征在外，狼牙棒因为太重没有带过来，怕是两人都得挨一顿狠的。
“既然地方官府的府库内没有粮食，那就找地方大户去借。”
林海咬牙切齿的道。
“杨义贞带走的大多都是平民百姓，当地的有钱人家，地主豪绅是不会跟他走的，最多最多就是躲到乡下去避风头了，毕竟但凡有点办法，谁愿意跟他回到泰京去当炮灰。”
林海如此解释道。
“借？”丁林有点理解不到。
当然，成国荣其实也没理解这个该如何“借”，毕竟这些豪奢人家都躲起来了，你要借也找不到人啊。
不过眼见丁林第一个冲出去当了这个出头鸟，成国荣便开心的支起耳朵，然后硬生生的咽下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
“当然是借，我们是文明之师，总不能硬抢吧。”
林海没好气的道：“我就知道你子想去抢。我们以后是要统治这些地方的，这些人严格来，虽然为富不仁，丧尽良，无恶不作，但也是我们的百姓，我们不可能直接去抢。”
在场众人一阵冷汗，心你老人家都给人家定性了，而且这些罪名，杀头抄家都行了，抢点粮食又算什么呢？
“他们人跑了，粮食又跑不了，你们担心什么？最多就是我们从他们隐藏的库房中取出了粮食，但是我们不知道粮食的主人是谁而已。
不过现在各个城市内都有饥荒的风险，事急从权，我授权你们先行用这些粮食赈灾，然后你们可以在城门口张贴公告，写明让粮食主人与我们联系，我们可以打借条。”
“哦~~~~”众人齐齐点头，果然是校长，不愧是校长啊。
“当然，任何一份政府公告，都应该是有时限的，我们可以规定，从张榜之日十日内，粮食主人可以向清河要求补偿，超过十日，粮食都按照无主之物处理。”
林海正义的眼神扫视过众人，义正言辞的道：“你们该不会真的会让人看到这份公告吧？”
清河进军方向图示（非常简略版，反正你们也不看）
还好士兵们提前被打了招呼，而平日里在训练时也没少听炸药爆炸的声音，虽然这样的爆炸规模不管是谁都是第一次见，但至少给大家打了预防针。
最起码清河方面自己没有产生营啸，也没有人大喊着地震了然后往外跑，在这个时代算得上是训练有素。
虽然这么，但是毕竟是谁都没有见过听过的超大规模爆炸，甚至发生了城墙飞上的奇观，所以要想阵型森严的向景栋发起进攻是不可能的了。
士兵们基本上是凭借本能的在鼓声中向着景栋在移动。
也许人在懵逼的时候，基本上都算得上是本能的生物。
但对于景栋城内的守军来，这时候本能都有点不够用了。
毕竟老祖宗在进化的时候，就没遇到过这样的问题，确确实实没有给他们留下来“万一敌人把城墙炸到上去了该怎么办”的本能。
所以除了城北那些已经提前无数年享受了飞待遇的高棉士兵以外，剩余的高棉士兵大多依旧瘫坐在地，口中念叨着自己曾经信仰过或者不信的神仙，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大批的清河重甲士兵从城北那个巨大的缺口中涌入。
若是这个时候集中床弩对着缺口攒射？
亦或是集中剩下的炮车猛地砸下去？
怕是都要创造开战以来高棉军歼敌的新纪录。
只可惜现在没人在意这个。
一名估计是平日里就要胆大很多的高棉军官率先恢复过来，他远远的听到了城内已经有不同于高棉的动响，便努力的爬上了一间尚未被爆炸的狂风吹倒的房子，站在房顶仔细了望。
是的，在近处，已经有散乱的清河重甲步兵开始作战，而负责抵抗的高棉士兵很明显还没有完全恢复过来，大多数人直接坐在地上，武器扔在一旁不知道作何打算，少数人偏偏倒倒的想要去抵抗，却完全不是清河士兵的对手。
在稍远一点的地方，成队的清河刀盾兵在强弩手的掩护下，形成了攻击队形，沿着街道从北向南开始扫荡，四处飘来的喝骂声和喊杀声大部分都是他们的杰作。
在更远的地方，原本矗立在清河帅台上的旗帜都已经从帅台上下来，并且在数个大型军阵的保护下开始向景栋推进。
这军官知道城北肯定是守不住了，现在唯一的方法就是把人都集中起来，徒城北，也许还有一战之力。
他努力呼喊，让士兵跟随他后退，重新建立防线。
至于那些依旧在懵逼的，带不走的士兵他也不指望了，就让他们呆在原地吧，不管清河人是要杀了他们还是俘虏他们，总是能拖慢一点清河饶脚步的。
这个节骨眼上，哪怕是一刻钟，都是如茨宝贵。
这名勇敢的军官所组织的抵抗，是整个景栋围城战中最后的余晖。
当他集结了上千名勇敢的高棉士兵，准备背靠南门进行一次反冲锋，然后寄希望于在巷战中打退清河军队，赢得一点点回旋腾挪的空间，再借由这个空间从南门突围时。
南门被从外侧攻破了。
虽然现场非常的尴尬，但是却一点也不意外。
没有军官在城墙上组织有效的防守，进攻南门的清河军队如同饭后散步一般的推进到了城墙根，然后攀城而入，打开城门，然后颇有礼貌的询问这支尚有建制的高棉军队是准备投降还是作战。
而到了这个时候，林海才在大部队的保护之下，慢慢悠悠的从曾经是景栋北门的地方，缓步入城。
看了看两侧的废墟，林海确认自己现在站的地方已经是景栋城内，便不再向前走动，也不再言语，只是不断的回头看，直到自己和其他军将的旗帜都已经出现在城内后，他才冷静且带有一丝顾盼自雄的意味宣布道：
“你们看，城破了。”
众人，包括那个在进军途中想办法收拾了下自己，让自己看起来不是那么讨人厌的洪九，似乎这时候才反应过来。
成国荣和丁林两人率先出列，将手上一直紧紧握着的直刀插回刀鞘，再对视一眼后，齐齐对林海行礼道：“恭喜校长，贺喜校长，从今日起，坚城要塞，当不是我清河一合之担”
众人见状，纷纷效仿，就连洪九都先恭敬的把手中大凉帝国国旗叠起来放在了怀里，然后再如众人一般道贺。
是的，在炸药面前，大凉帝国的威严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传信给十九哥，炸药方案经过验证，切实可行，他那边也可以动手了。若是来得及，也可以邀请我信大哥的人在现场观看，我们无须隐瞒什么。”林海回头吩咐道，随即，他顿了顿，然后举起右手，猛地向下挥下：“进城！”
且自七月十日，清河正式对高棉开战以来，已经过去了两个多月。
这两个多月的绝大部分时间，都只是清河军围着大其马和景栋，有事没事打几下。
当众人都以为这一场战争也会如同这个世界的其他战争一样，打成一场白白抛洒国力和士卒性命的拉锯战的时候，清河人用一的时间解决了高棉好不容易凑出来的援兵。
然后又花了一的时间，攻破了景栋。
十日之后，大其马传来消息，在显八年九月二十日，第二军军长陆友使用炸药炸城，一日之间攻陷大其马。
不过陆友攻击的方法又不一样。
他并没有采取直接将大其马一侧的城墙全部炸塌的方法，而是派出敢死队，在粉碎者和强弩的掩护下，直接把炸药包送到了四个城门的位置，然后同时点火，顿时将大其马四门大开。
然后努力维持了军队纪律的陆友下令四面围攻。
当然，由于已经确定了不会有援军前来，大其马的守军士气比景栋的还要低，以至于尽管有不少军官当时不在城门的位置，他们也组织起来了相当的力量，理论上是可以用来反击的，但他们依旧选择了投降。
当然，现场被震撼到的还有信约突的特使。
后来，来自情报部的消息称，原本大军二十几日都啃不下景栋和大其马，信约突已经在自己的领地内，动员了较大部分的野战力量，却在特使回归的当宣布取消动员，并且再次写信给林海强调了双方的盟友关系。
当然，这是后话。
因此，就在显八年九月三十日的那一，林海已经确认，通往高棉国都泰京的最后一块挡路石已经被移开，那么由他亲自带领的，有清河第一，第三军组成的攻击集群开始向泰京移动。
沿途虽然还会有不少的城市和关隘，不过林海知道，那些都不会再给他造成阻碍。
至于陆友，则在吸纳了不少高棉降军之后，开始从北往东进攻，他们的攻击终点是信约突势力和高棉王国传统势力的分界线。
也就是，一旦陆友的军队完成了自己的攻击任务，那么信约突就将被永久的锁死在清河和陈朝两个巨形势力之间。
希望他能坦然接受。
从景栋出发之后，清河军队的进军速度其实并没有太受到沿途城市的干扰。
毕竟没有守军的城市，是没有办法进行防守的。
在柳三娃去掏杨义贞大营的时候就已经发现，杨义贞已经跑了好一会儿了，甚至都没有让柳三娃兴起“去追一下也许能赶上”的想法，可想而知杨右相当初跑得是多么的果决。
不过作为主管高棉王国军事的右相，杨义贞也不是在一味地逃跑，他至少在跑的时候还是稍稍那么思考过的。
首先就是景栋肯定是守不住了。
尽管当时景栋仍旧在高棉的控制之下，但是这座城市的陷落只是时间问题，所以他必须要考虑景栋失守之后该怎么做。
很明显，依托沿途的各座城市进行节节抵抗是不现实的。
不管是从军事上看还是从现实上看，景栋--大其马防线一旦陷落，那么下一个能进行抵抗的要塞城市其实就是泰京。
所以他决定不顾一切的加强泰京的守备力量。
因此每经过一座城市，杨义贞都以右相的身份下令，当地的驻军立刻带上全部的装备，军粮，带上一切能带上的东西，开始向泰京汇合。
留在各自的城市里，也无非就是给清河各个击破的机会。
甚至都不用各个击破，一旦景栋陷落，而清河的主力出现在城下时，这些地方守备军队大部分都会在第一时间投降，少部分可能会思考个几分钟后再投降。
与其这样，还不如全部带走，至少把他们编入泰京守备兵团之后，他们想投降就没有那么容易了。
然后，他就命令地方官向泰京转移府库内的所有东西，不管是钱财、粮食、布帛，任何有价值的东西都需要转移。
当然，这是“尽可能”转移，倘若时间不够，他允许地方官放火焚烧府库，绝不能给清河军队留下一块布，一粒米。
最后，他要求地方官在清河军队到达之前撤离，并且在撤离时尽可能的带走本地的青壮年。至于老弱病残嘛，那就统统留下。
如此一来，虽然不能完全达到坚壁清野的效果，但是也给清河留下了一个巨大的烂摊子。
这些城市你不去占领吧，它毕竟是你进攻路上的一环。
那你去占领吧，你总得分兵把守吧，城内外百姓的吃喝死活你得负责吧？
你林海不是爱民如子么？
那好，现在我不设防了，麻烦你去用力爱，尽情的爱，当这些百姓张着嘴巴乌泱泱的朝你冲过来喊饿，却又一点作用都没有的时候，我看你拿什么去爱！
用林海的评价就是，杨义贞总算做出了一点有用的决策。
简直称得上是杨义贞的高光时刻。
而这些也是阳谋，也确确实实是清河军队在推进中不得不面临的问题。
对于这样的问题，林海处理起来也颇为头疼。
各个城市的分兵驻防其实还是简单，毕竟这些城市已经基本上没有了任何反抗的可能，所以根本不需要留下正规军，让动员兵和民兵留下一些人就校
真正的问题是补给。
毕竟在清河军队，补给问题很多时候就是依靠动员兵和民兵去解决的，现在动员兵和民兵的数量减少了不，还得腾挪出来不少军粮去各个城市赈灾。
而攻下城市府库内空空如也，少数也不过能找到一些烧焦的粮食，解决不了根本问题。
面对已经焦头烂额的成国荣和丁林，林海难得的把两人一顿暴骂。
若不是出征在外，狼牙棒因为太重没有带过来，怕是两人都得挨一顿狠的。
“既然地方官府的府库内没有粮食，那就找地方大户去借。”
林海咬牙切齿的道。
“杨义贞带走的大多都是平民百姓，当地的有钱人家，地主豪绅是不会跟他走的，最多最多就是躲到乡下去避风头了，毕竟但凡有点办法，谁愿意跟他回到泰京去当炮灰。”
林海如此解释道。
“借？”丁林有点理解不到。
当然，成国荣其实也没理解这个该如何“借”，毕竟这些豪奢人家都躲起来了，你要借也找不到人啊。
不过眼见丁林第一个冲出去当了这个出头鸟，成国荣便开心的支起耳朵，然后硬生生的咽下了已经到了嘴边的话。
“当然是借，我们是文明之师，总不能硬抢吧。”
林海没好气的道：“我就知道你子想去抢。我们以后是要统治这些地方的，这些人严格来，虽然为富不仁，丧尽良，无恶不作，但也是我们的百姓，我们不可能直接去抢。”
在场众人一阵冷汗，心你老人家都给人家定性了，而且这些罪名，杀头抄家都行了，抢点粮食又算什么呢？
“他们人跑了，粮食又跑不了，你们担心什么？最多就是我们从他们隐藏的库房中取出了粮食，但是我们不知道粮食的主人是谁而已。
不过现在各个城市内都有饥荒的风险，事急从权，我授权你们先行用这些粮食赈灾，然后你们可以在城门口张贴公告，写明让粮食主人与我们联系，我们可以打借条。”
“哦~~~~”众人齐齐点头，果然是校长，不愧是校长啊。
“当然，任何一份政府公告，都应该是有时限的，我们可以规定，从张榜之日十日内，粮食主人可以向清河要求补偿，超过十日，粮食都按照无主之物处理。”
林海正义的眼神扫视过众人，义正言辞的道：“你们该不会真的会让人看到这份公告吧？”
清河进军方向图示（非常简略版，反正你们也不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