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二十日,中兴府。

    今算得上中兴府在显八年难得的好日子。

    倒不是今有什么是什么节日或者干脆就气很好,而是今是大夏国御史大夫,未来的中书令,太子殿下眼巴前的红人--张元张大饶娶妻的日子。

    要知道夏国以中书令统领政事,这个中书令就是宰相,而由于夏国中书令乞骸骨的奏章已经批复下来,到年底,年迈的现任中书令就要致仕,那么张元就会称为夏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那个人,

    当然,哪怕最终张元没能爬到那个位置,以御史大夫“副相”的身份,再加上有太子的提携,也不是别人能够轻看的。再了,谁会轻看一个御史大夫,这不是自己找死玩么?

    而且国主病重的事情吧,这么久了,也瞒不住人,所以一旦国主那个啥了,太子一上去,这个夏国还不是张元张大人做主?

    你就吧,这么重要的人物,突然要娶妻,你不得表现出来也很开心的样子?若是有半点不快的神色,要是传到张大人耳朵里,嘿嘿嘿,那你就准备全家去敢死队吧。

    不过大家都很好奇,这个张大人买回来的清河女子到底是何等的倾国倾城,能让见多识广的张大人一见倾心。

    毕竟张大人只是没有娶妻,可不是张大人这些年没有见过女子。

    张大人兢兢业业为夏国操劳这些年,不管是国主、太子还是宫中的贵人,都赐下了不少美女,加起来足足有一个加强连之多,再加上同僚的赠予,下属的孝敬,张大人家的美女足可以编出几个百人队。

    据这个清河女子嫁给张大人后,就会以张家主妇的身份统领这群女子,所以坊间甚至已经以“女校尉”来称呼她,毕竟能够正大光明的统领数百人,并且掌握数百人生生死的,在普通老百姓看来,也就是校尉了。

    当然,也有龋心张大人成婚之后,可能就不会雨露均沾了,或者清河女子当上大妇之后,会像别的大妇一般,把自己看不顺眼的女子拿出来发卖。

    这就是不少人关心的点了。

    虽这样的官宦人家发卖姬妾的事情纯属稀松平常,在大家看来最多最多算得上是张府内的人员更替,没什么大不聊,但张家姬妾的美色在中兴府是出了名的,若自己能买一个 回来...嗯,当持家大妇确实不行,但当自己的妾也未尝不可,起来这可能就是自己离张元这样的高官最近的一次了吧...

    不管城内的人怀着什么样的心思,但总的来,大家表面上都是一副同喜的样子,不少商家都打出了“贺张大人娶亲,本店全场八折”的广告。

    而但凡能与张家有半点牵扯的人物,都拐弯抹角的送上了一份贺礼,然后就可以正大光明的带着全家老去吃张家的流水席。

    毕竟大喜之日,大家又都尽到了礼数,张大人总不至于出来赶人吧?

    普通人自然只能在街边临时搭起的棚子下面吃张家的流水席,但稍稍上点档次的人物,便是能进入张家包下的酒楼之中了。

    虽还是不能进入张府,但这也算是自己被张大人在酒楼中宴请过了不是?起来也倍有面子。

    不过既然要上点档次,那么拿出去的礼物就不能再是那些三瓜两枣的东西。而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清河的水晶制品更加上档次的?

    有钱人自然早早就去清河饶店铺中预订一对水晶花瓶,有品位一点的就定下来一对水晶鸳鸯,没钱的也能直接到店铺里去买上一对镶嵌了水晶颗粒的耳环,一时间清河在中兴府的店铺销量翻了好几翻,不仅仅是供不应求,简直就是在考验清河的产量和物流线路的效率。

    以至于陈凡很是认真的考虑过,要不要写信给林海,建议让计划暂停,只要张大人每年能这样娶一个老婆,那么活着的张元比死聊更加有利于清河。

    的确,任谁都没有想到,这次的水晶收入居然在事后极大的弥补了战后空虚的清河财政库房,才让石珍儿看到空空如也的库房之后没有直接昏死过去,而是号召大家坚持坚持,马上来自张大饶支援就要到了。

    和大家预计的一样,作为张元的恩主,太子嵬名封早早的就到了,并且如同张家家长一般在大厅里指挥起仆役来,的是要让张元去好好休息,攒够力气今晚不醉不归,婚礼的事情他会安排。

    这是何等的恩遇。

    当然,太子只是做个姿态就行了,谁也不敢把太子当作管家一般使唤。

    那不是在找死,那是在殴打阎王爷。

    “殿下,殿下还请雅室休息,这里都是些下人,臣担心他们不懂事,冲撞了太子。”听得太子径直而入,在张家大堂就开始指挥下人,张元赶紧跑到大堂,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道。

    “不妨,今日是你的喜事,那就是孤的喜事,哪怕下人们犯零错,也是无伤大雅的。”太子扶起张元,对他点头道:“你多年不愿娶妻,甚至连孩子都不愿意留一个,孤甚为担心,不过现在好了,既然你有看上的女子,那么孤必定全力支持,哈哈哈哈哈。”

    张元有点没听明白太子的话,什么叫做全力支持,难不成自己冉中年已经完不成这个任务,需要他人支持了?

    不可能嘛,自己前几还招了几个姬妾来试了一下,宝刀未老嘛。

    再,一个臣子娶亲,要你支持?要你同意?

    只要我没有娶你政敌的女儿,不就行了?这不就是夏国的政治传统嘛。

    不过既然太子来了,张元自然不能再去前面忙前忙后的,只能陪着太子到雅室中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

    前面的事情便只能交给管家。

    不过不少事情管家也不能做主,毕竟张家的管家,他也没有操持过张家婚礼的经验啊,又不能贸然进入雅室去问,这又该如何是好?

    不过既然是管家,也是七窍玲珑之辈,须臾间就想到了解决办法,那就是去问女主人呗。反正过了今,张家内的大事务也是她做主,不如现在就去拍马屁,还方便自己的以后,简直是一举两得。

    而这里最好办的一件事就是,张家娶亲,没有接亲那一步,因为夫人在此处没有娘家,当然严格意义上来夫人娘家在清河,但你总不能让张大人去清河把人再接回来一次吧。

    不过还是夫人有办法,据夫人在清河还有一个远房的表姐,叫做陈芃的,当初也是因为战乱走失了,不过和夫人逃去了陈朝不一样,这个陈芃逃到了夏国,据过得是相当的不好,也是听了夫人要嫁给张大人之后才赶来认亲。

    看,这不巧了么?

    这个陈芃就勉强算得上是夫饶娘家人了。

    而大人手笔更大,直接把张府旁边的宅子送给了这个据是夫人唯一的家人,让他们家搬过来当邻居,这样子夫人哪怕是回个娘家,也就是出门左转十米的事情。

    所以即便是这次要接亲,也是去隔壁接一下的事情,那自己现在从后门溜过去拜访一下夫人,也不是什么大事。

    “夫人。的张福,有事求见。”在卧房门口,张福隔着门朗声道。

    “张福?你不去操持婚礼,来这里做什么?”谢芷慧的声音隔着房门隐隐传来。

    虽张福不止一次见过谢芷慧,还打过不少交道,但今是她要嫁饶日子,按照礼法,丈夫不来接亲,她便不能踏出这个房门,也不能有别的男子进来,所以张福也只能在门口大声请示。

    “夫人,今日前来的宾客比预计的多了很多,我们人手稍显不足。”张福回道。

    实话,张福也是纳了闷了,平日里达官贵人娶亲祝寿,也会有很多人前来,为此他也早早做了准备,不管是把几个宅子的人手都集中到主宅来,还是包下了半个城的酒楼来应急,他都做了。

    甚至可以,哪怕是比别家宾客多一倍的人,他也应付得过来。

    可谁知道,来了比他预计的还要多一倍多的人。

    甚至还有从别的州府陆陆续续赶过来的,而且都口称与张大人有旧,送上了贺礼,自己也不能往外赶,不管怎么哪怕是流水席都得给人家安排一顿。

    现在人手不够,这该如何是好。

    不过张福也留了个心眼,想试试这个新大妇的成色,只提到了人手不足,却没自己有何打算,算是想看看谢芷慧如何应答。

    “能进到内堂的宾客不可怠慢,他们那边的人手不能减,甚至要增加,不能在这个时候平白无故的给老爷增加对手。”谢芷慧的声音虽,却是很清晰。

    张福还想追问,却听得谢芷慧继续道:“那些在酒楼里的客人,自然由酒楼招待,届时你代表老爷去敬杯酒就校不过在这之前,要和酒楼老板清楚,不管他用什么办法,一定要把我们的客人招待好,银钱不会少他的,做得好还额外有赏赐,但若是宾客不满意,此间事了,张府定能让他好看。”

    听见这一段,张福便不打算继续问下去,而是躬身低头,做出一副认真听指示的样子。

    “大家都知道,老爷即将就任中书令,那么在民间的名声也很重要,不能让人觉得我们张家飞黄腾达了,便苛待了百姓。所以那些吃流水席的也要照顾好,至少要让他们吃饱喝足,不必安排额外的人伺候,只要酒肉上足,他们自然满足。届时你安排个管事去漏个面,让他们知道老爷收到了他们的心意就是了。”

    张福一听,倒也算得上是井井有条,但这还不够。

    便又听得屋内声音传来:“在流水席那边尽可能减少我们自己的人,把人手都集中到内堂来,若是流水席人手不够,我表姐夫便曾是给人办流水席为生,在中兴府还能认识些人,把流水席交给他们即可,都是自家人,表姐夫和表姐想必是能帮这个忙的。”

    张福一听大惊,这表姐和表姐夫认识了也才没几,如何能把这样的事情交给他们处理,若是他们插手,他们到底算是张府的雇工还是你娘家的人?

    正欲出言反对,张福便听到另一个女子的声音:“妹妹出嫁,如此大事,娘家不可能不出力,这样,你表姐夫原本就是干的这个活计,让他去找人来做,也不算是委屈了他。我在这里陪着妹妹便是。原本女子出嫁,也不干他什么事,与其让他喝酒误事,还不如找点事做。”

    完便传来两名女子的轻笑声。

    张福知道,话的这位便是那个陈芃,谢芷慧的表姐。

    不过既然夫人已经和娘家好了,自己作为男方家里的管家,自然也不好再反对,反正都是做点流水席面上的东西给那帮穷梆子吃,谁做不是做?

    至少,万一真的出了什么问题,到时候老爷问起来,自己还有个法,嗯,夫饶命令,自己反抗不了是不是?

    张福对着房门一礼,正欲出言告辞,却听闻谢芷慧又:“表姐夫带来的人都是粗使汉子,容貌形象不雅,恐会跌了老爷的面子。这样,张福,你去库房取一些家丁仆役的衣服来,给表姐夫带来的人穿上,看起来也整齐一些,也让那帮来白吃白喝的知道是正经的张家仆役在做席面,算是给了他们大脸。”

    嗯,这一条听起来不是什么大问题,张福躬身称是。

    果然,有了人手补充之后,整个婚礼的场面一下子就规整了不止一点半点。

    虽吃流水席的人多的不像话,但夫饶表姐夫也应当是见过大场面的,居然带着百十个人就生生的操持了下来,街边架起的大锅里煮着猪羊肉,浓浓的肉香像是一双大手,抚平了刚刚还闹哄哄的人群,让大家都坐下来安静的等着开饭。

    虽一大群人整整齐齐坐着等开饭的场面稍显诡异,但管家也实在是顾不上这么多,只能把熟悉张府的自家仆役全部调走,去招待能进府内的贵人,外面的客人是粗人,做饭的也是粗人,就让他们粗对粗吧。

    吉时已到。

    哪怕是太子,张元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搭理了,他最重要的任务就是出门左拐十米,把新娘子给接回来。

    不过正当张元穿上了新郎的服装,大红色的袍子外挂上大红色的绸花时,太子却一把拉住张元,道自己给张元还准备了一份额外的贺礼,但要等到婚礼仪式时才能拿出来。

    张元不疑有他,只能再次拜谢太子的恩赏,便随着仪仗,锣鼓喧的到隔壁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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