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越来越好的清河
大凉显七年的春末，离开了大半年的清河伯林海，终于回到了他忠诚的清河县。
虽然各国之间的战争仍在进行，整个祥云和孟洋的重建工作也在热火朝的推进，但是出于冷兵器时代特有的缓慢，林海觉得一切都还来得及。
简单来就是：清河扩张得太快了，地广人稀和军民比太高的问题一直没能得到有效的解决，这已经不是隐患了，而是显露在明面上的问题，所以林海不得不停止自己扩张的步伐。
尽管从孟洋事件上看，高棉真的是异常的可口，推倒也不会怎么反抗的样子。
“事情确认了么？”
林海看了一遍文书，合上之后放到了一边，看起来他不准备马上做出批复，而是要讨论一下。
“陈朝在崇左稳定了战线之后，总算是重新整合完成了西南方向的兵力。由于帝国给陈朝在中部方向的压力太大，加上西南方向遭到了高棉的破坏，后勤供给困难，所以总的兵力并不多。”
“这个‘不多’是相对谁来的？”
“相对高棉来。陈朝整合之后，在西南地区的机动兵力总数大概在十万左右，这个是去掉了水分和完全的后勤民夫之后得出的数字。
我们发现经过了几轮动员之后，陈朝的总兵力扩大了很多，甚至无法推测出具体的数字，只能他们在各条战线上的兵力都不短缺。
不过高棉人再次增援了他们在崇左的防线，高棉在当地的总兵力也恢复到了三十万左右，只是战斗力参差不齐，若是以前的高棉老兵，战斗力还是可观的，而新补充的民壮，嗯，他们不会拿刀砍到自己就算合格了。”
“陈朝补给困难啊。这就是他们找我们的原因？”
“是的。”
“用手段了吗？”
“用了一些。陈朝西南最后一个完好的后勤仓库无故失火，当地守军怀疑是渗透进去的高棉探子干的。打仗的时候逃走了现在搬回来的粮食商会的会长表达了愿意给陈朝大军提供军粮的意愿，却不心惊了马，一头撞死在了树上，还有两个铁矿塌方，林林总总的也就是这些事。”
林海吞咽了一口口水道：“你们玩得这么明显，陈朝官府和驻军就没有怀疑？”
凌洋笑道：“怀疑自然是有的，毕竟出了这种事，任何人都是值得怀疑的。
不过看在当年召阳知府的面子上，大家也没怎么为难我们。况且不管怎么，水晶是真的。”
“所以这位大陈朝的沐阳总兵，西南战事的负责人，平南将军唐通，就想找我们买粮食、兵器和盔甲？”
“是的。据我们所知，陈朝中枢很难在近期给西南的军队再进行一次大的补给，况且西南的战线也不是陈朝的重点。所以这位唐总兵自筹军粮武备的行为很符合逻辑。”
林海一边思考一边用力挤掉了自己下巴上的一颗火疮，气越来越热，自己火气越来越大，实在是有些难受。
“有没有告诉他，我们的东西不便宜。”
“了，但是他没钱。”
“那他有什么？你应该知道，钱对于我们来意义不大。”
“持续的战争产生了很多很多的流民，这些流民已经严重影响到了陈朝的稳定，甚至不少地方已经爆发了民变。唐总兵会奏请朝廷，西南刚刚经历大战，百废待兴，需要人口，让朝廷把其他地方的流民迁到西南来。
然后这些流民会直接跨过两国的边境，通过塘关要塞和召阳，分别进入西川和祥云。”
“既然如此，具体的价格你去定吧，不过我们粮食也不多，你打算怎么办？”
凌洋想了想，道：“孟洋那边稳定下来了，我们的商队已经出发，在高棉全境收购粮食。我们聘请的老农估计高棉今年夏收是一个难得的丰年，我们不能让高棉缓过这口气。”
“嗯，我会写信给十九哥，有必要的时候，孟洋的驻军会协助收粮。然后我们把这些粮食卖给陈朝缺军粮，陈朝人再去打高棉。这个计划不错。”
“还有什么事情一并出来吧。”林海揉了揉眉心，自从回到清河之后他一都没有休息，甚至连工业区都没有去过，尽在处理政务，看起来亲征这种事情也不能多干，毕竟活就在那里，不会因为你出差了就自己消失掉。
“当初西川大战的时候，很多本地的富户都搬走了，现在他们派了代表来谈，希望搬回来。他们会按照当年的规矩给清河纳税，但是希望我们能把他们的土地还给他们，并且补齐他们的佃户。”
凌洋笑道，似乎是在讲一个笑话。
“哈哈哈哈哈哈”林海也大笑起来：“谈？他们甚至想谈？我认为这个连请求都算不上，最多能算祈求吧。”
“他们当中的大部分过得其实不好，丢掉了土地之后，剩余的浮财不足以他们在陈朝内地重新置业，尤其是现在四处皆有民变的情况。”凌洋解释道：“现在他们都聚集在召阳，历经了战乱的召阳对人口流动的管制并不严格，所以他们都在那里等消息。
大部分人都是跟风，现在做主的是两家，陈家和程家，两家是姻亲，实力最强，到现在还维持了士绅的体面，其他人勉强算得上是被裹挟吧。”
“嗯。乡绅当中也有好人，他们的直系子弟大多也受过教育，能写会算，严格来比我们招收的大部分连自己大名叫什么都不知道，在难民营重新取名字的流民要好很多。
但是我们也要注意，他们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如果他们就这样回来，重新占据了土地和人口，那么我们招收的难民要不了多久就会重新成为难民，而我们的官员，我相信他们的操守，但是不相信他们的见识，只要对方多努力，不见得就不会被腐化。这是我不想看到的。
派人去告诉他们，我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可以保留现在的财产进入西川或者祥云，没有任何的优待，处理方法与难民一致。
他们可以在商贸方面多出一些力，毕竟再穷的地主也比走街串巷的货郎的本钱要来得雄厚。如果他们想做点别的，我们可以甄别使用，前提是完全符合清河的要求，我不希望他们来了之后发出不一样的声音。
当然，清河承诺保护他们的财产和人身安全，在他们听话的前提下。”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派人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的。”
“我记得现在的召阳知府是召阳站的人吧。告诉他，时间到一个月，一个时都不要等，清理掉剩下的人。”
“直接在陈朝的国内这样做会不会引起连锁反应？”凌洋心翼翼的道。
“砰”。林海从座位下面抽出狼牙棒，几个月没用了看起来有点手生，对着凌洋笑道：“我希望你是出于公心这样，这样你就避免了被这根棍子抽的风险，但是在这之前，你应该把人家给你送来的美女再送回去，避免我误解你的立场。”
凌洋看着几个月没用但依旧杀气四溢的狼牙棒，苦笑道：“都不是送来的，那几个女子是跟着难民，经过了甄别进入的清河。昨晚直接走到我家门口敲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结果打开门她们就二话不自己进来了，进来就开始收拾打扫烧水做饭洗澡...
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干，昨晚我甚至睡得是县衙会议室...今一大早我可就去监察司备案了，不信你去查。”
“我知道你什么都没干，不然就不只是吓吓你了。这样，这几个女孩子交给监察司去甄别，得出结论之前，先由监察司看管。
不过你们都老大不了，再不成婚确实不成体统，甚至还有可能成为一个漏洞。”
“你一直拖着，谁敢结婚...”凌洋一边声嘟囔着，一边去监察司办手续去了。
“对了，”林海对着已经走远聊凌洋挥手道：“清理完了之后在现场留点我信大哥的记号，他不会介意的…”
不管怎么，越来越多的人表达了主动迁入清河的意愿，越来越多的势力开始与清河平等交流，这是一个好兆头。
站在门口的林海看着四处升起的炊烟，相信了这些炊烟代表的就是清河的希望。清河在越来越好，给了更多的人希望，林海不希望这些希望破碎，如果真的有不开眼的人，林海也只能勉为其难，把他们塞进炉灶，让他们变成炊烟的一部分。
虽然各国之间的战争仍在进行，整个祥云和孟洋的重建工作也在热火朝的推进，但是出于冷兵器时代特有的缓慢，林海觉得一切都还来得及。
简单来就是：清河扩张得太快了，地广人稀和军民比太高的问题一直没能得到有效的解决，这已经不是隐患了，而是显露在明面上的问题，所以林海不得不停止自己扩张的步伐。
尽管从孟洋事件上看，高棉真的是异常的可口，推倒也不会怎么反抗的样子。
“事情确认了么？”
林海看了一遍文书，合上之后放到了一边，看起来他不准备马上做出批复，而是要讨论一下。
“陈朝在崇左稳定了战线之后，总算是重新整合完成了西南方向的兵力。由于帝国给陈朝在中部方向的压力太大，加上西南方向遭到了高棉的破坏，后勤供给困难，所以总的兵力并不多。”
“这个‘不多’是相对谁来的？”
“相对高棉来。陈朝整合之后，在西南地区的机动兵力总数大概在十万左右，这个是去掉了水分和完全的后勤民夫之后得出的数字。
我们发现经过了几轮动员之后，陈朝的总兵力扩大了很多，甚至无法推测出具体的数字，只能他们在各条战线上的兵力都不短缺。
不过高棉人再次增援了他们在崇左的防线，高棉在当地的总兵力也恢复到了三十万左右，只是战斗力参差不齐，若是以前的高棉老兵，战斗力还是可观的，而新补充的民壮，嗯，他们不会拿刀砍到自己就算合格了。”
“陈朝补给困难啊。这就是他们找我们的原因？”
“是的。”
“用手段了吗？”
“用了一些。陈朝西南最后一个完好的后勤仓库无故失火，当地守军怀疑是渗透进去的高棉探子干的。打仗的时候逃走了现在搬回来的粮食商会的会长表达了愿意给陈朝大军提供军粮的意愿，却不心惊了马，一头撞死在了树上，还有两个铁矿塌方，林林总总的也就是这些事。”
林海吞咽了一口口水道：“你们玩得这么明显，陈朝官府和驻军就没有怀疑？”
凌洋笑道：“怀疑自然是有的，毕竟出了这种事，任何人都是值得怀疑的。
不过看在当年召阳知府的面子上，大家也没怎么为难我们。况且不管怎么，水晶是真的。”
“所以这位大陈朝的沐阳总兵，西南战事的负责人，平南将军唐通，就想找我们买粮食、兵器和盔甲？”
“是的。据我们所知，陈朝中枢很难在近期给西南的军队再进行一次大的补给，况且西南的战线也不是陈朝的重点。所以这位唐总兵自筹军粮武备的行为很符合逻辑。”
林海一边思考一边用力挤掉了自己下巴上的一颗火疮，气越来越热，自己火气越来越大，实在是有些难受。
“有没有告诉他，我们的东西不便宜。”
“了，但是他没钱。”
“那他有什么？你应该知道，钱对于我们来意义不大。”
“持续的战争产生了很多很多的流民，这些流民已经严重影响到了陈朝的稳定，甚至不少地方已经爆发了民变。唐总兵会奏请朝廷，西南刚刚经历大战，百废待兴，需要人口，让朝廷把其他地方的流民迁到西南来。
然后这些流民会直接跨过两国的边境，通过塘关要塞和召阳，分别进入西川和祥云。”
“既然如此，具体的价格你去定吧，不过我们粮食也不多，你打算怎么办？”
凌洋想了想，道：“孟洋那边稳定下来了，我们的商队已经出发，在高棉全境收购粮食。我们聘请的老农估计高棉今年夏收是一个难得的丰年，我们不能让高棉缓过这口气。”
“嗯，我会写信给十九哥，有必要的时候，孟洋的驻军会协助收粮。然后我们把这些粮食卖给陈朝缺军粮，陈朝人再去打高棉。这个计划不错。”
“还有什么事情一并出来吧。”林海揉了揉眉心，自从回到清河之后他一都没有休息，甚至连工业区都没有去过，尽在处理政务，看起来亲征这种事情也不能多干，毕竟活就在那里，不会因为你出差了就自己消失掉。
“当初西川大战的时候，很多本地的富户都搬走了，现在他们派了代表来谈，希望搬回来。他们会按照当年的规矩给清河纳税，但是希望我们能把他们的土地还给他们，并且补齐他们的佃户。”
凌洋笑道，似乎是在讲一个笑话。
“哈哈哈哈哈哈”林海也大笑起来：“谈？他们甚至想谈？我认为这个连请求都算不上，最多能算祈求吧。”
“他们当中的大部分过得其实不好，丢掉了土地之后，剩余的浮财不足以他们在陈朝内地重新置业，尤其是现在四处皆有民变的情况。”凌洋解释道：“现在他们都聚集在召阳，历经了战乱的召阳对人口流动的管制并不严格，所以他们都在那里等消息。
大部分人都是跟风，现在做主的是两家，陈家和程家，两家是姻亲，实力最强，到现在还维持了士绅的体面，其他人勉强算得上是被裹挟吧。”
“嗯。乡绅当中也有好人，他们的直系子弟大多也受过教育，能写会算，严格来比我们招收的大部分连自己大名叫什么都不知道，在难民营重新取名字的流民要好很多。
但是我们也要注意，他们和我们不是一路人，如果他们就这样回来，重新占据了土地和人口，那么我们招收的难民要不了多久就会重新成为难民，而我们的官员，我相信他们的操守，但是不相信他们的见识，只要对方多努力，不见得就不会被腐化。这是我不想看到的。
派人去告诉他们，我给他们一个月的时间，他们可以保留现在的财产进入西川或者祥云，没有任何的优待，处理方法与难民一致。
他们可以在商贸方面多出一些力，毕竟再穷的地主也比走街串巷的货郎的本钱要来得雄厚。如果他们想做点别的，我们可以甄别使用，前提是完全符合清河的要求，我不希望他们来了之后发出不一样的声音。
当然，清河承诺保护他们的财产和人身安全，在他们听话的前提下。”
“您的意思我明白了，我会派人明明白白的告诉他们的。”
“我记得现在的召阳知府是召阳站的人吧。告诉他，时间到一个月，一个时都不要等，清理掉剩下的人。”
“直接在陈朝的国内这样做会不会引起连锁反应？”凌洋心翼翼的道。
“砰”。林海从座位下面抽出狼牙棒，几个月没用了看起来有点手生，对着凌洋笑道：“我希望你是出于公心这样，这样你就避免了被这根棍子抽的风险，但是在这之前，你应该把人家给你送来的美女再送回去，避免我误解你的立场。”
凌洋看着几个月没用但依旧杀气四溢的狼牙棒，苦笑道：“都不是送来的，那几个女子是跟着难民，经过了甄别进入的清河。昨晚直接走到我家门口敲门，我还以为是什么事，结果打开门她们就二话不自己进来了，进来就开始收拾打扫烧水做饭洗澡...
地良心，我可什么都没干，昨晚我甚至睡得是县衙会议室...今一大早我可就去监察司备案了，不信你去查。”
“我知道你什么都没干，不然就不只是吓吓你了。这样，这几个女孩子交给监察司去甄别，得出结论之前，先由监察司看管。
不过你们都老大不了，再不成婚确实不成体统，甚至还有可能成为一个漏洞。”
“你一直拖着，谁敢结婚...”凌洋一边声嘟囔着，一边去监察司办手续去了。
“对了，”林海对着已经走远聊凌洋挥手道：“清理完了之后在现场留点我信大哥的记号，他不会介意的…”
不管怎么，越来越多的人表达了主动迁入清河的意愿，越来越多的势力开始与清河平等交流，这是一个好兆头。
站在门口的林海看着四处升起的炊烟，相信了这些炊烟代表的就是清河的希望。清河在越来越好，给了更多的人希望，林海不希望这些希望破碎，如果真的有不开眼的人，林海也只能勉为其难，把他们塞进炉灶，让他们变成炊烟的一部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