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你就是他嘴里的小秦?

    他买花就是为了送给你?

    给你送花——

    李士良的脑海中,电光一闪!

    这个瞬间,他回想到了旱灾肆虐的那个早上,就在省厅、市局、市中区分局的各位领导前来县局找秦袭人兴师问罪时;彩虹镇的镇长崔向东,当场给秦袭人送花的那一幕了。

    他是崔向东?

    他就是燕京大会后,就会成为云湖县13巨头之一的崔向东?

    李士良猛地明白后,顿时就感觉眼前一黑。

    并出现了强烈的错觉,右脚脚趾剧痛;是全力一脚踢在八十厘米厚的铁板上,才会有的那种剧痛。

    李士良当前是啥级别?

    副科。

    崔向东呢?

    再过几天就是副处不说,关键是云湖县13巨头之一啊。

    立功心切(讨好吕宜山)的李士良,竟然在没搞清楚咋回事的情况下,给他戴上了手铐子。

    最为致命的是,崔向东买花是为了送给秦袭人的。

    人可以自找麻烦,可别玩的这么花啊!

    再看李士良的那俩手下。

    就算他们还没搞清楚崔向东的身份,仅仅是确定崔向东嘴里的小秦,就是秦袭人后,他们也意识到事情闹大了。

    下意识的看向了吕启明,暗骂:“傻逼!都是你,害死了我们啊。”

    给秦袭人打分十二分,并精准分解为“十分漂亮一分媚,还有一分最销魂”的吕启明,既没见过崔向东,也没搞清楚秦袭人的身份;于是就冷笑:“呵呵,就算你是他说的那个小秦,又怎么样?老李。你不会觉得这个小秦是你的同事,你在抓捕打人凶手时,就会有所忌惮了吧?”

    小吕,你的眼睛这是长在屁股上了吗?

    就算你不认识秦袭人,难道你也不认识她肩膀上扛着的警衔?

    我可算是被你害惨了!

    李士良暗中叫苦,表面上却连忙冲秦袭人强笑了下,随即转身冲两个心腹喝道:“还不快点,给崔镇打开手铐,愣着干嘛呢?”

    两个吓傻了的手下,如梦初醒。

    连忙松开崔向东,拿出了钥匙。

    崔向东却把双手,高高的举过了头顶。

    有些东西吧,就是狗皮膏药,好上不好下!

    堂堂的一镇之长,即将成为云湖县13巨头之一的崔向东,是随便县局哪个人都能给他戴上手铐、又可以随时给他打开的那种人?

    呵呵。

    这事啊,咱没完!

    当崔向东听到吕启明,大喊李士良的名字后,就知道他是谁了。

    秦袭人在家和他闲聊时,也曾经把单位上的事,和他简单的提过几嘴。

    崔向东也知道了这个李士良,就是和秦袭人对着干的副局。

    现在好了。

    如果崔向东不借助本次机会,帮秦袭人好好收拾下李士良,又怎么能对得起,他头戴的“奸夫帽”?

    “李副局,铐子先不忙打开。”

    崔向东后退到柜台前,拿出了电话,冲李士良笑道:“打开之前呢,我得请县里的主要领导,来给我主持下的公道才行。要不然,以后你们还会随时随地,不问青红皂白的给我戴手铐。那样,我这个几天后就会成为云湖县班子成员之一的县领导,还有什么威望?”

    他——

    终于露出了“仗势欺人”的丑陋嘴脸!

    李士良再次觉得眼前一黑。

    秦袭人的秀眉,飞快的抖动了下。

    吕启明也终于在捕捉到“我这个几天后,就会成为云湖县班子成员之一的县领导”这句话后,意识到这件事好像比他,所想的要麻烦很多啊。

    再看李士良的那俩手下,更是面如土色。

    躲在墙角瑟瑟发抖的卖花妹子,则是满头雾水。

    崔向东拨号时,特意打开了免提。

    很快,一个鼓荡着些许威严的女人声音,从电话内穿来:“我是楼小楼,请问哪位?”

    “楼县,您好,我是崔向东。”

    崔向东微微欠身,语气恭敬:“我在县局大门东边百米处的花店买花时,已经选好了花儿,钱都交上了。可有一个自称是吕少的年轻人,却非得强行夺走我买的花儿。我和花店的服务生都不同意,他就打砸了花店,并和我发生了肢体冲突。然后他又喊来了县局的副局长李士良,给我戴上了手铐。我当前,就在案发现场。我恳请楼县,您如果有时间的话,能亲自来现场,给我这个受害者主持下公道。”

    啥叫伶牙俐齿?

    啥叫避重就轻?

    啥叫仗势欺人?

    啥叫让李士良悔恨莫及——

    看看崔向东当前正在做的事,就知道了。

    “什么?还有这种事?”

    楼小楼大吃一惊,厉声喝道:“李士良呢?把电话给他。”

    她不认识李士良。

    可却有能把李士良,给骂个狗血淋头的资格!

    李士良崩溃了:“楼县,我。”

    “你什么你?”

    楼小楼毫不客气:“李士良,我警告你!如果在我赶去案发现场之前,崔向东同志受到任何的伤害!你,都将会遭到最为严厉的处分。”

    “我——”

    李士良刚要说什么,通话结束。

    他再次被悔恨的潮水,给汹涌的淹没。

    吕启明一看,事情很不对劲啊,他得走。

    啥叫草包?

    吕启明如果不离开现场的话,他还能和崔向东据理力争一番。

    实话实说就好!

    可他这一走,就算真理都站在他那边,那也只能任由崔向东给楼县等人,“如实”讲述事发经过了。

    关键是。

    堵在门口的秦袭人,刚要抬手阻拦吕启明,却收到了崔奸夫的一个眼色,立即闪开了门口,任由吕启明拽着脑袋流血的同伴,慌忙冲出花店,跳上车子一溜烟的去了。

    等吕启明的车子启动后,崔向东才冷笑了声,拿出了香烟点上了一根。

    “秦、秦局,崔镇。我,我去打个电话。”

    此时六神无主的李士良,冲俩人点头哈腰的强笑了下,也脚步匆匆的走出了花店,来到了隔壁的一个批发部,和看热闹的老板说了句,拿起了座机话筒。

    他得马上向县局局长陈明,说下这边的情况。

    陈明听后,语气淡淡的问:“李士良同志,你觉得我一个几天后就要离开云湖的人,还有资格帮你擦屁股吗?”

    不等李士良说什么,通话结束。

    李士良心中绝望——

    火速呼叫吕宜山:“吕书记,我是县局的小李,李士良啊。事情是这样的。”

    十几分钟后。

    云湖县二号车,吱嘎一声停在了花店的门口。

    秘书路雪还没开门,楼小楼就迫不及待的跳下了车子,急促的摇着屁股,快步走进了花店。

    呼!

    看到崔向东毫发无伤后,小楼姐心中这才长长的松了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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