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一小段河坡可奇怪了!河坡上基本栽满了杮子树,独独我们这一段是寸草不生,再往西那一小段,虽然没有栽杮子树,可种满了密密的山芋。

    孟辉动作熟练地刨出了四个山芋,他用衣袖擦掉了上面的泥土,送到我们四个人手中,让我们尝一口。

    虽然觉得很不卫生,可孟辉的好意我们却不能让他扫兴,便折断了山芋,吸了一口流出的乳白色汁液。

    胖哥的眼睛亮了,他再也不顾得什么卫生,几口就把那个山芋吃光了。胖哥一抹嘴道:“咦?这儿的山芋怎么这么好吃?孟辉,这就是你说的好吃的东西?”

    孟辉得意地点点头,告诉我们,这河坡是用当年挖河道的泥垒起来的,因为河道挖得深,所以堆在河坡表面的土就与别处不一样。

    孟辉说这土叫流沙土,很是奇妙。

    他说完蹲下身来,使劲用手掌击打流沙土。没想到,不到两分钟,那土竟然起了神奇的变化,居然变得像刚铺开还没收干的水泥地一样,表面变得湿润细腻。

    胖哥嚷嚷道:“孟辉,以后你给我寄杮子时,别忘了带上些你们这儿的山芋。”

    孟辉尴尬地道:“这两岸河坡都栽了杮子树,只有这一小段种了山芋。唉,这地儿是二婶家的。二婶人勤快,又喜欢吃山芋,也只有她肯吃那个苦,每年在这段河坡上种满了。”

    他又笑了一下道:“不过你们刚才吃了几个,没啥事,我回家跟二婶打个招呼就行了。”

    河坡上的土都是流沙土,那为啥孟辉家分到的河坡上啥也没有?

    提到这事,孟辉就愁眉苦脸的。他告诉我,脚下这块地本是二婶家的。当年分地时,二婶发现她家的河坡啥也不能种,就经常与村长吵。村长为了息事宁人,就把自己家的河坡与二婶家的对调了。

    楚雅悄声对我道:“孟辉家的河坡上啥也不能种,会不会与孟辉家门口放错了镇墓石狮有关系?”

    我笑了笑道:“应该不会!你问下孟辉不就知道了?”

    面对楚雅的好奇,孟辉抓起了脚下一把泥土道:“你们瞧,这河坡是都是流沙的。也真是奇怪了,就这一段没有流沙土。这把沙土你们瞧见了,和其他地方的不一样。唉,哪管得了这么多?谁让我爹是村长,他得发扬风格嘛!”

    孟辉见我们都吃好了山芋,他一指前方道:“走,咱们下河坡。瞧见那条小路了吗?只有这儿能走到我老宅边上。”

    他说的是实话,河坡下都是水田,只有一条小路笔直地通向村长的老宅处。孟辉告诉我们,乡下种田的人,特别珍爱土地。因此,当年开了河坡后,因为各家各户都有田地损失,谁都不想让自己家的田地再划出一条道来通向河坡。

    村长无奈,只好在自己家后门口,在自己家水田里辟了条小路供全村人行走。

    小道开始还好认,可走到尽头时,两边的杂草高得几乎很难通过。看来,周家墩的人还真对小孟河有恐惧感,特别是村长家老宅那一段,没人敢靠近。

    孟辉用柴刀劈开了一条路,把我们带到了老宅边上。老宅真的破败了,屋子四周都长满了杂草,甚至连屋顶也让杂草占据了,让这老宅增加了很多神秘感与沧桑感。

    楚雅一连拍了好多照,孟辉瞧瞧天上的太阳,突然一下子跪了下来痛哭失声。

    我们没有劝慰他,因为他的哭声我们都听了个明白,他在后悔那天夜里同意妻子赶回这里捡锄头,从而铸成了终身大恨。

    哭了好久,孟辉起身,他不好意思地抹了一把泪,哽咽着说道:“楚小姐,你拍好照了吗?我们赶紧离开这里。”

    楚雅柔声说道:“孟大哥,谢谢你!这儿景致好美,我还想拍好多。这样吧,你先回家,我拍好了照片也就回来。”

    孟辉犹豫了,他显然是不放心我们留在这儿。楚雅温柔地告诉他,说是一定赶在太阳落山前回到村长家。

    孟辉知道楚雅是准备来投资的大老板,也不敢拂逆楚雅。他想了一会道:“楚老板,这儿真的是凶地,好多看风水的说过了。你们得答应我,一定得在日落前回来。到了新孟河边时,胖哥,你嗓门大,大吼几声,我听到了就撑船过来接你们。”

    我笑着让孟辉放心,一定在日落前回去。只是嘴贱了点,脱口而出道:“孟辉,这儿原本不是凶地,不然你们世世代代怎么会生活下来传宗接代?唉,现在恐怕真的是凶地了!”

    孟辉脸色一变:“忘川,你也会瞧风水吗?”

    楚雅赶紧说道:“孟大哥,你别听他的。他只是我的一个小司机,哪会看什么风水?只是他见你觉得害怕,故意这样说,是想整你呢!孟大哥,你就放心回去吧,日落时,我们四个人一定回到你家。”

    楚雅再三保证,孟辉这才答应他先回家。

    孟辉刚走,楚雅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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