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国公不怒自威,“你们不用揣着明白装糊涂。”

    “我刚才已经说得很清楚,此刻把大家都召齐,是为了把你们大嫂日前遇险的事说清楚,还她公道。”

    “却还问我你们做错了什么,你们是不是以为就你们是聪明人,别人都是傻子?”

    “还是以为你们只要咬死了不承认,就奈何不了你们了?”

    说完一拍手。

    很快便有婆子“请”了已经好久不曾在人前露面,憔悴了不少,但仍风姿绰约的连姨娘进来。

    随即,又有两个婆子押了个一身狼狈的婆子进来。

    等后者被压着跪到当中后,大家才发现,她的十个手指头都又红又肿,应该是被上过夹棍之类的酷刑了。

    连姨娘先就忍不住了,“阿全,你这是……你的手……国公爷,就算阿全她犯了错,也不至于这样对她吧?”

    信国公面无表情,“不过一个奴才,还是犯了大错的奴才,打杀发卖都是她应得的,怎么就不至于了?”

    “把这奴才的证词当众念一念吧!”

    便有个十岁出头的小厮恭声应“是”。

    然后念起全妈妈的证词来,“国公爷生辰第二日,有人偷偷递了话给奴婢,说是想跟我家姨娘合作共赢。”

    “我家姨娘听完斟酌考虑后,便派了奴婢去与对方见面。”

    “原来对方竟是安亲王府的人,说他们已经容不下世子夫人再活在这世间,已经有周密的计划了。但需要人里应外合……”

    不一时,证词念完了。

    小厮又展着证词,让大家都看清楚了上面全妈妈画的押,摁的手印。

    信国公方沉声问道:“现在,连氏、陆泽之,你们认罪吗?”

    全妈妈则低声哭起来,“姨娘,对不住,奴婢实在太痛了……奴婢十个手指头都被夹断了……”

    “而且就算奴婢忍得住这份痛,世子夫人也一定有办法,让奴婢身不由己,什么都一五一十吐个干净的。”

    “奴婢便还是、还是都招了……真的对不住您,都没脸见您了……”

    连姨娘脸色大变,“你胡说八道什么?”

    “我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你也少往我和二爷头上扣屎盆子!”

    “国公爷,您千万别信这婆子的一面之词。妾身和二爷根本就没做过,我们也不敢。”

    “当中一定有什么误会,一定有阴谋!这婆子竟敢污蔑主子,也必须即刻打杀了,以儆效尤!”

    全妈妈听得又惊又慌,“姨娘您这是、这是想牺牲奴婢,保全您自己?”

    “奴婢这么多年来一直都对您忠心耿耿,您就是、就是这样对奴婢的吗?”

    “您真是好狠的心……”

    连姨娘厉声,“什么牺牲什么保全的,你自己做错了事,当然该自己承担后果。”

    “那没准儿还能给自己留一个全尸。”

    “反之,你如果非要攀咬主子,可是会落得死了连个葬身之地都落不着的下场的!”

    冯夫人冷笑,“连氏,国公爷刚才就说了,你们母子是当这世上只有你们是聪明人,别人都是傻子不成?”

    “都已经一目了然,大家心里都门儿清的事实了。”

    “你竟然还想当众威胁你的婆子,无所不用其极的狡辩抵赖。”

    “你自己不觉得可笑吗?”

    陆湛之则看向信国公,“多谢父亲这么快便查明了真相,现在,就请您发落吧。”

    “虽然据这婆子的证词,他们不算主谋,只是帮凶。”

    “却也死罪可免,活罪难饶,请父亲务必公正发落,让所有人都口服心服!”

    连姨娘的注意力这才第一次全部落到了陆湛之身上。

    见他虽然气色不好,人也单薄瘦削。

    坐在那里却气度天成,从外形都气质,都不像一个久病之人。

    也……即便是她,都不得不承认,光看外形气度,自己的儿子就输了。

    心里霎时又是愤怒又是不甘。

    凭什么这么多年来,他们母子劳心又劳力,到头来还是比不过一个“嫡”字?

    可问题是,他们明明一度很有机会,也眼看就真要实现梦想了……

    念头闪过,连姨娘已看向了坐在陆湛之旁边的萧善。

    心里恨得能滴血了。

    都怪这个贱人,要是没有她,不就什么事都不会有,一切依然跟之前一样了?

    她怎么就那么命大,上次没死成,这次竟还是没死成呢?

    老天爷简直瞎了!

    不行,贱人一定得死,必须得死。

    只要他们母子能度过眼前的难关,她第一件事就是弄死贱人。

    但前提是,他们母子必须先过这一关……

    连姨娘指甲嵌进肉里,才逼自己稍微冷静了下来。

    重新看向信国公,“国公爷,妾身真的没做过。上次二小姐一时糊涂,得到的惨痛教训还历历在目。”

    “妾身和二爷怎么还敢再犯糊涂,那不是自寻死路吗?”

    “至于这婆子,她是跟了妾身多年,也一向都表现得对妾身忠心耿耿。”

    “但也正是因为如此,她如果受人指使,陷害妾身母子,妾身和二爷才会防不胜防呀。”

    “求国公爷千万明察,不放过坏人,但也别冤枉了好人!”

    冯夫人听得再次冷笑,“谁会陷害你们母子?这府里除了我和湛儿,谁还跟你们有利益冲突?”

    “你的意思,就是我们母子在陷害你们母子了。特意拿善玉的命来陷害,拿湛儿的安危来陷害?”

    “你少往你们脸上贴金了,也少胡搅蛮缠,把大家都当傻子!”

    “这么多年来,谁不知道这婆子是你心腹中的心腹,谁又不知道她的意思就是你的意思,她做的事就是你做的!”

    一旁萧善看到这里,不由又一次佩服起连姨娘来。

    这嘴巴、这心理素质,真都不是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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