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宴说完,徐迢猛然抬头,面露惊恐地看着她。

    “你胡说,不、不是她,你乱讲。”

    宁宴摇了摇头,“我是不是胡说,一查便知。”她一顿,看向秦三,“该说的我都说了,余下的事就交给各位了。”

    她取了个帕子擦了擦手,转身欲走。

    就在这时,坐在地上的徐迢却突然大吼一句,“和别人无关,只有我!”

    话落,徐迢突然起身,拔腿就沿着河道,推搡着路人开始跑,乔路喊了一声,“追!”

    四五个捕快就跟了上去。

    徐迢跑了几十步就被抓住。

    乔路一巴掌将人拍倒在地,呵斥道:“敢跑,吃了豹子胆?!”

    徐迢的头顶上方挂着一盏昏黄的灯笼,此刻,在暖黄的光线下徐迢呼哧喘着气,宁宴眺目看去眉头皱了皱。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依稀看到徐迢的头顶在冒烟。

    但下一刻的画面,证实了她没有看错。徐迢的头上,突然出现了光亮,那光亮竟从他七窍里透射出来。

    像一个烧起来的蜂窝煤。

    “不好!”宁宴低声说完,徐迢七窍透出的光亮,转瞬变成了火,像毒蛇一样,从他嘴里,眼里钻了出来。

    “啊——”

    徐迢痛苦地在地上打滚,人瞬时被火吞噬。

    宁宴过去,但为时已晚,徐迢在地上滚动了几圈后,咽了气。

    周围的人全部吓得失语,热闹的河道死一般的寂静,只有大火里发出油星炸裂的噼啪声。

    四周弥漫着窒息的焦糊味。

    乔路瞠目结舌,抬头看向宁宴,指着地上的人,“为、为什么烧、烧了起来?”

    “火是从他体内烧的。”宁宴蹲在边上,眉头紧锁。

    人体自燃不是没有发生过,但仿佛是玄学,一直没有具体可靠的科学依据。

    宁宴也是第一次亲眼目睹,一个活生生的人在她面前自燃。

    尸体上的火被扑灭,但尸体内部依旧温度很高,宁宴擦了擦手起身道:“这种情况,恐怕解剖了也查不到线索了。”

    五脏六腑都被烧完了,具体起火的原因,以现在的技术查不到的。

    秦三沉着脸,让人将尸体带回去,又吩咐人将周围仔细查一遍,不错过任何蛛丝马迹。

    宁宴看着烧过后的地面,一抬头对上一双打量她的眼睛。

    “你认为,凶手是谁?”裴延抱臂靠在树上,好整以暇地等着她回答。

    裴延没问自燃的事,而是追究着案子的真凶。

    “凶手可能是被害人未婚妻。”宁宴如实道。

    其实,她在得出这个案发现场是伪造的时候,就知道凶手很可能是那个未婚妻。

    她怀疑被害人的父母知道,被害人今晚是和未婚妻一起出门的。

    只有熟人作案,才更需要伪装案发现场。

    裴延好看的唇角徐徐勾了起来,满意地看她一眼,颔首道:“不错,确实有些本事。”

    说完,他在离她很近的地方停下来,微微弯腰盯着她的双眸。

    宁宴没有退开,看着对方挑了挑眉峰。

    这么细看裴延的五官容貌实在优越,就是神态过于桀骜,像一头谁也不能靠近危险性很高的狼。

    “我对你很感兴趣。”裴延细细打量着眼前的女子,长得还不错,就是太傲气了。

    他觉得宁宴有本事,符合他的要求。

    裴延递给宁宴一张名帖,“明日,去军营找我。”

    “宁宴——”裴延翻身上马,盯着她,“你若不来,后果自负。”

    宁宴莫名其妙,什么叫后果自负?

    她又没打算去。

    但裴延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调转了马头就走了。

    宁宴随手将名帖塞荷包里,转身往家走。

    不过,这个案子,往这个方向收尾,让她十分意外。

    刚才徐迢烧起来的时候,她在腥臭中闻到了一股浅淡的似有若无的香气。

    这个香气很特别,她从来没有闻过,像是烤干的花,又像是精油烤后散出来的,她暂时无法辨别。

    不过,人体自燃到底是人为,还只是玄学似的巧合呢?

    等秦三找到被害人未婚妻,她很想去见见这位女子。

    琢磨着案子,宁宴拍响了一道角门,推门进去。

    “宁宴你回来了。”一个胖敦敦的女子一把抱住她,笑嘻嘻地往她手里塞了个饼子,“还热乎的,你赶紧吃。”

    宁宴看着柳叶,笑着道:“谢谢表姐。”

    “不客气。”柳叶捏了捏宁宴的脸,“只要我家宁宴好好的,表姐天天给你偷饼子回来吃。”

    宁宴一挑眉,柳叶赶紧捂住嘴,杏眼骨碌碌转着,嘻嘻笑了起来。

    “没,不是偷,真的。”

    宁宴笑了起来。

    原主宁宴父母双亡,从五岁时就跟着姨妈一家生活,姨妈有一儿柳占,一女柳叶。

    他们全家都在张府做下人。

    原本宁宴也是张小姐院中的丫鬟,但八天前张荷婷说宁宴偷了她的钱,于是打了她三十鞭子。

    宁宴高烧了五天死了,她就来了。

    “表哥还没回来吗?”宁宴吃着饼子,和柳叶回房里去。

    姨妈和姨夫昨去娘家办事了,估计要半个月才能回来。

    柳占则很忙,跑腿采买每日脚不沾地。

    “不管他,我们睡我们的。”

    宁宴睡不着,索性掌灯起来看书,一本《子宁县志》她翻了七八遍。

    张家的丫鬟她肯定做不了。

    她脾气不好,做不来服务别人的事。

    第二日一早,宁宴早早醒了,吃了柳叶给她送回来的早饭,就上了街。

    忽然有人撞了她一下,那人急急忙忙道了歉,又朝着前面跑,宁宴拦着那人打听,才知道今天县衙招捕快。

    捕快?宁宴来了兴致。

    她别的本事没多少,但在从警多年,除了更专业的法医知识,她对自己的能力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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