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友德直接说道:“五千水师,网梭船五十、鹰船、沙船各二十、连环船二十、子母船二十、火龙船三十、四百料福船二十、五百料福船十,八百料福船五……”

    “……”

    郭安听的两眼发晕。

    看了一眼朱棣,发现朱棣不解释,郭安只好对着傅友德问道:“下官愚钝,敢问颍国公所说这些海船之中,船身长于八丈的海船有多少?”

    “哈哈哈,倒是老夫欠考虑了!”

    傅友德温和一笑,直接介绍道:“四百料福船身长九丈四尺,深九尺二寸,阔一丈九尺五寸;五百料福船身长十二丈二尺五寸,深一丈一尺五寸,阔三丈;八百料海船身长二十丈三尺,深二丈一尺二寸,阔六丈三尺……

    至于其余的战船身长皆小于八丈。”

    “三十五艘船,足够了!”

    郭安微微点了点头,便开始说道:“海阔鱼多,想要更快的捕鱼,还得是拖网捕鱼,两船拖一网。

    下官斗胆猜测,既然陛下派颍国公率五千水师捕鱼,那便是要颍国公在最快的时间内,捕捞到最多的海鱼。

    因此,下官的建议便是犁海网鱼!”

    “犁海网鱼?”

    傅友德与朱棣等人都是满脸疑惑。

    “正是!”

    郭安说道:“犁海捕鱼,便是如同犁地一般,三十五艘海船,并排在大海之中,两两之间拖上一张罛网,同速前行。

    如此,哪怕大海再广袤,在三十五艘大船,三十四张罛网之下,也足以快速寻到鱼群,并将其捕捞出来。”

    “三十四张罛网?”

    朱棣与傅友德等人,又是一脸疑惑。

    不过,朱棣只是静静站在一旁,并未发问。

    但是,作为奉命捕捞海鱼的主将傅友德,却是不能不问。

    “郭长史,为何三十五艘大船会是三十四张罛网?”

    郭安直接伸出一个手掌,比划道:“颍国公请看,比如下官这五根手指是五条船,那么这两根手指直接拖着一张罛网,而这根手指的两一侧仍可与右侧的大船再拖一张罛网……

    如此,这般拖网下来,三十五艘船,便可拖上三十四张罛网。”

    这次,傅友德与朱棣等人都听明白了。

    看着郭安的那只手,傅友德两眼直接瞪的圆溜。

    “三十四张罛网,岂不是几趟就可以将渤海给犁上一遍?咱岂不是最多半个月,就可以将整个渤海的海鱼,都给抓上来?”

    郭安道:“颍国公勿急,这些只是下官的猜测,下官并不知三十五艘战船的速度能否一致?

    要不然,要是有任意一条战船速度过快或是过慢,便会拖断两张罛网。

    那还不如直接所有船只分散开,两艘战船为一组,拖上一张罛网在大海中捕捉海鱼!”

    傅友德直接傲然道:“郭长史莫要小瞧咱水师的驾船旗军,莫说三十五艘战船,哪怕是三百五十艘战船,也可如臂使指!”

    “我大明水师兵将果然勇武,下官佩服。”

    郭安并没继续多说什么,而是直接随口奉承道。

    哪怕水师的驾船旗军不能让三十五艘战船保持相同的速度航行,那也仅仅只是扯坏两张罛网而已。

    坏了再补好,和他郭安又没任何关系。

    傅友德满意的点了点头,又看向一旁的朱棣,“那不知燕王殿下可有足够的罛网?”

    “并无。”

    朱棣摇头,“颖国公放心,咱可派遣工匠教水师兵士如何编织罛网!”

    “多谢殿下!”

    忽然,傅友德想起什么,抬头看了一圈,问道:“老夫听闻燕王殿下下海捕鱼者,乃是燕王殿下护卫中的两位百户,不知此二人何在?”

    “倒是让颖国公失望了,朱亮与徐祥两人已经再次出海去捕鱼了!”朱棣道。

    “原来如此!”

    傅友德眼中闪过一丝失望,随即便道:“老夫还听说,捕鱼所用大船,还都要经过一些改装,因此还准备问上一番呢。”

    郭安道:“此事颖国公尽管放心,改装大船易矣。

    捕鱼所用大船最多是在船上多加上几组绞盘与滑轮,方便船上兵士拉动拖拽罛网。

    另外,便是将大船的船舱改装成冰窖,用硝石制冷。如此,捕捞出来的海鱼便可直接放血处理一下,再将其放入船舱内冷冻起来。

    如此,海鱼至少可保鲜几个月也不会发臭!”

    “那改装海船之事?”

    “颖国公放心,颖国公何时改装,下官便派遣有经验之工匠前去!”

    “如此甚好!”

    “但燕王府上并无足够工匠……”

    “此事燕王殿下与郭长史尽管放心,老夫可征调足够工匠!”

    “另外,下官还建议颖国公多准备上一些货船,可直接改装货物为冰窟,跟在战船之后,等到战船捕捉上海鱼,专门运输颖国公所捕捉上的海鱼。”

    “此言大善!”

    “郭长史还有何良策?”

    “颖国公客气了,下官曾看过一些杂书,海鱼捕捉上之后,也可将其内脏清理干净,放在太阳下晒干,如此也可保存很长时间。

    当然,要是想要将海鱼保存时间更长,那便是用大量海盐将海鱼腌制起来,晒成鱼干。

    但是,这种方法所需海盐太多……”

    “此事老夫自会告知与陛下,不知郭长史还有何建议?”

    “颖国公,海上环境千变万化,下官只能提醒颖国公定要注意安全。尤其是,海中不禁有着暴雨与大风浪,容易掀翻战船。

    而且,大海如此广袤,里面的海鱼不一定都是弱小温和的,甚至有些大鱼也如同豺狼虎豹一般凶残,还有些海鱼也会有着剧毒。

    这些有毒海鱼下官也不一定知晓全貌,因此还请颖国公在捕捉海鱼之时,带上一些当地的老渔民……”

    “……”

    随着郭安所说的建议越多,原本还只是有些客套询问的傅友德,神情越来越肃然。

    因为郭安所说这些,他这个从军打仗了三十多年的老将都没想到过。

    好像,在捕捉海鱼方面,这位郭长史比他傅友德还要经验丰富一般。

    但是,对于郭安的底细,傅友德也是清清楚楚。

    郭安绝对没有捕捞过海鱼,甚至是都没在河流湖泊中捕捉过鱼!

    “难不成,这个世界上真有博闻广知之贤才?”

    在前往大沽口的船上,傅友德仍忍不住满脸惊疑道。

    “颖国公莫要惊奇,说不定是那郭安早在得知陛下派遣颖国公负责下海捕捞海鱼之时,便早已提前寻找一众濒海渔民询问清楚而已!”

    一个水师将校一脸不屑道。

    “正是,那郭安仅仅只是一个弱冠青年,下巴上的胡须都还未长全,怎能知道这般之多?”

    另一个将校也跟着说道。

    对于年纪轻轻的郭安,这些将校都很是不服。

    ……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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