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物!”

    “一群废物!!!”

    韩王安歇斯底里的怒吼声,在王宫偌大的前殿内反复回荡。

    桌案被掀翻在地。

    琳琅满目的珠玉撒了一地。

    就连韩国的玉玺,都掉到了铺满红毯的地板上,幸好红毯足够柔软,这才确保玉玺没被摔坏。

    不然,恐怕也只能学和氏璧一般镶嵌一个金角上去,勉强修补,维持那看似威严的外壳罢了。

    别看桌案很沉。

    韩王安终究是个男人。

    掀桌子的力气,他还是有的。

    而在台阶下。

    以姬无夜与张开地为首的文武百官纷纷伏跪在地。

    把头颅埋在那长长的袍袖下。

    只有寥寥几人,才敢镇定自若的抬头看着韩王安。

    而在台阶之上,王座之下。

    也就是平日上朝时,韩王安与文武百官中间隔着的一段距离,与荆轲刺秦时必须要走过的那段空地是一个道理。

    此刻,正站着几位如惊弓之鸟的少年少女,一个个拢在袍袖里的手攥的紧紧的,默不作声的忍受着自家父王的怒火,即便这份天崩的怒火不是针对他们的。

    不过,再旺盛的怒火,也终究有发完的那一刻。

    韩王安喘着粗气。

    在痛骂一顿文武百官后。

    瘫坐到了身后那张硬邦邦的椅子上。

    疲惫的目光从下面几个子女的身上一扫而过,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刚刚稳住的怒火再次燃烧:“红莲呢?老九呢?”

    “王上,我等并未找到公主殿下……”

    “也没找到九公子……”

    门口,一个小黄门抖着身子,硬着头皮上前禀报,旋即,就被韩王安不知从何处拿出来的一枚印章砸中了脑袋,一缕鲜血顿时就顺着额头流了下来,与此同时,一起到来的还有韩王安的咆哮声:

    “没找到,所以就不找了?”

    “那本王是不是没见到百越贼子,百越贼子就不来了?”

    “拉出去,腰斩!”

    “本王最后说一遍——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封锁四方城门!”

    “封锁宫门!”

    “调集城防军,严查各处!”

    在这个小太监挣扎的哭喊声中,韩相张开地终于是忍不住了,起身,拱拱手,语气冷静,带着一股令人信服的力量:“王上息怒,纵观百越贼子所犯下的诸多惨案,无不是府中力量过于薄弱,王宫内,尚有数千禁卫死守,请王上三思,万万不可因噎废食致使城内先乱。”

    韩王安一句“严查各处”说的轻松。

    文武百官,有谁不明白如今的韩军士卒是什么军纪?

    也许韩王安的出发点没错。

    一个想要抓住百越贼子的人。

    又怎么能说是错呢?

    可是,这个命令对于那些韩军士卒而言就是使劲嚯嚯老百姓的借口,谁敢不接受检查,那就必然与百越贼子有关系,搞到最后天怒人怨,还不是他们这些文武百官给韩王安收拾烂摊子嘛。

    一句话:大哥,你冷静点,局势还没发展到你可以如此激进的地步,咱们这些穿鞋的真没必要为了跟赤脚的打架,先把自己脚上的鞋扔了。

    可韩王安听不进去啊!

    他也有听不进去的理由!

    “一晚!”

    “只是一晚!”

    “太子死了,老四死了,老六、老七与老八都死了,老九生死不知,二、三、五公主与其驸马也都死了,红莲生死不知,你让本王三思,本王就算三思了,本王的这些子女就能死而复生了吗?”

    “还是说,张丞相以为,姓韩的被百越贼子杀光了,这个韩国就可以如田氏代齐一般改姓张了?”

    韩王安的眼神中满是杀意。

    一句话,把张开地噎的不敢再劝。

    主要是这话说的有点诛心了。

    田氏代齐的典故人人皆知。

    韩王安就差问他有没有篡位之心了。

    苍天可鉴,他张氏一族对历代韩王忠心耿耿,从不做那有辱家国之事,更不敢像楚国项氏一族一样,在反秦之战中把楚国推举出来的新楚王杀了。

    可是,冤枉是真的,但不敢再劝也不是假的,韩王安心中的那根弦被狠狠冒犯了一次,此时的韩王,看谁都感觉像是要害自己的人,如果他敢死谏,他相信韩王安绝对愿意成全他。

    如果死在一些家国大事上。

    死谏倒也不是不可以。

    可死在这种小事上,是真不值。

    故此,在被韩王安一顿输出后,韩相张开地也终于是闭上了嘴,无视掉闭口不言的姬无夜,倒也没往深了去想,当年百越内乱是韩王安一手策划的,却也是这位大将军监督执行的,韩王安因子嗣被杀极度愤怒,估摸着这位大将军心情也不会太好,毕竟像抓捕天泽这种事,最终还是要落到以姬无夜为首的这些武将头上,姬无夜的沉默反倒是一种很聪明的处理方式。

    而就在这恍若天塌的压抑之中。

    一阵厮杀声,却忽然从殿外传来。

    殿内的文武百官几乎同时一愣,幸好韩王安没愣,停下脚步,目视殿外,不再焦躁的走来走去,皱眉道:“禁卫何在,殿外因何事喧哗?”

    “启禀王上。”

    “九公子、红莲公主与一剑客,正往殿内赶来。”

    “此外,那名剑客正与数名疑似来自百越之地的先天高手厮杀,百越废太子天泽就在其中。”

    “无王上令,我等不敢让其近前。”

    门口,身穿重甲的禁卫军统领大步流星的进殿,因身穿重甲,不便行礼,只好行了个抱拳礼以示尊重。

    旋即,如此回答道。

    听见这个回答,韩王安仅有的几分不安也随之散去。

    他还真担心这是韩非那个逆子为逼他就范玩的把戏。

    他都能挑起百越内乱。

    韩非为啥不能勾结百越,对吧?

    不过,像如今这般,有剑客护送……藏的倒是挺深的,可总比他那几个不争气的儿子好,即便他跟这个逆子八字犯冲,可他也不得不承认,这个逆子是他所有子女之中最聪明的,太子死了,老四也死了,与其把这储君之位交给其他几个不成器的东西,还不如把这储君之位交给老九,起码老九能为韩国续命。

    故此,韩王安连忙走下台阶,边走边对门外的禁卫军下令:“还不速速支援老九身边的那位剑客,围剿百越贼子?”

    别管这个剑客是不是老九的人。

    当务之急是把百越杀手团干掉。

    先把外部矛盾解决。

    之后,才是解决内部矛盾。

    也就是俗称的父子局。

    至于红莲,这孩子本就跟老九那个逆子走的近,不过,亲兄妹,走的近一点倒也很正常,平日里,这孩子就没少要挟老九那个逆子带她出宫玩,对这些小事,他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故此,韩王安倒也没多想。

    只是……

    “就这样走了吗?”

    不知何时。

    重新换上金红色衣甲的焰灵姬慵懒的靠在韩王身后的那张宝座上,指尖打转的红木发簪,正燃烧着火焰。

    白皙的皮肤上遍布阴影纹路。

    散发出的气息令一众禁卫如临大敌。

    在禁卫军统领的命令下。

    破例进殿,把韩王安拦在身后。

    一时间,倒也顾不上支援外面的韩非三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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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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