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将军别放箭。”

    “开城门哪,让我们进去。”

    “救命…救命…”

    俘虏们凄惨的呼救声,一声声传入新野城中将士的耳中,那宛若杜鹃啼血般的凄鸣,一幕幕如同炼狱般的情景。

    关家军?又能无动于衷?

    “如今的境况都是因为我,我本就是该死之人,让我出城,我去救他们…”关兴含泪请命。

    “呵…然后呢?然后城破人亡?我们一起做俘虏?”

    关平身子晃了一下,惨然一笑,他努力抬头不想让眼中的泪落下。

    城楼下那一个个濒临绝望的眼神,让他深陷于煎熬之中,但他没办法…这种时候,他必须保全更多人!

    保全城内这四千关家军的勇士。

    “长公子,莫开城门…”

    突然一道清脆的男声传出,是一个男子被魏骑从人群中拖拽了出来,是一个关家军的千夫长,如今却也沦为魏军的俘虏。

    他被强行拽了出来,还想跑回去,却被狠狠的踹倒在地,身上滚了一层黄土!

    紧接着,几鞭子就抽打在他的身上。

    “啊——”

    伴随着粗重的哀叫声,秦朗拎起了他的脖颈,问道:“庞将军放你回新野城?你回不回呀?回不回呀?”

    “宁死不回——”

    这关家军士咬牙切齿。

    “好说。”秦朗一挥手,只听得“唰”的一刀,一名魏骑手起刀落结束了一个俘虏的性命,秦朗将那尸体拖拽过来,他再问:“这个是你兄弟吧?你不往前去,你下一个兄弟也就死了…”

    说着话,有魏骑又拖拽出来了两个俘虏。

    他们不是后勤的劳役,他们是此前突围的关家军士,因为受伤被庞德抓住,如今…逼着他们往前冲,去迎面新野城上的箭矢。

    目睹着这一切的庞德不由得咧嘴笑出声来,他太渴望看到这份关家军的自相残杀的情景了,这能极大程度的缓解他的丧子之痛。

    “不去么?那…”

    “我去…我去…”

    在秦朗的逼迫下,这关家军士“无奈妥协”,秦朗笑着指着那些关家兵,“你们一起去,带上你们的后勤兵…一起去。”

    说着话,秦朗笑了,笑的无比开怀。

    这下,超过百余残军,带着几百后勤的劳役,他们一步步的向前,后面魏军的骑兵紧跟着他们,他们就像是有恃无恐一般。

    这个距离,若是城楼上箭矢齐发,先死的一定是这些关家军的俘虏?

    好一出自相残杀啊!

    …

    “大哥…”

    “长公子…”

    城楼上,关兴与一干将士目眦欲裂。

    “还是一样,胆敢越过射程者,不论是谁,格杀勿论——”

    关平几乎是咬着牙,一字一顿的吼出来的。

    随即…更是一只手挥出,犹如一头猛虎般陡然暴起,挥出手中的青龙刀,一计势大力沉的劈砍,砍在了城墙上。

    他的心?也在滴血啊!

    两百步,这些俘虏,这些魏骑距离城门还有两百步。

    一百五十步!

    这是临界点,是关平所谓“越过者格杀勿论”的点…

    当这些俘虏跨过了临界点,他们依旧一步一步的向前,可新野城上的兵士们,每一个弯弓的手都在颤抖,都不忍心去射杀这些同袍。

    一百二十步…

    这下,那些跟着这些俘虏的魏军也放松了不少。

    庞德也笑了,他心头在感慨:『果然,这些城楼上的关家军士还是下不了手,这样,一旦杀入城池,这里的战场就结束了!』

    秦朗也跟在这些俘虏的后面,目不转睛的环望着城楼之上。

    一千多张强弓劲弩,却是引而不发…

    ——『有趣,有趣!』

    呼,呼…

    反观关平,他不住的喘着大气,他已经第三次扬起手,要下令射箭,可…可最终,还是…还是下不了手。

    所有城楼上兵士的目光都投向关平这边,关平如果不说话,这里…不会有一个人会朝同袍射箭。

    已经距离城楼只有九十步了,城楼下的秦朗回头望了一眼庞德,庞德朝他示意。

    秦朗再度扭过头来,仰头长叹:“你们放弃抵抗吧,我知道你们在等关羽、等关麟的援军,实话告诉你们吧,关羽已经半死不活了!”

    果然,在秦朗喊到关羽已经半死不活的时候,城楼上的一干兵士一个个瞪大的瞳孔,包括关平,也包括关兴…

    父亲关羽的安危,这一直是他们兄弟的禁忌,也是他们一直不愿去想,不愿多想的事儿。

    “你爹被张文远将军抓起来了,他还想抵抗?可却被挂在樊城的城楼上,如今,他被扒光了,就对着襄阳城!哈哈哈哈…当然,现在他还有命在,可你们若不是投降,怕就见不到他最后一面了。”

    “还有那些关家军的残军,你们死了心吧,已经彻底死绝了,整个汉水都被他们的血染红,三天了,那里依旧是猩红无比。”

    “对了,还有你们弟弟那关麟是吧?哈哈哈哈,他的确派人来救你们了,还是一万多骑兵,可惜啊,我们沿途早就布下重重埋伏,你们的弟弟关麟也被抓住了,如今正被文远将军审问呢?你们若放弃抵抗也就罢了,若是冥顽不灵,我就派人告诉文远将军,让他一根一根的敲碎你们弟弟的骨头,让他痛不欲生!”

    秦朗的话看似是在激怒关家军,可实际上是在威胁新野城的守军,是在动摇他们的军心。

    城楼上,关兴怒极:“畜生!”

    有副将怒吼:“末将去剐了这大言不惭的…”

    “末将请战…”

    无数兵士死死的咬着牙,还有血丝迸出,已然是恨极,失了理智。

    “杀…”

    已经有不少兵就往城楼下冲,不忍心放箭,那就正面钢吧?死…关家军从来不怕!

    “哈哈哈…”

    看到计策得惩,秦朗笑的颇为开怀,他就是要引出这支新野城的守军,然后…就是城外野战,骑兵对步兵碾压式的横扫!

    哪曾想,就在这时…

    就在这支俘虏与魏军混合而成的队伍,距离城门仅仅八十步的时候。

    变故突然出现。

    只见得之前被魏军虐待的那百夫长,急跑出一步,仿佛这些俘虏商量好了似的,在他的带领下纷纷都跑出了一步。

    那百夫长大声吼道:“他们说的都是假话,二将军神武已经斩了于禁,这几日内死在他刀下的不计其数,这是我亲耳听到的…”

    这话让所有城楼上的守军一怔

    精神也为之一振…

    紧接着,这百夫长大喊:“别犹豫,朝我们射箭…朝我们射箭。”

    这就是关家军的男儿,他们就是要将敌人引到这里,然后让城楼上万箭齐发,他们与这些魏狗一起死!

    既然活不了了,那就——同归于尽吧!

    而这道声音也让城楼上的守军与他们的身后的魏军均是一惊。

    似乎是担心城楼上的守军有所顾虑,突然,这百余俘虏的关家军士猛然调头,他们挥舞着双拳朝魏军的骑士冲了过去。

    以步战冲向骑兵;

    以手无寸铁冲向装备精良的敌人…

    这场面,壮观到了极致,悲壮到了极致…

    “可恶…”

    秦朗怒喝一声,这才意识到这群俘虏是要与他们同归于尽,他喊道:“杀了他们,杀了他们——”

    顿时场面变得混乱…

    城楼上的一干兵士也是疾呼:“将军,放箭吗?”

    关平望着城楼下那些同袍的飞蛾扑火,他艰难的开口:“放…放…”

    他嗓音沙哑到了极致,可依旧没能说出那个箭字。

    关平终于发现,他距离一个统帅还相差甚远,单单这个“仁”字,就让他越不过那道坎儿!

    就在这时…

    变故再度出现,三百步之外,“嗖”的一声…一道轻响划破了天穹,击破了夜的静谧,去势惊人。

    “唔…”

    在无数火把下,在所有人惊愕的目光下,一支通体黝黑的箭矢射穿了秦朗的喉咙。

    箭矢的末端是银色的雕翎。

    世所皆知,用金雕羽毛制成的雕翎箭,已是箭中极品,但还有更为罕见的银雕…

    这箭矢,就是银雕箭…

    这种箭矢除了沔水山庄出品外,只有昔日里边境的保护神白马义从曾经使用过,但很明显哪怕是白马义从的首领,他也射不了这么远!射不到这么准!

    “咚…”

    秦朗跌倒在了血泊里,他的眼睛瞪得硕大,完全不敢相信,他会在这些俘虏,骑士的包围下被一支箭矢射中,这样的死去!

    这一幕的出现也让所有魏军骑士怔住了。

    关平注意到在敌军的背后的黑暗中,隐隐有一支队伍正在前进,若隐若现…

    ——『是援军…』

    关平下意识心头吟出这么一声,然后他朝着城楼下大喊:“援军来了,尔等快逃入城。”

    这话是朝那些被曹军俘虏的关家军士喊的。

    关平这么一喊,一时间,周围所有的兵士齐声喊道…

    这些俘虏这才回过神儿来,再度转身,疯了似的往新野城方向跑。

    魏骑自不甘心,一个反应快的千夫长提起战戟就朝着他们的背后劈砍。

    哪曾想…又是“嗖”的一声。

    这一次,所有人都听到了破空轻响,然后在许多人震惊的目光中,又是一支通体黝黑的箭,径直洞穿了那战戟已经扬起的魏千夫长的喉咙…

    “咳…咳…”

    这千夫长从马背上重重摔下,还想大口大口的喘粗气,然而那支仍然插在脖子上的银翎箭却是这般扎眼。

    鲜血流了一地,他的眼神也渐渐涣散,失去了光泽。

    “嗖…”

    “嗖…”

    又是一连两箭,两箭连发。

    依旧是两个敢妄动的魏骑中箭,翻身下马,这次两人,一人是眉心中箭,一人还是咽喉…

    这等要害部位,一箭必杀!

    “唏律律——”

    这时,众人寻声望去,才看到…

    在魏军的背后三百步之外,一支骑队正立在一个小山丘上。

    为首一人跨马搭弓,一连四箭,四箭全中,似乎他的马儿也颇为亢奋,此刻正抬起了前蹄,仰天嘶鸣。

    …

    “是援军么——”

    新野城的城楼上已经有人呼喊…

    庞德也惊愕的望向身后,那是“鹊尾坡”的方向。

    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鹊尾坡是有一支埋伏着的魏军的,那里足足有八千多人的埋伏。

    怎么就突然…敌人的援军就从那边杀来了?

    要知道,除了鹊尾坡外,新野城必经之路的朝阳城那,庞德也设下了一支埋伏…

    按理说,这两支埋伏…无论如何也能拖延住荆州援军的急行。

    哪怕这支骑兵…又邪乎了一回,绕过去朝阳城,绕过去鹊尾坡,那…多行进的距离,明早也赶不到新野城!

    到时候新野城早攻破了。

    这也是庞德不急不躁攻城的原因。

    那么…奇了怪了。

    这支荆州来的援军,这支关麟派出来的援军,何止是邪乎,简直是邪乎到家了!

    庞德的眼芒中露出的是无限的疑窦!

    只是,庞德做梦也想不到,这边的攻城,朝阳城的埋伏,鹊尾坡的埋伏,这些悉数都收入热气球中,刘晔与诸葛恪的眼底。

    他们第一时间将情报传给黄忠…

    而黄忠在分析过局势后,毅然决定各抽出五千兵去清扫朝阳城与鹊尾坡的埋伏,他则带最精锐的五千兵先来救新野城。

    故而黄忠出现在这里,他甚至没有绕路,甚至还休整了一炷香的时间,才射出那四支箭。

    此刻的黄忠将蒙古弓再度背到身后,转儿接过亲卫递来的大刀。

    “朝他们喊,黄忠来也——”

    一时间,这黑夜中,这新野城周围到处都浮荡着“黄忠来也”的声音…

    人的名,树的影…

    尽管是北方,可到处依旧能听到“关公战长沙”的故事。

    黄忠作为故事中主角之一,他的威名也是赫赫响彻。

    特别是关羽对黄忠评价的那句——“老将黄忠,全无破绽!”

    这难免不让人遐想,这位六十岁的黄忠竟能与全胜时期的关羽打的难解难分,那…其武艺在曹魏,怎么着也是在五子良将之上吧!

    “随我杀…”

    黄忠一声号令,当即数以五千计的骑兵一齐杀向前方,滔天的煞气汹涌,摄人心魄…依稀间,这仿佛是一支从地狱中杀出来的队伍。

    带着嗜血,带着无穷的战意!

    一些魏军已经开始面露恐惧之色。

    庞德却是冷哼,“哼…区区一个黄忠?也能让我等吓到?”

    “你们看,他们才有多少人!”

    没错,肉眼可见,黄忠冲过来的骑兵仅仅有两千人!

    这等数量的援军不足以改变战局。

    庞德提起他的武器截头大刀,不忘再提醒一句:“他们人少,我等,千万莫学了于文则耻辱退场!”

    “杀过去!”

    庞德一马当先,将近万余魏军兵士受到鼓舞,脸上的迟疑化为坚定,紧随其后,要去围剿这支敌人的援军。

    只是…

    哪曾想,就在他们启动之际,数千支弩矢从天而降,在黑夜的掩护下…这突如其来的弩矢,魏军完全没有防备,一下子就被射翻倒地五百之多…

    前面的骑兵翻到,后面的骑兵不知情况,许多撞在了一起,倒地者超过千人。

    这是…

    庞德太熟悉这弩矢,这…这种弩矢就是,一个时辰射出一百万支,就是一个时辰射杀三万五千人,也是一个时辰让他的四个儿子葬送!

    庞德至今都记得那个名字,是关麟制出的——秦弩!

    没错…

    黄忠的带来的五千精骑,这五千人本都是弩手,其中三千…他们随手携带着蹶张弩,方才黄忠射箭的时候,他们已经上膛、瞄准…

    三千弩矢只是第一轮,紧接着,第二轮…第三轮,直到黄忠的骑兵与魏骑厮杀到一起时,这些蹶张弩手才再度将蹶张弩背起,继而翻身上马…跟上前军的骑队。

    黑夜之中…

    三轮骑射对魏军的心里造成了巨大的打击,这也使得黄忠这支只有两千人的骑兵队伍,犹如一柄利剑般,狠狠的扎进了魏军铁骑的阵势。

    “嗖嗖嗖…”

    依旧有破风的弩声传出,原来…这先锋种两千骑兵,至少有过半的骑兵,他们手中的武器并不是战戟、长枪,而是连弩!

    他们一手快马一手持弩,打出了与此前战场截然不同的声势,整个在战场,在面对敌人时,与敌人十步之遥时,就是一阵“突突突——”

    等敌人追来,调转马头,又是一阵“突突突——”

    他们需要做的只是保持与魏军的距离…以及避免在黑暗之中射杀到同伴!

    至于,那些手持近战武器的骑兵,则只有一个任务,保护好这些弩手。

    “怎么又是弩?”

    在沙场上摸爬滚打多年的庞德,他敏锐的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敌人的这等打法太赖皮了…

    完全不用近身搏斗,只需要保持中距离即可,这是无损的打法,也是折磨人的打法!

    不过…

    庞德大喊:“他们没有时间更换弩矢,找准机会,冲上去…”

    至于黄忠,他是那个选择近战的,他像是打算用一些魏军的脑袋,来拉拉筋骨。

    打仗嘛,老年人总是需要先活动下筋骨的。

    于是,他的大刀在一众连弩的掩护下,透着煞戾无匹的杀气,疯狂的嗜血杀戮,所过之处,不是被弩矢射穿的敌人,就是被他大刀逼退的敌人。

    原本冲锋的魏军,在连弩的逼迫下,竟只能节节防御…整个场面极致的被动。

    “好…”

    新野城楼上的关平也激动的喊道:“不愧是黄老将军,不愧是四弟的援军,四弟的连弩…”

    这次不用关兴再请战,关平直接喊道:“弟兄们,咱们是时候杀出去了与黄老将军里应外合痛歼敌军…”

    “战,战,战——”

    “战,战,战——

    一时间,所有兵士的情绪激昂…

    唯独关兴,他的眼神黯漠了一下,仿佛是想到了什么。

    一时间,他握住青龙刀的手变得有些颤抖。

    但只是一个瞬间,这份颤抖就烟消云散。

    他也跟着将士高喊:“战,战,战…”

    不多时…

    那被堵住的城门迅速的洞开,一边是涌入城的后勤俘虏…

    一边是汹涌朝外杀出的关家军士。

    “黄老将军…”关兴一马当先,“我来助你一臂之力。”

    他大喝一声,犹如雷鸣,看到黄忠刚刚与庞德战于一处,关兴提刀加入…青龙刀直指向庞德的脑袋。

    火把之中,月色普照,新野城下…一场你死我活的杀戮正在上演。

    这里仿佛修罗场一般,随时都有喊杀声,随时都有倒地时的惨叫声…

    而当“连弩”的弩矢射尽,双方再度回到同一个天平,在黄忠的慨慷之勇下,关家军士气高昂,在庞德的身先士卒下,魏军的兵士寸步不让…

    这场战斗愈发的刺刀见红!

    …

    天穹之上,热气球中的刘晔与诸葛恪也不轻松。

    看着双方血流成河,诸葛恪遗憾的感慨:“可惜,这么近的距离,根本没有机会让骑兵更换连弩中的弩矢,否则…”

    “已经不错了…”刘晔也透过千里望时刻关注着战场,“因为这骑射…黄老将军的兵马已经成功压制住了敌军,按照这样下去…打赢这场,杀出一条血路不过是时间问题。”

    别看刘晔说的轻松。

    可他心头始终一块儿大石头高高的扬起,他最担心的是迟则有变。

    在这片战场,必须…必须速战速决啊!

    “那是什么?”

    就在这时,诸葛恪的声音传出,带着惊讶。

    刘晔调整千里望,顺着诸葛恪指向的位置望去,这不看还好,一看之下,心头的石头悬着的更高了,也更险了,“怎么…怎么魏军还有援军!”

    没错…

    在千里望的窥视下!

    有四支魏军正迅速的集结往这个战场,不是朝阳城的守军,不是鹊尾坡的埋伏…而是此前黄忠绕过的白河沿途的三支埋伏,他们追上来了。

    “这么快…”

    随着刘晔的惊呼…在极冷的天穹中,他的后背止不住的冷汗直流。

    诸葛恪又一声惊呼:“那里…还有一支,这么长的队伍,怕是得有…得有几万人吧?”

    诸葛恪又指向这支是徐晃带来的两万兵。

    俨然,在黄忠与关平、关兴杀出重围之前,这四股敌军会抢先赶到。

    ——『不妙了…』

    刘晔的眉头深深的凝起,他颤抖的手去寻找对应的绸缎,试图去提醒黄忠。

    可…可他知道,一来是黑夜,二来大战已经开始,三来…就算这个时候,黄忠意识到敌人的援军抵达,他与他的兵…也撤不走了!

    这是一场局部,七千人大战五万人的战斗啊——

    刘晔不住的喘着大气。

    ——『不愧是张文远,临场调度的这么快!』

    ——『还是被围城打援了么?这…这还如何全身而退?』

    …

    …

    (Ps:你们都说水,我真没觉得水啊,战场…难道不应该循序渐进,慢慢的,一点一点的铺开么?一下子就到高潮!我就是女的…也没有那么多高潮给你们啊!你们要爽…可也得考虑下,我的感受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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