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末天下大乱之时,涌现出的风云人物不在少数。【1】

    【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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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

    【说】

    谋士之中,以张良、陈平、范增、蒯彻等人为其中佼佼者。

    张良自不必说,陈庆苟在代郡的时候,对方已经因为博浪沙刺秦成为名噪天下的反贼。

    陈平出身微末,谋略出众,跟陈庆还是本家,按理说是不错的招揽对象。

    坏就坏在这厮有盗嫂的前科。

    陈庆还没那么心胸豁达,更不想时时刻刻担心自己头上突然多点什么。

    范增,以七十岁高龄投效项家,参与反秦大业,可见这也是个铁杆反贼。

    剩下的唯有名声不那么响亮的蒯彻了。

    陈庆可一点都没小瞧了他。

    在信息不发达的古代,蒯彻能清晰的明辨韩信的处境,助楚,则项羽胜。助汉,则刘邦胜。

    若韩信自立,则能左右逢源,自此天下三分,鼎足而立。

    这番推心置腹的话,却没被韩信采纳。

    蒯彻知道大势不可违,只能装疯卖傻遁走他乡,黯然曰:“吾欲谋一国之事,而信只言良知,非同道也。”

    韩信和蒯彻同样出身贫寒,他也竭尽全力想把对方扶持成帝王。

    虽然未能成事,但并非蒯彻才能不济,只能说天意如此。

    “知己?”

    “蒯某在咸阳并无故旧,不知陈府令知己一说从何而来?”

    蒯彻犹疑不定。

    “现在没有,但很快就有了嘛。”

    陈庆微笑着打量他,如获至宝。

    蒯彻明显还处在怀才不遇,四处投机的阶段。

    他投项羽,楚霸王已经有了亚父范增辅佐。

    投刘邦,张良、萧何、陈平等一大票谋士,哪轮得到他说话。

    最后蒯彻选择了彗星般崛起的韩信,没想到又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蒯先生,听说你有相面之能。”

    “不知你观我陈庆如何?”

    鸿门宴时,范增力主杀掉刘邦,曾对项羽说:“吾令人望其气,皆为龙虎,成五彩,此天子气也。”

    蒯彻是当世有名的谋士,又钻研过道家、阴阳家的学问。

    陈庆还真想知道,对方又会怎么说自己。

    “陈府令为难在下了。”

    “相面算卦,不过蒙骗愚昧百姓而已,怎敢在太子殿下面前玩弄这等把戏。”

    蒯彻垂手作揖,避而不答。

    陈庆方才一进门,太子扶苏就恭敬地称呼他为先生。

    等打过招呼之后,扶苏还未发话,陈庆像是到了自己家一样,吩咐他们落座。

    此乃僭越之相!

    若非亲眼所见,蒯彻真不敢相信始皇帝的眼皮子底下竟然有这等人。

    陈庆让他相面,他哪敢照实了说。

    “我看蒯先生并非看不出来,是不想说吧?”

    陈庆戏谑地说道:“陈某可有死于非命之相?”

    蒯彻犹豫了下,摇摇头。

    “那位极人臣呢?”

    陈庆又问。

    蒯彻迟疑片刻,缓缓点头。

    “你是觉得本官不会有好下场?”

    陈庆明显看到对方抖了一下,心中顿时了然。

    “我与太子殿下情同手足,又是郎舅姻亲,蒯先生大可不必担忧。”

    “真有一日,殿下要杀我,陈庆束手待毙就是。”

    “哈哈哈,就怕我这大舅哥心慈手软,下不了手啊!”

    扶苏一开始脸色还十分严肃,闻言顿时笑道:“先生言重了,你我乃生死患难,刎颈之交,断无反目之理。”

    蒯彻见两人有说有笑,连这样的话题都可以公开谈论,顿时知道二者交情深厚,非是一般友朋可比。

    但是他也知道,所谓的生死之交,在足够的利益面前照样靠不住。

    蒯彻顿时蒙生了去意。

    陈庆虽然权势滔天,但在他手下谋事,不是长久之计。

    “二位远道而来,不如在殿下府中盘桓几日。”

    “待过几天,殿下自会给你们安排差事。”

    “蒯先生,您若家中有什么亲眷挂念,本官遣人去请来咸阳,也好阖家团圆。”

    陈庆意味深长的说道。

    “不用。”

    “那……在下就在此处小住几日,多谢殿下和陈府令赏识。”

    蒯彻神色复杂,慌忙应下。

    他没想到陈庆居然这么霸道,不容拒绝就给他安排好了一切。

    最后更是隐隐有拿亲属威胁他的架势。

    侍者引领马护和蒯彻前往客房,一人兴高采烈,一人愁眉不展。

    “先生,蒯彻也是名留青史之人?”

    扶苏早就瞧出了不对劲,未等他们走远,就迫不及待地问。

    “然也。”

    “此乃天下排名前五的谋士。”

    “没想到如今居然是个算命先生。”

    “殿下,此人若是用好了,可任宰府。”

    陈庆指着蒯彻的背影,笑吟吟地说道。

    “宰府之才?”

    扶苏不太敢信。

    但就算打个八折,那也是难得的栋梁了。

    “失之东隅,收之桑榆。”

    “想不到没亏反倒赚了。”

    陈庆心情大好,因为齐墨、楚墨不识抬举造成的郁闷一扫而空。

    如果不是因为齐墨来咸阳,蒯彻大概率也不会主动送上门来,白让他捡了个大便宜。

    “先生吃什么亏了?”

    “说来听听。”

    扶苏好奇的问道。

    “还不是……”

    陈庆话未说完,突然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

    “阿菱,你怎么来了?”

    “陈郎。”

    相里菱脸色焦急,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人,刚见到陈庆就咬牙切齿,眼中冒出火来。

    “你派人把齐墨、楚墨的人拿了?”

    她纠结地握紧了拳头,眼神中透出怨怪之色。

    “什么拿了?”

    陈庆不明所以。

    “哼!”

    “你还在这里装傻充愣!”

    楚墨女侠忍不住喝道:“我等从相里府上离开,未行出三里,就有大批人马埋伏于民居之中,那些人装束与你叫来的士兵一模一样!”

    陈庆满头雾水:“黑冰台?”

    “这……我没下过这道命令啊。”

    楚墨女侠气愤难当:“除了你还能有谁?”

    “陈庆恶贼,你霸占矩子令在先,陷害墨家门徒在后。”

    “今日我……”

    她伸手摸向怀中,就要拔出短刃做亡命一击。

    “勿动!”

    “再敢动一下,别怪弩箭不长眼!”

    “何方宵小,敢在宜春宫造次!”

    屋檐、墙头、花前、树后,四面八方冒出十余名隐藏暗中的护卫,外面的院落里察觉不对,大批的护卫飞奔而来。

    相里菱见对方咬紧牙关,有了决死的念头,连忙拉住她。

    “陈郎,你就把人放了吧。”

    “哪怕相夫氏、邓陵氏两家对你不敬,也不该背后暗施手段。”

    “就当我求你了,放他们一马。”

    相里菱苦苦哀求。

    陈庆又好气又好笑:“为夫岂是那等人。”

    “殿下可以为我作证……”

    他扭过头去,想让钛合金大舅哥替自己澄清事实。

    “这……”

    “先生过来之前,具体在哪里本宫也不知道。”

    “若真是先生所为……”

    “得饶人处且饶人,请您网开一面。”

    扶苏好心地劝道。

    “殿下!”

    “你也以为是我干的?”

    陈庆指着自己,忿然作色。

    扶苏虽然没说话,但他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这实在太像你的作风了。

    除了你还能有谁?

    “得。”

    “全天下的坏事都是我一个人干的。”

    陈庆郁闷的自嘲。

    “你终于承认了!”

    楚墨女侠怒火中烧:“你这般……”

    “滚蛋!”

    陈庆不耐烦的骂了一声:“我去黑冰台问问不就清楚了?”

    “再敢罗里吧嗦,休怪本官无情!”

    楚墨女侠大义凛然:“我连死都不怕,还能怕了你这恶贼?”

    陈庆抿嘴一笑:“你当死了就一了百了?”

    “别忘了,你的尸身还是热乎的呢。”

    楚墨女侠愣了好久,才想明白其中关窍,怒不可遏地骂道:“你这恶贼天理难容!”

    陈庆猖狂地大笑起来:“哈哈哈,这算什么,更狠毒的手段你还没见识过呢。”

    相里菱急的眼眶发红:“陈郎,你别与她置气了。”

    “知道,知道。”

    陈庆摆摆手:“随我去黑冰台走一遭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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