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绝承认自己是鬼王刀,那他为什么不承认自己杀了人呢?”

    坐在一边的笛飞声接话,“显而易见。”

    “什么?”方多病问道。

    “破绽显而易见。”

    李莲花道:“看来你知道什么,来,说来听听。”

    “你用一个秘密,让我在香山帮你三次,这算是第三次吗?”笛飞声询问。

    他还拿捏起来了,不等李莲花开口,方多病抢先道:“别得寸进尺啊。”

    李莲花忙指了指脑子,示意笛飞声现在“脑子”不好,不要跟他计较。

    懒得理会他们这些小动作,笛飞声淡淡道:“不如你先把秘密说出来,省的赖账。”

    “不是我说你啊阿飞,我什么时候赖过账?”李莲花道:“行,我告诉你。你之前说,知道自己不想让我死,却不知道为什么,这个中原因呢,是你想我帮你救一个很重要的人。”

    “救人?”笛飞声站了起来,“救谁?”

    李莲花道:“这就是下一个问题了。”

    “阿飞,你倒是说啊。”方多病开口催促。“什么破绽?”

    “这三个人身上的刀法,都有破绽。”笛飞声是用刀的高手,一眼就看出了问题,“这三个人身上的刀法,看上去都一模一样,但若从刀法练到刀意的境界,就能看出用刀者心境的区别。”

    将他们带到三具尸体面前,笛飞声继续道:“东方皓身上的刀意,有少有凝滞。玉楼春身上,刀意绝然,一气呵成。而侍卫长身上,刀意犹豫、迟疑。”

    “这莫非是三个凶手?”方多病懵了。

    李莲花道:“是摹仿。”

    “模仿?”

    “不要被井字切带进去了。”李莲花道:“第一个死的是玉楼春,第二个死的是侍卫长,为了能模仿玉楼春身上的井字切,所以凶手在侍卫长身上补刀成井字。东方皓也是如此。”

    方多病问道:“可侍卫长和东方皓身上的刀意也不一样啊。”

    “是因为杀侍卫长的时候,凶手生涩。杀东方皓的时候,凶手已经比较娴熟了。”

    “李莲花,你糊涂了吧。这第一个死的是玉楼春,可他刀意最为成熟,那杀第二个侍卫长,为什么又变生涩了呢?”方多病提出质疑。“还有,如果第一个死的是玉楼春,那刀呢,没有刀如何分尸啊?”

    李莲花点头,“你这么一说,确实提醒我了,这个刀还没有发现。”

    “就是啊,没有刀如何井字切?”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没有刀就分尸了玉楼春,如果凶手能做到这一点,那辛绝便不是凶手,因为他就没有必要藏刀,引火烧身。”李莲花道:“所以玉楼春余下的尸体上,一定有真正凶手的秘密?”

    方多病皱眉,“就凭这个就能断定,凶手不是辛绝?”

    “还有这个。”李莲花将那截被烧的藤条拿了出来,将其抛给了笛飞声,“我们之前猜,辛绝是最方便将藤条挂在藤篮上的人。”

    “没错,他还下山之后,烧了藤条。”方多病认同之前的这个判断。

    李莲花摆手,“不太对,你想一想,若藤条自然垂下,用一个火从下面点燃的话,那么只有一端会被烧。可这个藤条,两端都被烧了,你上次没发现吗?”

    这…

    方多病回过神,“你的意思是,有人在迷惑我们,将凶手指向辛绝。”

    “辛绝又不是凶手了?”清儿都听糊涂了。“那凶手是谁?”

    “凶手是几个聪明人。”李莲花道。

    “几个?”

    李莲花点头,“若不是辛绝所为,其余人必须合力才行。走,我们去找辛绝。”

    等到了柴房,李连杰他们就看到,辛绝浑身是伤,模样十分凄惨。

    将他的样子看在眼里,方多病问道:“你这样子,是侍卫们打的?”

    “我平日里如何罚他们,他们如今就如何打我。”

    对此,李莲花没有发表任何看法,他蹲到辛绝面前,“现在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你,你想说的,都说出来吧。”

    “明日一早,我的披肝沥胆就要发作了,说什么都逃不过一死。”辛绝满脸绝望。

    听到他的话,李莲花从衣袖掏出一个瓶子,抛到了他身上。

    看到瓶子,辛绝眼里顿时焕发出生机,忙从里面到处解药,吞了下去。没错,瓶子里装的,是披肝沥胆的解药。

    “为什么救我?”服下解药的辛绝,脸上满是不敢置信。

    李莲花道:“我拿了这个解药救你,就是不想让你蒙冤。”

    “玉楼春并非我所害。”辛绝道:“东方皓也与我无关,可我的确是有罪之人,当我替玉楼春卖命的那一刻起,我便罪无可恕。二位,想问什么便问吧,我知无不言。”

    方多病看了看他,开口问道:“你昨日可见过什么人、什么事,与以往不同吗?”

    “昨日?”辛绝回忆,“昨日为漫山红做准备,整个女宅都与以往不同,可要说太奇怪,倒也没有。”

    李莲花道:“那你自己呢?”

    “我自己?”辛绝不解。

    “你说有人知道你鬼王刀的身份,故意栽赃你。也许这不同,就在你身上。”李莲花提醒他。

    辛绝仔细想了想,“在我身上…我除了醒的太早之外,别无不同。”

    “你昨日醒的格外的早吗?”

    “不错。”辛绝点头,“我侍奉玉楼春子时入睡,寅时便需起床。往日寅时钟声响起,我只觉得睡得不够,可昨日醒了许久,方才听到寅时钟声。”

    听到他的话,方多病终于响起了什么,他和李莲花走到了外面,一脸激动道:“没错,月亮不对。”

    “你就别激动了,怎么不对了?”李莲花问道。

    方多病立马道:“月亮不对就是时辰不对,今日初八昨日初七,子时的月亮,应当是在西方的天空,将落未落。我昨夜在此地见了玉楼春之后,子时的钟声响起,而碧凰正在起舞,可这月亮却在她头顶偏西,离这天边还远着呢。”

    “看来昨夜子时的钟声,是提前就敲响了。”李莲花点头。

    “辛绝子时入睡寅时起床,若他不是凶手的话,那凶手上山作案的时间,只有子时到寅时这两个时辰的时间。但钟声提前了,那凶手作案的时间,可就更充裕了。”方多病分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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