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沫和宋旻就着淡淡的月色一路狂飙,出发前,王燕问李沫:“大人,为何不把炸药带上?”

    被宋旻狠狠训了一顿,你这是唯恐天下不乱。

    李沫好笑地说:“杀鸡焉用牛刀。”

    炸药杀伤力太大,不到万不得已的情况绝不能用,而且这是在城内,又不是在修水库。

    府城的城门晚上是上锁的,但李沫上次从刘太守的书房顺来了令牌,两人叫醒了守城之人,对方看了一眼令牌,以为真的是太守府的人出门办事这么晩才回来,问也不问直接开城门。

    两人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太守府的后门,这里较为偏僻,把马儿藏好,观察一番之后,发现如今的太守府守卫森严,难道是因为上次的事情?

    宋旻没有李沬的好身手,想上屋顶或围墙,得下一番苦功夫。

    不时有人在巡逻,两人等了约莫两刻钟之后,才找到机会进去。

    刘太守此时正在二姨娘的帐中忙活,可见这二姨娘有多得宠。

    刘夫人在自己的房中大发雷霆,一地的狼藉足够显示她此刻的心情有多气愤。

    兰姨已经麻木,早已把其他人赶了出去,免得伤及无辜。

    叹了口气,耐心等候刘夫人把气撒完。

    终于,一个时辰了,刘夫人哭累了,东西也砸完了,瘫坐在椅子上发呆。

    兰姨去厨房端了一碗燕窝:“夫人,喝点燕窝吧。”

    刘夫人看了又来气:“喝再多又有什么用,老爷又不会过来。”

    正想把碗给砸了,兰姨忙制止:“夫人,不能再砸了,被老爷知道了又要说你了。”

    刘夫人:“知道了又能怎样,他又不会过来。”

    李沫把瓦片轻轻的盖上,知道了刘太守在何处就行了,其他人不在她的考虑范围。

    故事总是不断重复上演,二姨娘推了推刘太守:“老爷,外面好像有人。”

    刘太守抓住二姨娘的手,含糊不清地说:“嘿嘿,人不就在你的面前吗,还在想什么呢,看我不收拾你。”

    二姨娘娇笑:“老爷,你好坏。”

    战斗继续,李沫却没有耐心:“刘大人,能否暂停?”

    宋旻在外放哨,没有进来,不然肯定会被如此壮观的场面吓到。

    刘太守一听这个声音,吓得直接缩了回去,怎么又是这个祖宗。

    二姨娘反应迅速,已经有了经验用被子裹得严严实实的,也不敢出声。

    刘太守这次学乖了,并没有直接喊人,而是淡定穿上衣服走了出来,相当恼火。

    特别是看到李沫坐在椅子上,双脚还搭在桌子上,痞痞的样子更人让人气愤,指着李沫破口大骂:“李沫,本官已经没有找你的麻烦了,你又跑过来干什么?你就这么喜欢半夜翻墙?”

    李沫淡淡地的说:“刘大人,劝你把手指放下,因为上一个用手指着我的人,他坟头上的草已两米高。”

    刘太守瞬间歇了怒火:“小祖宗,你又想干什么?”

    李沫:“不想干什么,只是来问你点事。”

    刘太守:“有什么事你不会明天再过来吗?为什么非得晚上跑到别人的房间来?你有这个爱好?”

    李沫皱起眉毛:“刘大人,你这是在质问我吗?”

    刘太守忙摆手:“哪里,哪里,本官的意思是有什么事,明天派个人过来就好了,你就不必这么辛苦大老远地跑过来。”

    刘太守心里憋屈的不行了,到底谁是上司?

    李沫:“事情有点急,我等不到明天了,松江县在府城的店铺是被谁砸的?”

    刘太守差点就吓跪了,谁这么大胆,竟然去砸了他们的店铺,不知道这个李沫是个阎王爷吗?

    不是自己得罪她就好,赶紧撇清:“这事本官真不知道,本官从来没有派人去砸你们的店铺,你们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

    李沫就这么意味深长地看着刘太守,直看得刘太守心里直打颤,难道本官又说错了什么。

    忽然想起来,李沫得罪的也就是太守府里的这几个人,要把前几天周成等人的商讨说出来吗?

    李沫把玩着手中的刀:“刘大人,是不是想起了什么?我们松江县这段时间这么大的动静,别说你一点都不知道。”

    刘太守豁出去了:“当然知道,前几天,周成几个说你们松江县太嚣张了,要本官好好惩罚你们,但是你放心,本官没有答应。”

    李沫:“除了周成还有谁?”

    刘太守把当天几个人的名字都说出来,还把地址也说了出来,不说出来也不行呀,这个瘟神什么事都做得出来的。

    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李沫不在逗留,就这么光明正大地走了出去。

    这个院子因为刘太守今晚在此歇息,所有下人都被二姨娘赶走,不然历史怎么会重演。

    难得来一次太守府,不可能空手而归,于是李沫和宋旻两人去刘太守的书房和账房打包了一小麻袋,这次给刘太守一个面子,所以才打包这么少,毕竟他没有参与这件事,如果查出来他也有参与了,事情不会这么算了,定会让他后悔来人间走一趟。

    刘太守的心在滴血,这个瘟神还是没有放过他,幸亏他早有防备,早早把小金库转移了,不然亏得更多。

    护卫们看着大摇大摆走出来的两人,一时不知道该拦还是不该拦,拦嘛,他们又是从太守的房间光明正大出来的,太守也没有说要拦截,不拦嘛,他们两个又是怎么进来的,会不会是刺客?

    宋旻摇摇头,请这些护卫简直是浪费钱,世界上怎么有如此的傻子!

    李沫有去过周成的家,熟悉路线。

    两人很快就到了周成的府上。

    周成不是朝廷任命的官员,只是太守府的一个幕僚,所以不管是人力还是财力,都无法与太守府相比。

    此时已经夜深人静,周成却还没有睡意,正一人在月下小酌,大冬天的晚上也不嫌冷,看来是人逢喜事精神爽。

    其实今天晚上,他不应该呆在家里的,应该在怡红院花魁的房中,汤同知请客,实属难得,只是临时有事没去成,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有机会。

    周府只有十几名家丁,除了值夜的人,其他人早就休息了。

    周成心里高兴呀,把李沬在府城的店铺砸了,人也打了,看她以后还敢嚣张,看他还不把我们这些人放在眼里,所以人还是要有自知之明,以后让她见到我们必须恭恭敬敬地,如条狗一般,不然让她没好日子过,在松江县人的面前丢尽脸面,无法立足。

    还有多少个店铺呢?装修一个就砸一个,砸到她害怕为止。

    砸店的过程就是爽,明天再接再厉。

    李沫确定周围没有不确定因素,信庭闲步走到亭子里,宋旻依旧负责放哨。

    “周主簿,这酒好喝吗?”

    周成已经喝了七分醉,看着眼前的人,莫名觉得熟悉:“你谁呀?为何与松江县的那个李沫如此相像?”

    李沫把桌子的酒直接泼在他的脸上:“在说呢。”

    周成酒醒三分,认出了眼前中人:“李沫?”

    李沫:“周主簿,这下该酒醒了吧。”

    周成想到自己做的亏心事,立马高喊:“来。。”

    而这个人字还没出口,一把冰凉的匕首抵在他的喉咙间,吓得他差点就尿了。

    现在是酒醒十分:“你想干什么?”

    李沫冷冷地说:“要你的命。”

    周成用手推了一下刀,却发现推不动。

    这才真正的慌了:“李大人,不知我何时得罪了你?”

    李沫拿刀的手稍微一用力,周成的脖子上立即划出了一条血迹。

    周成差点就跪了:“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李沫:“周主簿,店铺的事,不管是不是你做的,本官现在就只认定是你一个人做的。”

    周成心里一激灵,这事怎么就被她查到了?谁是叛徒?

    打死也不能承认:“你说的是什么事啊?”

    李沫:“你也别急着否认,总得让我的刀见见血。”

    啪啪,十几个巴掌声过后,周成的脸已经肿成猪头。

    周主啊还没喊出声,嘴巴就被李沫塞了一块破抹布。

    接着又一刀刺了下去,周成的左手拳被刺穿,钉在的是桌子上。

    这还没完,李沬用力的把刀旋转了个方向,痛的周成鼻涕眼泪一起流。

    李沫把刀拔了出来,又刺向另一只手。

    周成恨不得自己晕死了过去,但是这种痛不欲生却让他更加清醒。

    李沫凉凉的说:“现在能记事了吗?”

    周成唔唔不停,发现自己不能说话,拼命地点头。

    李沫把抹布拿掉,周成赶紧说:“对不起,对不起,我错了。”

    李沫:“我说过,只要你们不找麻烦,松江县也不会找你们的麻烦,咱们进水不犯河水。”

    周成:“我真的错了。”

    李沫:“你这是真心的错,还是假意的错,别回头又来找我们的茬。”

    周成:“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李沫:“把打砸的人员名单全部给本官一份,还有所有的损失必须赔偿,除了你之外,还有没有其他的同僚?”

    周成打算硬撑到底,不能出卖了别人,不然以后谁敢为你卖命:“没有了。”

    李沫狠狠地说:看来你还不老实,上次问候过太守大人之后,他已经改邪归正,现在该到你了,问候问候你的人生。”

    说完,一脚把周成踹倒在地,狠狠的又踹了几脚,还不解恨,刘浩一身的伤,全拜他所赐,用大刀砍了十几刀,当然都是避开要害。

    周成求饶:“我说,我说,不要再打了。”

    周成把参与的人员名单全部写了出来,还被迫写了保证书,以后再也不会去找松江县的麻烦。

    今天太晚了,先回家休息,明天再一个一个算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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