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还蜷缩在厚实的大衣中。

    “能有什么啊?别一惊一乍的了!”

    “炊烟,那是炊烟!”发现的那人站在高处,双手放在眼眶上,“兄弟们,快起来,那是炊烟。”

    “不可能,绝不可能!”

    “怎么可能会是炊烟啊?那些穷鬼早就被我们洗劫一空了!别说是地瓜、粟米,就连来年播种的种子都被我们拿走了,他们还有什么能煮的?”

    “炊烟?该不会他们找到一些饿死的老鼠,准备烧火煮了吃吧?”

    “哈哈……现在这年代,连人都没得吃,哪来的老鼠啊?我劝你别大惊小怪的了!这天气这么冷,我们奉命出来盯梢,还不如躺着歇息一会!你个混蛋去看看篝火是不是灭了,都快要冻死老子了!”

    “这混蛋天气,真他娘的冷啊!”

    “兄弟几个,你们别睡了,真是炊烟!”那人站在高处,神色激动,“首领让我们盯梢,不就是看看村里面有谁还藏了粮食吗?那些贱骨头各个都狡猾的很,我们连续蹲了几天,一点动静都没有,现在他们终于等不及了!”

    “你他吗的没完没了了是吧?”另一个人猛然蹿起身,刚想抬手打向那人,却偶然瞥向村落的方向,“王八蛋!真他娘的是炊烟!那些贱东西果然藏了粮食,还得是首领聪明啊!快去报告给首领!”

    “真他娘的是炊烟?”

    其余人连忙起身,一同看向村落。

    村落人口并不多,房屋也不算多。

    只有那些几十个破败的小茅屋。

    虽然其他房屋都没有升起炊烟,但村头上一家却冒起了炊烟。

    众人见后,神情激动万分。

    “直娘贼,终于让我们逮到了吧!现在就去报告给首领,让首领带我们杀向村子,抓那些狗东西的现行!”

    “这一次,首领可不会放过他们了!虽然大家都是乡里乡亲,但正因为是乡里乡亲,他们才更不该欺骗我们!”

    “骗得好啊,他们骗得太好了!如果不是这么一骗,我们还没借口弄死他们呢!”

    “走,回去报告给首领!”

    一时间,七八个人便往山林深处而去。

    ……

    村子中。

    炊烟袅袅升起。

    周围的居民察觉异样,纷纷靠近升起炊烟的房屋。

    “村长,怎么回事?李大娘家怎么冒起炊烟来了?”

    “难道李大娘家里还有吃的?”

    “你想什么呢?李大娘家里就一个老婆子和一个小女孩,这两个人能有什么吃的啊?我早就听说李大娘身体快不行了!难不成是小丫头生火给李大娘烤暖?”

    “这火可不能升啊!万一招惹到山中那些王八蛋,我们全村人都得遭殃啊!他们可都是些杀人不眨眼的畜生啊!”

    “难道就没有人能治一治他们吗?我们到底还要被他们折磨多久啊?李大娘身体不好、年龄还大,但他们非但没有怜悯,反而夺走了她膝下儿媳的性命!他们真不是人!”

    “这片天地根本就没有真理,这个世界是一个充满野兽的世界,只有弱肉强食!我们弱,所以我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没有可能反抗的,绝对没有能力反抗!”

    ……

    众村民惊恐万分,却又举手无措,一时间全都看向年老一些的村长,指望村长能为他们拿个主意。

    村长长叹一口气,抬脚走向李大娘的家。

    众村民没有言语,纷纷跟上。

    来到李大娘的家,只见破败的烟囱内还在冒着袅袅炊烟。

    从破烂的窗户望里看,隐隐约约看到一个青年男子身影。

    “咦?”村长一脸疑惑,“李大娘儿子不是当兵去了吗?难道回来了?”

    “不可能吧!我听说李大娘的儿子早就战死了。他怎么可能回来啊?”一个村民连忙上前,“村长,不可能的,如果李大娘的儿子还活着,山上那些家伙又怎么敢如此放肆啊?就不怕李大娘的儿子回来,把他们一锅端吗?”

    “这也是!”村长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抬手指向屋里,“如果不是李大娘的儿子,那这个青年又会是谁啊?”

    “管他是谁,先进去看看!”

    “没错,先进去看看!”

    ……

    众人议论纷纷,仿佛有种‘三人成虎’般的伪气势。

    还未等众人进入房间,却见房门被‘吱呀’一声打开。

    一个小女孩看到那么多人,首先是十分惊讶,但看到众人都是乡里乡亲,旋即便放下提到嗓子眼中的心脏。

    “村长?各位叔叔伯伯、婶娘吗?您们怎么来了?”

    小女孩的嘴十分甜,也十分会叫人。

    平时就因为孝顺和嘴甜,让村里所有人都喜欢。

    也正是因为如此,村民富裕一点时,也或多或少的帮助李大娘一家。

    如今看到小丫头打开房门,众人气势一下子烟消云散。

    “丫头,过来,我有话要问你!”村长招招手,满脸笑容,“你屋子里的青年是谁啊?是不是你爸爸回来了?”

    “不是啊!”小女孩连忙摇头,“我也不知道叔叔是谁,刚才奶奶昏厥时,他就突然出现了!然后还给了我一些干粮,让我烧火煮成稀饭弄给奶奶吃!”

    “干粮?现在这种时候,他竟然还有干粮?他到底是谁啊?”

    “他竟然把粮食分给你们,我们也想要!我们也好久没有吃东西了啊!能不能分享一点给我们啊!我们也饿的快受不了了!”

    “你真没有出息,别人是一片好心,看到李大娘会……所以才拿出干粮救命,我们身体还好,每天喝喝雪水也能撑过几天啊!”

    “丫头,你不该生火啊,万一把那些家伙招惹来,我们大家可都要被你害死了啊!”

    “对啊丫头,你真不该生火!去,把火灭了!千万别招惹那些家伙来了!”

    ……

    众村民连忙开口,劝阻小女孩熄灭灶火。

    但!

    小女孩却‘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哀求道:“各位叔叔伯伯、婶娘、爷爷,奶奶就快不行了!我要救活奶奶,我很小就失去了爹娘,一直以来都是和奶奶相依为命,现在奶奶病重,我不能再失去奶奶了!请各位叔叔伯伯爷爷们救命啊!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小丫头一边哀求,一边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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