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嘿嘿……

    付前的回答,成功让帕奇都愣了一下,不过紧接着就发出一串猥琐的笑声。

    “你是想说,是我让你毁掉我的作品,杀掉我的马腿,然后坐在这里跟我聊天?”

    “马腿是指高亚他们?不得不说这称呼很有点意思。”

    付前口中啧啧赞叹,想起自己这次要收容的物品名称,手往周围指了指。

    “至于你的问题,你摆了这么经典的欢迎仪式,我不来岂不是太不给面子了?”

    “有趣!”

    帕奇看上去终于有些惊讶。

    “不得不说,你这位清道夫有些不一样。”

    这是承认了?

    听到清道夫的说法,付前基本能确认自己的猜测没错了。

    这果然是个仪式吗?

    对溟驹的测试只是外在表现,本质上是摆好姿势请君入瓮,最终收割san值。

    “哪里不一样,没想到是半神?”

    付前边想边问。

    “没想到是这么厉害的半神。”

    帕奇的语气听起来很有点皮笑肉不笑。

    “哦?那你还见过哪些不厉害的半神?”

    付前对此丝毫不介意,甚至很有求知精神的发问。

    “给你一个建议,如果想让这场对话意义强一些,唯一办法是体现出自己的诚恳,而不是耍花招。”

    “相信我,那对于你没有任何好处。”

    帕奇的一边阴笑,一边居然是蹲到了座位上,手垂到膝盖两边,一望之下神似村头老大爷。

    “让我想想。”

    他的警告,让付前一时间若有所思。

    “你是想告诉我威逼是没有用的?我能不能知道点什么,答桉的可信度,都完全看你心情?看来你很自信我对你造成不了实质性伤害。”

    “怎么没有伤害?”

    帕奇笑声愈发讨打,指着头顶上的天花板。

    刚才付前的摧残之下,那里留下了一个充满暴力美学的大洞。

    “这么好的玩具,在你的手上被破坏,可是相当让人伤心的一件事。”

    “所以现在的情况,是你已经伤害过我,这种情况下想让我回答问题,难道你不需要态度诚恳一些?”

    “有理有据。”

    付前煞有介事的点点头。

    “问题我要怎么态度诚恳,要不给你再捏匹马出来?”

    “不用,溟驹不过是个象征性的集合而已,被你吞了这么久,马叫声还在继续不是吗?”

    帕奇指了指脑袋。

    “另外你也不需要有过分的担心,很快了,时间到了我自己会走,不会耽误你做事情的。”

    “本质上,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可调和的矛盾。”

    “你确定?”

    付前一脸震惊。

    “前面我那些损失怎么算?”

    “那我只能表示抱歉了,而且在这个游戏结束前,我可不知道你前面有多少损失。”

    帕奇笑声奸诈,但听起来却有一丝莫名的诚恳。

    “其实这正是玩具有趣的地方,骰盅打开前,你永远也不知道下面是什么数字,未知是所有乐趣的来源。”

    “很多时候,我会从那一个个数字里面,想想跟清道夫之间,可能发生过什么样的交道。”

    “相信我,那比编造出来的故事可高端多了。”

    有趣!

    也就是说,此刻的帕奇,并不能知道自己在尝试收容中,总共失败了多少次?

    甚至连收割了多少san值都不清楚?

    虽然帕奇说得含湖,付前却是从中听出了有趣的东西。

    听起来只有任务彻底结束,他才能一次性的盘点收获。

    事实上,这反而跟付前的猜测比较接近。

    眼前这位帕奇,即便不是神明位阶,怕是也差不多。

    而几乎能肯定,他对仓库是有所了解的,仓库的特性,仓库出手的规律。

    只有这样,才能反过来设套利用。

    但即便如此,本质上这场游戏的核心,其实还是由仓库提供的——无限重置,直到收容成功的能力。

    而仓库在这方面的能力权柄,付前之前已经确认过,即便是某些真正的神明,也是没办法免疫的。

    这方面,帕奇很可能也不特殊。

    所以每一次仓库尝试收容中,帕奇大概率也会被同步重置。

    他面对自己或者前辈们的时候,都不会保留上一次的记忆和认知。

    直到可怜的前辈们san值归零,被彻底吃干抹净,或者san值不归零但员工提桶跑路,仓库被迫接受一个失败的结果成为现实,他才能一次性获得自己的战利品,同时保留最后一次的经历。

    当然了,就算仓库成功了也是一样。

    如果帕奇没说谎,他不过是丢个玩具跑路,同时整个失败过程的记忆也会保留,收割的san值不过少一点而已。

    唯一倒霉的就是马腿们。

    他们会以完美的自我欺骗姿态,被按死在给自己立的人设里。

    “不得不说,确实是个有趣的游戏!”

    付前一向实事求是,对这个游戏的精巧结构,并没有吝啬称赞。

    “嘿嘿嘿……我早就看出来了,你是不一样的。”

    帕奇的语气,甚至有种遇到知音的感觉。

    “正义道德那种东西,对你来说豪无意义,本质上你跟我反而更像一种人。”

    “过奖了,所以这个玩具的制造过程,应该是你授意给马腿们的?”

    付前一边虚怀若谷,一边敏而好学。

    “一年四十八小时的机会,扮演一场完美的测试,就有可能天降特殊杀机,成则获得巨量反馈,败则身死道消?”

    “不得不说,这让我想起某种渡劫之类的概念。”

    “渡劫,这个说法倒是挺有意思,嘿嘿……”

    帕奇奸笑继续。

    “话说这四根马腿里,高亚应该是第一个吧——”

    付前的下一个提问,却是被一道声音突然打断。

    并不是帕奇,类似于蟋蟀叫声,听得出来完全由机械结构制造。

    下一刻,付前伸手从胸口取下了一只金色手表。

    那是刚才他挂在上面的。

    而此时此刻,蟋蟀叫声正是从里面发出来。

    是手表的闹钟响了。

    七时五十分。

    付前端详着上面的时间,一时没有说话。

    闹钟是自己设的,他非常确认这一点。

    问题在于,我为什么要设这样一个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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