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他一直不理解的地方,逮了他竟然不审问不逼讯,还带他来吃饭。

    吃饭就罢了,饭桌上也容易套话。

    可这俩人,以饭菜不好吃,跑去厨房一去就是大半个时辰,把他干晾在了这里。

    拓跋朔倒是不会多害怕自己被杀。

    毕竟是大同的王子,还不是寂寂无名之辈,单自己是三王子坚定地追随者这一点,谢东湘就不敢轻易杀掉他。

    可活着,跟好好活着,中间的区别也大了去了。

    俗话说死罪可免,活罪难逃。

    只要能留自己的一口气在,这对夫妻俩就算把他切片了,拓跋朔都不觉得奇怪。

    林轩久莞尔,“难为了拓跋大王子施以援手,救我于危难之中,感谢都来不及呢。

    说什么处置的话,未免太伤感情了。”

    谢东湘也道,“拓跋朔王子远道而来,是我们大邺的客人,自然没有让客人陷于危难的道理。”

    拓跋朔目光在两人面上扫过,眉头一点点的皱了起来。

    “你们现在的态度,用我老师的话来说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

    行了啊,场面话说说得了。

    要杀要剐总得给个准信儿,你们要是没说法,我就睡觉去了。”

    林轩久捂嘴轻笑,“既然大王子如此要求,那小女子就冒昧的问了。

    可否将徐流杉的联络线交给我呢?”

    拓跋朔猜到了林轩久他们的要求,只是没想到,一张口要的就是彻底断了徐流杉的生机。

    他没有开口,而是慎重的考虑片刻,还趁机观察了谢东湘,确认这位也是一样的心思。

    拓跋朔吐了口气,“说让你直接点,你还真是一点情面都不留,太不客气了。”

    “不是拓跋王子你要求的不要再说场面话了吗?

    如了你的意,怎么还又一脸的不悦?”谢东湘没好气的怼了回去。

    他有点瞧不惯拓跋朔对林轩久唠家常一般的扯皮说法,谁啊他,跟他家阿九又不熟,装什么热络?

    谢东湘就很不爽。

    拓跋朔吐口气,“我不能说,我的命加起来,都比不上徐流杉重要。

    你就是打死了我,我也不会说的。

    换个问题吧。”

    他清楚的知道,现在的这些情报,就是拿来换他的命的。

    一些对于大同无足轻重的,换就换了。

    而徐流杉不同,不仅是他的三弟很看中徐流杉的投诚,就连大同的可汗都惊动了,已经得知了消息,并且非常重视。

    可想而知徐流杉的重要性,在大同也同样拥有了举足轻重的影响力。

    就是因为人太重要,牵涉范围极广,又有那么严重的影响,拓跋朔怕属下潜入的探子不够给力,才不得不亲身走上这么一遭。

    拓跋朔要是敢拿徐流杉的命来换自己的命,那就不是求生,是求死了。

    就算大邺这边放过了他,回去他也是要被大同的自己人弄死的。

    白白的丢掉了这么大的助力,不仅父汗不会原谅他,三弟也会愤怒他的无能。

    这就跟他们一开始的目的初衷不相符了。

    所以拓跋朔就算拼着一死,都得好好的保守住这个秘密的。

    林轩久跟谢东湘对视了一眼,谢东湘立即起身,“那就得罪了。”

    拓跋朔一脸我就知道的表情,并没有反抗,由着谢东湘给他五花大绑。

    但是绑了一半他就发现不对了。

    绑是绑上了,而且绑的还挺牢靠的,可怎么姿势不太对。

    绑人不都是把双手反剪在身后么?

    这怎么把他两条手臂直挺挺的绑在了身侧,还顺道帮他把腿也绑住了。

    现在拓跋朔完全就是个木乃伊挺尸的状态。

    绑好了之后,谢东湘还当着林轩久的面儿,撕他的衣服。

    拓跋朔倒不害怕,就是非常惊讶,忍不住看向林轩久,“你们要干嘛?”

    下一秒就看到捏着金针盒的林轩久向他走了来。

    拓跋朔想到了林轩久还有个丑医的身份,立即闭上了嘴巴。

    林轩久垂眼,“抱歉了大王子,我并不想这样对你的。”

    道完歉,林轩久也没有等拓跋朔回答,一针扎了下去。

    拓跋朔痛的面目扭曲,这才晓得绑着自己的这绑法是多么的有用了,让他甚至无法蜷缩起来。

    要不是他眼睁睁的看着林轩久下针,他实在是没法相信,一根细如牛毛的小针能带来这么强烈的痛感。

    身为大同的王子,拓跋朔可不是什么温室里的花朵,长在草原上的男人,都是要上战场的。

    拓跋朔自问自己至今大小伤势,也算是很能吃痛的。

    可怎么想不到,瘦瘦弱弱在他眼里一根手指头就能摁死的林轩久,就能把他逼迫的几欲疯狂。

    拓跋朔血管都在剧痛下高高的鼓了起来,汗瞬间打湿了全身的衣服,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重新感觉到了自己突突狂跳的血管。

    虽然还是痛,但是已经没有让他神经几乎崩断的撕扯感了。

    他缓缓的吐了口气。

    林轩久轻柔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来,“看来是适应了,我要下第二针了。”

    针落下,拓跋朔血管崩的几乎要爆开,全身皮肤充血通红一片。

    他以为刚才的痛感已经是极限了,第二针却立即推翻了他天真的想法。

    痛感根本没有什么上限,这一次分明比上一针更疼了。

    拓跋朔哆哆嗦嗦,这个草原上驰骋的壮汉,终于无法忍耐,爆发出了异常凄厉的惨叫,“啊!!”

    就在他勉强重新找回了意识的时候,他再度听到了林轩久犹如恶鬼般的呢喃。

    “第三针……”

    拓跋朔不记得自己是什么时候彻底失去意识的,从第三针之后,他的意识就变得模糊了。

    后面是不是林轩久又下过针,总共扎过他多少下,他都不记得了。

    拓跋朔再度清醒的时候,已经换了地儿,是正经带床幔帐子的大床。

    瞧着床架的木纹、床上用品,都是中等偏上的好货。

    拓跋朔挣扎的动了动,身体没有限制,功夫都在,好像也没有中什么软筋散之类的麻药。

    除了刚开始时候身体还有点麻痹,活动了一会儿就好了。

    拓跋朔听着外面没有动静,拉开了床幔,在屋里小范围的活动了一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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