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村一行也被清了出去,刘艳花跟王老太更是不知道何时不见了。

    不知不觉间,堂下又恢复了之前的和谐平静。

    沈岳枫僵硬的站了会儿,自觉的坐下来。

    有再一再二,可没有再三再四。

    沈岳枫已经出口阻挠过仪式,给主家添了堵,要是再敢出声坏事,别管他是谁的人,也是要被打出去的。

    之后没有人再捣乱,喜娘重新堆起职业的喜庆笑容,继续主持仪式。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林轩久转过来,瞧见上头除了谢老侯爷、谢二叔以外,还有平昌王夫妇。

    另外在比较边缘的位置,还坐着一脸担忧之色的为空。

    林轩久心中一暖,她的家人们都在,她的靠山足足的呢!

    认真的拜了下去。

    大抵是喜娘也给沈岳枫闹事吓到了,生怕再出意外,着急慌忙的催着拜完堂,就直接送进洞房。

    一直坐到了喜房里,林轩久才如释重负的松口气。

    谢东湘也不再掩饰阴沉的脸色,愤怒的一拳砸在了桌子上。

    “瑜王欺人太甚!”

    “报复我弄死了罗青云吧。”林轩久随手把扇子扔桌子上,“不得不说说,这招损归损,还挺奏效的。”

    两辈子弄不好就这么一次婚礼,给沈岳枫破坏了,林轩久的恼怒不比谢东湘轻。

    “阿九,你有没有什么想法?

    要是没有,我就让人在沈岳枫回去的路上设伏了。”

    俩人都不是被欺负会咽下恶气的性子,只不过谢东湘手段就粗暴多了。

    林轩久想了想,微微摇头,“他才在你婚礼上闹这一出,回去路上就被打了,不怀疑你才怪呢。

    要不……玩一手以其人之道还施彼身的戏码?”

    谢东湘来了兴致,好奇的问,“怎么说。”

    林轩久勾勾手指,“附耳过来。”

    ——

    被从前院带下去的刘艳花、王老太等清水村一众人,统统被关在偏僻的柴房里等候发落。

    非常不配合的刘艳花跟王老太,还被五花大绑,连嘴都堵上了。

    朱有贵跟儿女们凑成一团,朱兰瑟瑟发抖。

    “阿爹,我们会不会有事?

    阿九……谢夫人她不会怪罪我们吧?”

    朱有贵没吭声,朱兰呜呜的哭了起来。

    “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干,为啥要关我们?”

    朱有贵叹口气,“可明知道王婆子要捣乱,咱们也啥事都没做。”

    在人家遇事时候,选择了袖手旁观,现在又咋可能撇的清。

    就像王老头撒泼,会连累林轩久名声受损一样。

    对于朱有贵等人也是一样的。

    “那刘艳花是跟贵人一道儿的,咱们哪里惹得起?”朱兰还是不甘。

    “可不是么,谢夫人已经是人上人了,咱们泥腿子生死还不是人家一句话的事。”

    “嘿,早知道吃个席还吃出事来,我就得听我当家的,不要来算了。”

    “不就是王老太家侄孙女想给谢参将当小的嘛,何必这么对咱们。哪个男人没有个三妻四妾。

    要我说,林阿九就是太小气了,都是同村的,拉扯一把又咋样?”

    这话王老太跟刘艳花就特别爱听,嘴巴被堵着没法说话,只能不住点头。

    朱有贵眉头一皱,“哪那么简单?高门大户的讲究多着呢,还有别以为这样就可以把侮辱林阿九的事带过去。”

    在人家喜宴上,揭开林轩久早年痴傻的旧事,说是没有坏心谁信呢。

    柴房的门板嘎吱一声,从外头打开,吓得一众人具都是一个激灵。

    “都带出来。”

    发布命令的声音很熟悉,朱有贵认出这是林轩久身边的那个婢女,似乎叫明花。

    可走到外头,朱有贵又有点不确定。

    这个满脸寒霜目光凶狠的女子,跟记忆中那个总是跟着林轩久低眉顺眼的形象完全不同。

    住在清水村时候,明花也没少跟朱有贵打交道,一般都是传个话、送个东西,每次见面都和和气气的。

    哪里像现在这般,跟出鞘的剑一般,往那儿一站,迫人的煞气,压迫的人几乎要呼不上气。

    方才还躲起来对林轩久出言不逊的几个人,现在一个个都跟鹌鹑似的,直往后躲。

    明花一直等所有人都出来站好了,走到了刘艳花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讥讽的笑笑,“就这姿色还蠢的跟猪一样,竟然还敢对我们公子动心思,真是不知死活。”

    刘艳花被羞辱的脸通红,偏生嘴被堵着,什么都说不出来。

    明花偏了偏头,“带她去看看公子的珍藏。

    让她好歹做个明白鬼,到黄泉路上也知道自己是得罪了什么人才死的。”

    刘艳花气红的脸色还没退下去,瞬间又被吓得开始发青。

    清水村一众人,露出一张比一张惊恐的脸,不是说收府里当下人吗?

    怎么就上黄泉路了?

    朱有贵也害怕,吞咽着口水,结结巴巴的问了出来。

    明花只回来一个包含深意的冷笑,“公子对林姑娘一往情深,为了这场婚事,筹备了大半年,就这么被破坏了。

    你们该不会以为,能够就这么轻易揭过了吗?”

    朱有贵嘴唇蠕动,也抖了起来。更遑论其他人,刘艳花瞪大眼睛,一副不敢置信的脸。

    明花很满意他们的惊恐,欣赏够了,单手拖起拼命挣扎的刘艳花,往内院走去。

    边走还便跟尾随而来的明十搭话,“上次那个姓石的歌姬,在公子身边待了多久。”

    明十,“??”

    明花也没等他的回答,自顾自的接下去了,“我记得是一个半月吧。”

    明十,“……”

    啥玩意?

    还有,这方向是去林姑娘的私人制药坊吧。

    明花熟门熟路的找到地方,绕开了正屋,拐去了左边一朝阴方向的耳房。

    推开了耳房的门,里头阴沉沉的,窗户都拉上了厚重的遮光布,乍一眼根本看不清里头的情形。

    跟在后头的明十,忍不住的爆粗,“雾草!”

    明花不由分说的拉了刘艳花进去,顺手嘭的摔上了门。

    刘艳花被扔在地上,摔得七晕八素。

    等眼睛好不容易适应的黑暗,放眼一看,差点吓尿了。

    正对房门的位置,竟然整整齐齐的摆了六具尸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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