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私下里搞些流言蜚语的小动作,与公开撒传单,性质绝对不一样。

    一开始,流言蜚语只在北地城的下九流里传着,还未传入上层社会,花锦可以让二狗子去处理器。

    可今日的这些小传单,一下子就把这些流言,捅入了北地城的上层建筑。

    在古代,流言蜚语恶意中伤都能杀人,如果花锦是个以夫为天的女子,今日岂不是要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儿,以死明志才行?

    所以这幕后主使并不只是要花锦身败名裂,还要花锦死。

    花锦冷笑一声,从铺子里间出去,扫了一眼外面的权贵们,这幕后主使好好儿的活着不好吗?非得逼着她开大。

    那些权贵们近日被厉云卿折腾的够呛,见到花锦突然从里间出来,立即尴尬地将手中的传单收在了袖子里。

    “别收了,你们手里有的,本妃也有!”

    花锦哼了一声,吩咐侍卫去把整条街都封了,

    “今日本妃倒是想看看,在这大庭广众之下,究竟是谁在此乱撒小广告。”

    众人一见花锦这手笔,两股战战,几个胆子大的讪笑着站起身来,朝着花锦拱手,

    “王妃莫要恼,定然是有人看不惯王妃的大气,想要给王妃泼脏水。”

    “对对对,王妃,这等流言蜚语,我们又不是傻子,谁会信?”

    大家附和着点头,彼此又交换了个了然的暧昧眼神。

    大家表面上都说不信,实际,有人悄声交流着,

    “都说无风不起浪,小厉王妃虽然心狠手辣,捅了屈乐长一剑,她是把自己撇干净了,但屈乐长不一定会撒手。”

    “肯定还是旧情未了,才要私通,王妃生不出孩子来,在小厉王这儿早晚失宠,她当然要为自己谋一条后路了。”

    “众目睽睽下,她把整条街都封了,到底要干什么?”

    在这样的议论声中,一名小厮匆匆地跑来,朝着脊背挺立着的花锦拱手下拜,

    “娘娘,发传单的人找到了。”

    发传单的都是几个刚到北地城的外地难民,被人抓住的时候,手里还拿着一大叠的传单。

    他们肩上挎着一个挎包,包里还有一大叠的传单。

    一共五人,跪在花锦新开的酒楼铺子前,一副垂头丧气的模样。

    周围站着的都是北地城权贵,花锦负手上前,垂目看着这五个人,冷声询问,

    “给你们一炷香的时间,交代出来,是谁让你们这样干的。”

    其中一人跪在撇嘴,

    “我们就是看你不顺眼,揭露真相罢了。”

    出来干坏事,也是讲义气的,绝不可能那么轻易地就供出幕后主使人。

    但花锦显然没那个耐心,只一招手,两名王府侍卫上前来,摁住这顶嘴的男人,举刀一切,男人的小指便被切了下来。

    惨叫声响起,花锦面无表情,

    “从现在起,一炷香内,本妃问你每一句话,你若不照实回答,说一句谎话,便切你一根手指,手指切完了,就切脚趾,然后脚踝,小腿,膝盖......无妨,你只管替人瞒着便是。”

    她多的是时间,同这些鬼魅魍魉耗!

    被切了手指的男人还未说话,旁边跪着的男人,就哆哆嗦嗦地开始交代了。

    他们五个人都是逃难来北地的外乡人,对于北地城的局势根本不了解,也不知道花锦啊,小厉王妃啊,屈乐长啊都有些什么恩怨。

    只是有人找到他们,给他们钱,让他们进入北地城里来散播这样的谣言,尤其一定要趁着今天花锦的酒楼开业,到现场来散播这些纸片。

    “娘娘,我们只是想赚些钱糊口而已,娘娘啊......饶命啊娘娘......”

    交代清楚后,地上的五个男人就开始磕头。

    花锦冷嗤一声,

    “本妃倒是想饶了你们,可这操蛋的世道,被流言蜚语害死的女人,可真是不少,你们赚钱是糊口了,可本妃的名声怎么办?”

    她挥挥手,

    “说清楚,这个给你们钱的人,有什么特征。”

    而根据地上那五个男人交代,让他们做这件事的人,身上脂粉气很重,是个驼背。

    旁边就有个权贵,十分讨好地喊道:

    “是不是青花楼的龟公啊?”

    花锦看向侍卫,

    “把青花楼的龟公及老鸨都带过来。”

    又有个权贵低声抱怨着,

    “这不是都抓到散播谣言的人了吗?怎么还不准我们离开?有必要搞这么大?”

    有些权贵觉着花锦有点上纲上线,花锦把这条街都封了,为的就是这么几句也不知真假的流言蜚语。

    阵仗太大,只能证明花锦的得理不饶人。

    花锦冷睨一眼旁边不耐烦的权贵们,转头来,扬声吩咐吴天,

    “颁布一条北地例律,但凡以言语中伤别人者,若是拿不出证据来,犯诽谤罪,轻则罚没家财,重则有牢狱之灾,任何被言语中伤者,无论男女,皆可上衙门告状。”

    吴天应是,当即吩咐人去写下这条例律。

    旁边的权贵们原本还在抱怨花锦小题大做,结果她这条例律一颁布,立即不做声了。

    花锦负手,青衣飘飘,

    “这条例律就是要告诉你们,本妃不喜欢中伤别人,也不喜欢被人中伤,原先不在意,是因为没怼到本妃的面前来,如今这当面锣对面鼓地在本妃面前唱大戏,那本妃就让你们知道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很快,五名散发小广告的男人口里,那名驼背男人和青花楼的老鸨,就被王府侍卫押了过来。

    两人跪在花锦的面前,大声喊着,

    “冤枉啊,娘娘,冤枉啊~~”

    花锦一招手,让武大郎与大宝给她抬了两把椅子过来,她坐在椅子上,腿一叠,笑了,

    “冤枉不冤枉的,咱们另说,只是妈妈啊,我们也算是老熟人了,平日里本妃可没少光顾你的生意,你这一招,可是伤透本妃的心了呢。”

    因为厉王府里没有养歌舞姬,花锦要摆个宴席,搞个什么大场面,可都是从青花楼里请的歌舞姬过去搞表演的。

    她花钱也舍得,几乎没有跟老鸨讨价还价过,算得上是青花楼的老主顾。

    可如今青花楼的龟公涉嫌污蔑花锦的名誉,青花楼自然脱不了干系。

    那老鸨头上簪着朵大红的花儿,跪在地上死命地打旁边的龟公,

    “你这个吃了熊心豹子胆的,谁让你干的这种丧良心的事,还不快点招了啊,你是不是想把青花楼给害死才是,啊啊啊!”

    等王府侍卫从龟公口中查到了红袖,冲入青花楼里寻人时,红袖正面红耳赤,被一个油腻的胖嫖客压在身下。

    两人酣战正欢。

    于是,王府的侍卫还好心地等了半个时辰,待嫖客结束之后,才将红袖拿了,押往府衙大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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