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梁也不食言,伸出手来说道:“法杖拿来。”

    周元福有些不情愿的递了过去,这算是自己手里保命的法宝了,生怕张梁借机发难。

    “大哥说你是天机之人,可能也有道理,我们兄弟这么多年才碰到你一个雷击不死之人,你一年多就能碰到三个,奇哉奇哉!”张梁赞叹道。

    周元福只是微笑,也不解释。

    “噼里啪啦”一阵火光闪过,张梁按动了开关,周元福吓得向后一跳,有些后悔将法杖递过去了。

    “还不错,它竟然又能发威了!在我大哥手里时灵时不灵,大哥每天拿它当个宝贝似的,生怕风吹日晒给弄坏了。有时候我们都给它烧香磕头,该不管用时还是不管用。”张梁仔细端详着法杖。

    周元福努力克制着大笑,假装皱眉说道:“嗯,此物确实有些古怪,在我这里还算听话,可能我是它命中注定的主人。”

    “也许是吧,不过你也要慎用此物,省的遭到反噬,现在它这么短估计也起不到多大用处了。”张梁絮絮叨叨就是说不到正点上,周元福有点着急,但为了知道返回之法,只得努力压制着。

    “还能召唤四次,看看你什么时候能再遇到四个雷击不死之人吧。然后,你就可以回家了。”张梁看了周元福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

    “明明五节,为什么只能召唤四次?”周元福终于忍不住问道,说完突然顿悟了,顺手将法杖接过来仔细查看,“这最后一节就是返回之法?”

    “正是,结束意味着开始。无须咒语,当剩下最后一节时,你按动开关,就会将你送回到你来的地方了。”

    “若是其他人呢,比如其他被召唤的另一个人按动呢?”周元福想起岳飞,于是继续问道。

    张梁沉思了一下说道:“但凡是法杖召唤之人,谁按谁就能回到来的地方。九节杖召唤八人来,只有一人能回去,元福愿意将这个机会让给别人?”

    周元福沉默了一下,又问道:“若不是被召唤之人,其他人按到最后一截会怎样?”

    张梁摇摇头说道:“那我就不知道了。”

    周元福知道再也问不出什么了,“那就这样吧,元福就此别过。唉,这次算是赔了。”

    张梁笑骂道:“小贼骗我三粒避水珠,竟然说赔了,实在可恼。”说完脸色恢复如常,拍拍周元福的肩膀道,“赵慈那边我会让他配合你,大不了转入到山中,朝廷无论派谁来他注定是要失败的。”

    周元福突然诧异说道:“难道赵慈起兵是你指使的,就是为了诱我前来?”

    “谁有你那么多阴谋诡计,这一切都是意外。”张梁笑骂道,“不过,以后你在明,我在暗。你若是想升官了,我就让某地起事。当然朝廷是否派你来征剿,就看你的本事了。你的兄弟也带走吧,我看到他们心烦。”

    张梁最终也没有提起主次和统属问题,两人之间更像是合作关系。

    周元福闻言,觉得这样也算不错,虽然关东黄巾残军易手,但是自己也没有受到太多约束,还是在益州静待时机比较好。

    “元福,虽然你算是一场意外。”张梁拍拍周元福肩膀继续真诚的说道。

    周元福闻言哭笑不得,这话怎么听着这么不对劲啊,你特莫才算是意外,你全家都是意外。

    “虽然你算是一场意外,但是我大哥对你寄予厚望。无论你留在这个时代,或者回到你的时代,希望你不要辜负了天下百姓啊,也莫要辜负了我们太平道与黄巾军。”张梁这句话有些动情,周元福只得拱手称是。

    “管亥,你让众人进来吧!”张梁高声向外喊道。

    喊了半天,无人应声,只听到外面哗然之声大作。

    两人出去一看,一圈人在围着看热闹,不时还能听到有人赞叹,也有人叹息。

    “吵吵嚷嚷成何体统!”张梁怒声说道。

    众人一看人公将军出来了,纷纷让路。

    张梁趾高气昂的走进人群,威严地说道:“发生了何事啊,管亥何在?”

    众人皆是低头不言,崔牛皮哈哈大笑,向地上指指,“躺着呢,刚才还能哼哼呢,现在好像没气了。”

    张梁低头一看,大惊失色,“谁人杀我爱将?我必让他偿命!”

    “他武功这么厉害,谁能杀得了他,不过他打赌输了,自寻死路而已。”崔牛皮嬉皮笑脸地说道。

    周元福知道又是崔牛皮弄鬼,又好气又好笑,“公台,刚才发生了何事,你说一下。”

    陈宫闻言躬身道:“启禀雷公将军,刚才崔将军与管将军出来后,互相不服气。于是两人约定比试,比试的方法也很奇特,就是一人向另一人捅一刀,生死由命。然后崔将军让管将军先动手,管将军未能得手,轮到崔将军了,然后……”

    周元福心知肚明,知道崔牛皮又用胸前的蛇皮铠甲作怪了,抱拳向张梁说道:“启禀人公将军,我这崔兄弟一身横练的本领,刀枪不入,所以侥幸赢了。唉,可怜管将军也是一条好汉,我愿意奉上百两黄金予以厚葬。”

    张梁感觉一阵肉疼,哆嗦着手指指着崔牛皮,“管亥乃我手下第一高手,随我征战多年,竟然被你……”

    终究是管亥技不如人,张梁长叹一声,向周元福示意了一下,起身回到大厅。

    周元福只得硬着头皮跟了进去。

    “大哥的藏宝图在何处?是不是该给我了?”张梁沉着脸说道。

    周元福面色发苦,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刚才就跑掉了,好在貂蝉回来后已经将藏宝图给他了。

    “在此,有一些我已经用了,还有这几处未去取。”周元福一一指明。

    张梁看到痛心疾首的说道:“一年多就剩这几处了?你这真是花钱如流水啊!念你主动交出来,我也不贪心,给你留下这一处,其余的你就别惦记了。滚吧,莫要让我再看到你这个小贼!”

    周元福知道他现在心情恶劣,连忙拱手而别,出门叫了陈宫与几位兄弟匆忙下山。

    到了山脚下,向山顶望了一眼,周元福心中有些不甘。凭空冒出一个张梁来,也不知道是福是祸。

    除了崔牛皮,几位兄弟兴致都不高。

    “张燕兄弟,怎得你也下来了?”周元福这才发现张燕也随行在身侧。

    “哼,既然大哥决定与黄巾军决裂了,那我自然是要跟随大哥的。”张燕豪迈地说道。

    周元福摇摇头道:“我们非是与黄巾军决裂了,而是遥相呼应,一东一西静待时机而已,各位兄弟莫要多想。”

    裴元绍几兄弟闻言,都是兴致高昂了几分,只有崔牛皮不服气,“就这帮乌合之众,不用大哥动手,俺挨个比过,一个个插死就算了。”

    徐庶赞叹道:“崔兄弟从何处学的仙法,莫非真的刀枪不入不成,刚才真是让人担心,你果真没受伤?”

    崔牛皮拍拍胸脯,“一点事都没有,跟着大哥随便学些仙法都比俺强。”

    徐庶颇有些羡慕,周元福也不说破。

    几人打趣完,徐庶问道:“大哥,咱们现在去哪里?”

    周元福尚未答话,一直未说话的陈宫却突然下马跪倒,“某办事不力,累将军受辱,故陈宫请辞!”

    “这种事情,不是应该叩头求死么,你这一句轻巧的请辞就完事了?”崔牛皮一向看不起陈宫,不由出言讥讽道。

    周元福摆摆手,下马将其搀扶起来,“此事与公台无关,人公将军健在终究是一件好事,公台无须自责。”

    陈宫满面羞红,“某家中尚有老母,这些时日总是催我归家,所以……”

    “大哥,你莫要相劝了,人家是看我们失势了,所以想离开另攀高枝了。”崔牛皮阴阳怪气地说道。

    陈宫的脸更红了。

    周元福心中却有些内疚,上山时陈宫说行军布阵头头是道,此人应该是长于战术,而田丰老头是长于战略的。是自己用人不当,应该让陈宫随自己打仗,让田老头通盘操刀,如果这样局面肯定不是现在这样。

    现在陈宫要离去了,周元福有些意兴阑珊地向崔牛皮吩咐道:“给公台拿五百两银子,回家好好孝敬老娘。”

    崔牛皮有些不情不愿,陈宫也极力拒绝。

    “公台暂且回家,若是以后不顺可尽管来投奔于我,无论你来不来,我都会一直等你。”

    周元福如此说陈宫十分感动,眼含热泪又是跪下磕头。

    周元福沉思了一下又说道,“公台感觉曹操这人怎样?”

    “曹操?”周元福话题转换太快,陈宫明显有些跟不上思路,“听说他现在已经辞官归家了,之前在济南相任上官声还是很不错,不过其祖父为宦官十分为人不齿。”

    曹操父亲曹嵩,曹嵩的义父曹腾是个有名的大太监,虽然所作所为比后来的十常侍好多了,但曹操这个出身仍然被时人所诟病。

    周元福听到此处放心的点点头,伸出手指装模作样的捏来捏去,“家师曾传我一些预测的法门,我算了一下,你过几年应该会出任中牟令。”

    陈宫闻言眼睛一亮,“将军此言可是当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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