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周元福满脑子都是当初甘梅所说的话,弄死几个不难,呵呵,不难。

    甘梅一双美目紧紧地盯着周元福,“你不愿意?”

    周元福有些手足无措,“我马上就要出征了,要不等我回来?现在婵儿刚回来,我若是这么快娶妻的话,恐怕会伤了她的心。”

    甘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再也没有多说一句话,转身走了。

    周元福双手扶额,心中五味杂陈。前一世甘梅离开了自己,两个人错过了一生。

    这一世,难道自己还是没有办法把握住这段缘分么?自己穿越一场,若是不能与自己所爱之人在一起,那穿越还有什么意义,甘梅真的会对自己其他的几位夫人下毒手么?

    突然自己的手被一双柔夷握住,周元福抬起头,见貂蝉正含情脉脉的望着自己。

    “周大哥,你不用为难,刚才我都听到了。你与甘梅是两世情缘,就是明天娶她,我也没有什么怨言。”貂蝉真诚地说道。

    周元福将貂蝉轻轻抱在怀里,歉意的说道:“婵儿,只有你最温柔体贴,都是我不好,我感觉最对不起的也是你们母子二人。我非是薄情之人,将来定给你们母子一个交待。”

    ……

    公元186年正月,周元福率一万兵马兵出江州直奔广汉郡平叛。此次田丰、关羽、徐晃、崔牛皮等人随行,甘宁却因父亲病重留在了江州。

    周元福一路势如破竹,招降纳叛。马相与赵祗屡屡败退,率黄巾残兵窜入犍为郡,杀死犍为郡守,益州震动!

    春二月,黄巾余党赵慈率江夏兵造反,杀南阳太守秦颉,荆州震动。各地黄巾余党蠢蠢欲动,都在观望事态的发展,关东之地风声鹤唳,大有黄巾要卷土重来之势!

    ……

    傅夑最近有些焦虑,现在皇甫嵩虽然未罢官去职,但也基本上处于被闲置的状态,两人有时候喝喝闷酒,抒发一下忧国之情。

    其实自从去年司空杨赐死后,皇甫嵩与傅燮就一蹶不振了。杨赐做了司空一个月不到就病死了,也算是备极哀荣,皇帝刘宏亲着丧服,为此罢朝三天。杨赐可谓是一片忠心,党锢时期唯一敢与宦官一较高下的人物。他一死,让关西群雄如丧考妣,傅燮也感觉天塌了一半。

    此时家将前来禀报,说城门校尉赵延求见。

    这赵延是大宦官赵忠的弟弟,现在黄巾余孽又蠢蠢欲动,陛下封赵忠为车骑将军,让他负责对当初参与讨伐黄巾的将领进行论功行赏,这样如若黄巾军东山再起,大家还能尽全力剿贼。这张角死了已经一年多了,现在才开始论功行赏,天下豪杰之士多半都寒心了吧。这次赵延来此,是不是也是为了此事啊?

    “让他进来吧。”傅燮吩咐道。

    “傅议郎,你做的好大事啊!”赵延人还没进来,声音就先传进来了。

    傅燮心中一惊,马上又平静下来,自己与宦官一向不和,而且屡屡谏言陛下处置宦官也是人尽皆知的事情,没有什么好害怕的。正所谓没做亏心事、不怕鬼叫门!

    于是沉下心来,不卑不亢的说道:“我所做皆是尽人臣本分,不知赵校尉所说是何事?”

    赵延原本想诈一诈傅燮,看看他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叫敲山震虎。但是见傅燮如此从容,不由得心中对其也多了几分佩服,果然是坦荡君子啊!

    哥哥派自己来就是为了拉拢傅燮,现在杨赐死了,皇甫嵩坐冷板凳了,关西军汉代表人物就剩了傅燮与董卓了。董卓走的是袁家的路子,袁家最近慢慢与宦官划清了界限,显然是要置身事外了。若是傅燮此时能够倒向宦官,那实在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但看傅燮现在这个样子恐怕是劳而无功。

    “哈哈,傅议郎在平定黄巾贼的过程中,可谓是屡建奇功啊!这还不是大事么?”

    傅燮沉默不语,所谓夜猫子进宅无事不来,这赵延突然拜访也定无好事,还不知道对方肚子里憋着什么坏水,此时无论是赞同还是否定都不是明智的选择。

    赵延从大笑变成了干笑,最终停了下来,“唉,其实我也为傅议郞鸣不平!傅议郞在平定黄巾贼中的表现,我们也一清二楚。就说这兖州黄巾,卜已、张伯与梁仲宁这三大巨寇都是被你擒获,可恨这皇甫嵩仗着权势将功劳据为己有,所以导致傅议郎到如今仍是有功得不到赏赐啊,可惜啊可惜。”

    赵延这挑拨之意十分明显,一般的下属与上司或多或少有所隔阂,被人这么一挑拨,可能就上套了。但傅夑与皇甫嵩的关系岂是一般人能够挑拨的,而且傅燮对宦官是不死不休的信念,听赵延的话顿觉十分反感!

    “赵校尉此言差矣!此事傅夑不敢专功,若不是皇甫将军调度有方,而且指挥得力,这兖州黄巾岂是这么容易平定的?再者说来,我没有得到封赏,不是因为皇甫将军抢功,而是因为宦官弄权!赵校尉身为赵忠族弟,不可能不清楚吧!”

    傅夑铁头硬刚,直言不讳,丝毫不在乎赵延的感受。

    赵延脸上挂不住,只是皮笑肉不笑,“傅议郎若在乎军功,那又有何难!以傅议郎的才干与功劳,即使封个万户侯爷不为过!”

    赵延把诱饵抛出来了,一般人听到万户侯之词,免不了卑躬屈膝,曲意逢迎。但傅夑就是傅夑,脸上一片淡然,仿佛赵延所说之事与他无关。

    “只是,”赵延果然还有后话,吞吞吐吐继续说道,“只是傅议郎莫要逼迫太急么。我们本无仇怨,为何搞的跟有杀父之仇一般。傅议郎只要答应不与我哥哥为难,不与张公公为难,不与咱们为难,那么封侯也只是我哥哥的一句话而已。我哥哥赵忠现在正评定有功之臣,你看……”

    “住口!”不待赵延说完,傅夑就大声喝止,“无耻之尤!我非孟佗之流,你竟然以此诱惑于我,可笑!”

    孟佗,扶风人。他见张让势大,于是倾尽家财结交张府管家。管家问所求,孟佗只说一个要求,就是他见了自己要毕恭毕敬。有一次孟佗求见张让,当时求见张让的人很多,管家对其他人爱答不理而独独对孟佗起身相迎。众人见此觉得孟佗高深莫测,摸不清底细的众人争相以珠宝结交孟佗。孟佗又将所得财宝全部转送张让,张让十分高兴,于是给他谋取了凉州刺史的职位。此事距离现在已经十几年了。

    孟佗所作所为,从侧面印证了狐假虎威的可行性,实现了以小博大的目的,但是其人品让人不齿!

    傅夑正色说道:“若是我应该得到封赏,那也是命中注定,是陛下对我的信任!若是得不到封赏,那是苍天不佑,是我命该如此!我堂堂七尺男儿,岂能违背自己的心意,去讨好宦官而取得官职呢。你们趁早打消此念!我绝不与贪官佞臣同流合污!”

    赵延闻言两眼圆瞪,若冒火一般,眼见着就要冲冠一怒血溅三尺!

    但最终没有发火,其实他早知道会是如此结果。听傅夑亲口说出来,既敬佩他的为人,又因为他的耿直而恼怒。

    “傅议郎莫要话说的太满,凡事当三思而后行。如若一意孤行,王允便是下场!”赵延此时已经有些色厉内荏了。

    “不必多言,来人,送客!”

    傅夑岂是一般人能降服的,见赵延口出不逊,于是直接撵人。

    赵延气哼哼的扭头就走,走时还不忘留下狠话,“希望你死到临头时,莫忘了今日之言!”

    ……

    赵延从傅燮家中出来以后,就径直入宫向赵忠禀告去了。

    “哥哥,这傅燮十分不识抬举,还说不与我们同流合污,简直目中无人。”

    赵忠此时倒是不紧不慢,这件事情也早在他与张让的预料之中。这一年多的傅燮的表现他们也尽收眼底,只不过最后再去试探一番,既然没成就得想其他办法了。

    “果然不出所料,这傅燮果然是又臭又硬。若让他留在朝中,迟早给我们带来麻烦,不得不除!”赵忠叹口气对张让说道。

    张让点头道:“赵公所言极是,这傅燮确实不能留了!”

    “那我派人做掉他?”赵延忙上前说道。

    “滚!”赵忠勃然大怒,“擅杀朝中大臣是什么重罪,你不知道么?都当校尉了,还整天这么没脑子,老子迟早被你连累,滚!”

    赵延不服气,口中喃喃道:“明明是我哥,还自称老子,这不是乱了礼法了么。”终究是被赵忠踹了一脚,连滚带爬的跑了。

    “呵呵,赵公何必动怒,赵校尉是我们的贴心之人,只是做事欠考虑而已。”张让劝慰道。

    赵忠又叹口气说道:“这些人仗着我们的权势为非作歹惯了,脑袋都懒得转一下,一味地打打杀杀,这是取祸之道啊!哪像咱们有脑子的,咱们杀人什么时候用过刀啊?”

    张让闻言哈哈大笑,“小孩子不懂事,慢慢教育就是了。除掉傅燮,赵公可是有计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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