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元福侧身一闪,侥幸躲过,法杖一伸就将麴义点于马下。

    周元福顾不上看倒地上的麴义,一直往前冲,不知点倒多少人马,直到透阵而过。这一千人马中黄巾力士营原班人马较多,眼看周元福如此神勇,更是像打了鸡血一般向前冲,身上即使中了一刀两枪也不觉得痛。周元福又转身冲了一圈,这场中就没有多少站着的了,剩余不多的人一看主将倒了,大军败了就一哄而散,向两侧山崖爬去。

    寨墙之上,阎忠有些蒙圈,平常官军杀黄巾贼若沸汤泼雪,怎么这次就反过来了,黄巾贼杀官军如狼入羊群啊!这可是一千久经战阵的西凉悍卒,就这么败了,简直都没像样的抵抗就一败涂地了。

    麴义这武艺放在整个皇甫嵩军中也是出类拔萃的,当初就算是刘关张三兄弟也是让他三分。但这次却如此不济事,被周元福一法杖就打落马下。掉下来时他还浑身哆嗦,随后就被人捆了起来,这周元福莫非真有神鬼不测之功?此人看着黑黢黢傻乎乎的,难道是扮猪吃老虎?

    这一战也大大出乎田丰预料,他虽觉得能胜但也只能是苦战,没想到胜得这么顺利。田丰终于扬眉吐气开怀大笑,传令裴元绍也率领人马出寨抓俘虏,不要走脱一人。

    于是,黄巾军开始满山满谷的抓俘虏。

    大势已定,周元福就整整仪容向寨门而来。

    整个前锋队伍人人浴血,只有周元福身上最干净,只凭一根法杖就所向无敌,想想就觉得高兴。看看身后的徐晃,如同血人一般,只有两个眼珠能看到黑白,金背开山斧犹自在滴血。周元福心中暗想,若是能够一人一根电棒就好了,最起码打仗场面要文明一些,不会这么血腥,死伤也会少很多。

    田丰、阎忠并诸位兄弟已在寨门相候。

    “恭喜雷公将军旗开得胜!”

    田丰敬上一杯酒,周元福急忙接过一口饮了。

    阎忠红着脸也走上来,“今日多有冒犯,不知雷公将军神通若此,请恕在下狂悖之罪!”

    周元福听完心中大喜,这阎忠终于开始说人话了。

    “阎公谬赞,今日侥幸得胜,全赖将士用命,并力向前!”

    徐晃与众亲卫听了后也是欢喜不已。

    接着诸位兄弟依次上来敬酒,周元福这时心情大好,恨不得向天狂笑三百声,又怕乐极生悲,心想自己运气一向不好,这阎忠就这么降了,也不提提条件啥的?

    不多时,关羽也来交接将令,麴义已被周元福一杖点倒不用费心,关羽带领手下将败卒们也抓了不少。检点教导团伤亡数字,只伤亡了几十人,算是全胜了。

    此时大家都很高兴,周元福下令犒赏三军,自是一片欢腾。

    添酒回灯重开宴,这时酒宴气氛无比热闹,阎忠也不再说怪话了。关羽等人脾气爽直,既然阎忠不再阴阳怪气了,大家就冰释前嫌不以为意了,于是放开酒量喝了起来。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阎忠端起酒杯又放下,似有话要说。

    周元福注意到了,“阎公,我们如今已是一家人,有话但讲无妨,无须顾忌。”

    “此话有理,那我就有话直讲了,阎某愿赌服输,从此以后对雷公将军绝无二心,只是……”

    周元福一看,果然没这么容易,到了提一二三条的时候了,晃了晃已经有些酒醉的脑袋,豪爽说道:“阎公有条件尽管提,但是事不过三,答应你三个条件没啥问题。”

    阎忠愕然,沉吟一下说道:“其实也没有这么多条件,只是这麴义与我本是故交,他被雷公将军打倒后一直人事不醒,故请将军出手相救,待其醒后,我必说服他投靠将军!”

    “还未苏醒?其余被我点倒的人都没醒么?”

    旁边徐晃答道:“其余人都醒了,只是这领兵之将迟迟没醒。”

    “真是吃酒误事,阎公勿忧,我且去看看。”

    众人就一同跟随前往,麴义没被关到牢里,在阎忠的恳求下已被安置在一处客房。

    周元福进屋一查看,麹义躺床上已如死人一般,周元福上前探了探鼻息。

    “还有气息,就是气若游丝,命在旦夕。先前请寨中医师也来看过,都是无可奈何,所以请将军出手看看是否可以救治。”

    阎忠急忙说道,语气中甚是焦急。

    周元福心中暗道,估计一开始太紧张了,按钮按的太重了,这麴义也是遭罪了。

    阎忠见周元福眉头紧锁以为他也没办法。

    “还可救么?若是可救请雷公将军务必施以援手,这麴义确实是个人才。”

    “嗯,确实有些难办,我试试。”

    周元福心中苦笑,这心肺复苏自己倒是看过,这次亲自试验,不知道是否管用。正要上手,忽然想到自己现在双手力气十足,估计这一按下去麹义肋骨能折一半。

    徐晃,不行,估计得折一多半;

    裴元绍,估计折五根吧;

    关羽,恩,全折;

    张牛角,胳膊被麹义射伤刚包扎好,看咬牙切齿的劲头,估计能给麴义锤成心梗;

    徐庶跟崔牛皮应该算是人选。

    “崔兄弟且留下,其余人等都退出去吧,你们这么围着,他气都喘不过来。”

    众人虽是好奇,但也无奈,只得离开,徐庶好奇的探头扒着门缝向里张望。

    “一会儿你用手按他胸口,记住,力气别太大,也别太小。太大容易把他肋骨按断,太小又救不醒他,肋骨,肋骨知道吧?猪肋骨吃过吧?”

    “吃过,可香了。”崔牛皮咽了咽口水。

    崔牛皮按照周元福交待的双手交叠开始按,初时用力还小,后来一看不管用就渐渐加力,那边看麴义脸都紫了。

    周元福拍拍头心道,真是吃酒误事,好像一边按一边得做人工呼吸。

    于是就趴过去,捏开麴义的双嘴,一股大葱味迎面而来,这酸爽,周元福差点把肚子酒菜吐麹义一脸。他忍了忍,强忍着恶心慢慢向里面吹气,这下终于起作用了,麴义咳了起来。

    周元福长松一口气,心道终于救过来了。

    “醒了,醒了。”徐庶在门缝里看到里面的情况嚷了起来。

    阎忠急忙推门而入。

    周元福说道:“没事了,让他缓一缓,我们先去喝酒。”

    麹义此时已经坐了起来,正捂着胸口咳嗽,阎忠长舒一口气,走到跟前慰问。

    崔牛皮出来后,众人围着问救治过程。崔牛皮也喝的有六七分酒意,先是排骨、肋骨的说了一番,等众人口水掉了一地,也不知其意。

    最后崔牛皮索性说:“就是大哥往他嘴里吹了几口仙气,他就醒了,其他的我也不知道。”

    徐庶也在旁边作证,说在门口也就看到崔牛皮在那里胡按乱摸也没能救醒,大哥走过去吹了几口气麴义就醒了。

    众人都夸天师仙法厉害,这周大哥是得了真传。

    众人又喝了几轮,方见阎忠与麹义一同过来。

    麴义上前深施一礼,“麴义不知将军神威,多有冒犯。幸亏将军出手相救,麴义愿意投入将军帐下。”

    周元福楞了一下,随即大喜,这是一个不提条件投靠的武将,总算有了虎躯一震应者云集的感觉了。于是周元福亲自把其扶起,崔牛皮此时又来了兴致,将周元福的吹仙气的事情又宣扬了一番。

    众人一起恭维周元福,有人说是天师再世,有人说是传承有序,有人说是天资聪慧,有人说是仙人下凡,赞美之词不一而足。

    此时周元福已经有了八分醉意,顿时觉得都有些飘飘然了。

    “麴(qu)义老弟,你这个姓氏着实难为人,我们哨探皆不认识,我看了半天也不认识。幸亏田伯父认识,否则我都叫你鞠(ju)义了,哈哈哈,我这个本科毕业的大学生对这个字也不大认识。”

    说罢就仰头哈哈大笑,众兄弟虽然不知道大学生是何意,但是也都附和着笑。

    唯独阎忠与麴义没笑,麴义甚至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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