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正在跟赵嬷嬷做针线的白檀听着屋里的动静,会心笑了笑,刚拿起针在头上挠了挠,“嬷嬷,您这……是不是绣错了啊?”

    “啊?哦,哦……”正出神儿的赵嬷嬷方反应过来,赶忙回头去拆,“你瞧我这老眼昏花的……”

    “哪有?”白檀笑道,“嬷嬷的女红这么好,我还盼您有空多指点指点我呢!”

    “白檀姑娘可太抬举我了。”赵嬷嬷一时也不知想起了什么,喃喃道,“我这女红比起……可差远了。”

    白檀一时没听清楚她后面半句,不由笑着道,“嬷嬷别跟我客气,往后叫我白檀好了。”

    “哎。”赵嬷嬷笑应了声,犹豫了片刻,斟酌着开口道,“白檀,嬷嬷有件事想跟你打听打听。”

    白檀一愣,问道,“嬷嬷要打听什么?”

    “就是,就是二爷那个被杀的同窗……”赵嬷嬷认真道,“姑娘可知道他祖籍在哪儿,家里……家里都有些什么人?还有——”

    “嬷嬷打听这个做什么?”白檀脸色登时一暗,不等赵嬷嬷把话说完,就沉声打断道,“论理虽不该说死人的是非……可二爷那个同窗委实是个道貌岸然的衣冠禽兽,说句不好听的,叫人杀了也是他罪有应得。反倒害咱们爷跟奶奶被当成犯人似的审那么久……嬷嬷往后切莫再提这个人了!省得大家伙儿听了怪糟心得慌。”

    因赵嬷嬷先前也只一星半点地听了几句,并不十分清楚这个案子,又见白檀说得一脸严肃,满肚子的话只得咽了回去,点头应道,“好……好……我知道了,往后再不提了。”

    ………………………………

    匀县的县衙外,一早就被看热闹的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

    想这匀县民风淳朴,这几年又一直风调雨顺,百姓们安居乐业,平日你偷了我只鸡,我牵了你只羊就已经是顶了天了,谁还见过这样的“大案要案”?

    更不必说杀人者和被杀者还皆是本县赫赫有名的白马书院学生——那可都是能读会写,将来要当大官的秀才老爷!

    任谁听了这样骇人听闻的事儿都忍不住过来瞧两眼,听上个大概,不然晚上吃饱了出去跟街坊邻居神侃的时候都插不上话!

    只见张县令一身绿色官服,神情威严地坐在公堂之上。

    他猛地一拍手里的惊堂木,冷声道,“人犯周继祖,你可认罪?!”

    此时的周继祖哪里还有半分往日翩翩读书郎的风流模样,他痛哭流涕道,“大人……学生,学生也是受害者啊,若不是那陈——”

    “你这个人渣,竖子!”他话还没说完,原告陈员外已经指着他破口大骂,“亏我儿见你家贫,还好心资助你,让你能在书院继续完成学业……你居然恩将仇报,夫妇俩合谋将我儿害死!像你这种狼心狗肺之人,就该千刀万剐,除以极刑!”他说着老泪纵横地朝张县令道,“求青天大老爷给我儿做主!叫这没人性的畜生给我儿偿命,以慰我儿在天之灵!”说着就要跪下。

    张县令忙示意衙役将陈员外扶起来,一脸凝重道,“老人家请管放心……本官既是这匀县的父母官,受百姓供养,自是要为你们做主!”

    他看着周继祖,冷声道,“本官且问你,可是你妻子——本案第二死者魏氏先将死者打晕,后由你将死者拖至山上并从高空抛下……”

    周继祖急忙道,“是,但是学——”

    张县令冷声打断,“你只需回答本官,是还是不是?!”

    周继祖声音一滞,“是……”

    “杀人之后,你唯恐真相败露,又伙同姘头小满,将意欲向本官投案自首的妻子魏氏杀死,造成一尸两命的惨剧,甚至故意伪造案发现场,将其制造成魏氏畏罪自杀的样子,意图混响视听,把全部罪责都推到第二死者魏氏头上……是也不是?”

    张县令话刚出口,顿时引得外头围观的百姓一片哗然。

    “虎毒还不食子呢!这周继祖心肠怎么这么歹毒,居然连未出世的孩子都不放过!”

    “可不是!亏他还是个读书人,这样的人要是真叫他当了官,以后还有咱们老百姓的活路么?!”

    “就是……”

    “就是!”

    “听说他之所以一直能在书院里读书,全靠他婆娘供他……就这样他都下得去手,简直不是人!”

    “决不能轻饶了他!”

    眼见外头群情激愤,周继祖吓得面如纸色,也顾不得什么丢脸不丢脸了,忙从地上站起来,对着外头你一言我一语的百姓大叫道,“不是这样的,不是你们说的那样!是魏氏,是那个贱人——”话还没说完,已经被一左一右衙役按住,将他的头死死摁在地上,开口不得。

    “大胆人犯!”张县令沉下脸,猛地一拍惊堂木,“事已至此,居然还想狡辩!本案两名死者,一个是你同窗好友,长期资助你;一个是你结发妻子,一直供养你。若不是你丧心病狂,哄骗魏氏与你合谋,后又将她残忍杀害,她本可以成为一个幸福的母亲,而不是变成一具冷冰冰的尸体。如今人证物证俱在,你非但没有半分悔过之心,居然还在公堂之上口出恶言,诋毁死者!”他扬声道,“来人!”

    声音一落,顿时上来两个身材高大魁梧的衙役,拱手道,“大人。”

    “人犯周继祖,藐视公堂,不敬死者,给我掌嘴五十。”

    “是,大人!”

    “大人!”周继祖挣扎着想从地上爬起来,“内情您也知道的,大人——”

    剩下的话全都被一阵清脆响亮的巴掌声取代。

    “本官知道什么?”张县令掷地有声道,“本官只知道——像你这种读圣贤书,做龌龊事的斯文败类,不严惩不足以平民愤!不严惩不足以正法纪!不严惩不足以警世人!”

    围观百姓们顿时叫好声一片。

    可怜周继祖一个读书人,待这五十下打完,嘴上早已是血肉模糊,一个字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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